“丫头,寒月姑娘呢?”
浔珠支起下巴,心不在焉地摆弄花草:“师父找寒月干吗,她去妖斗场了,在训练族人呢!”
自从父王母后被魔族囚禁后,寒月一直代替父王打理鲛族事务,眼下大战近前,她更是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只可惜浔珠自小爱偷懒,什么也没学到,帮不上什么忙。
“哦,无事,只是想问问她有没有把东西交给她师父,那东西很久没加强封印,怕出事。”
“什么东西这么可怕?是慕容前辈的东西么?”
“小孩子别瞎操心那么多!”
浔珠沮丧道:“小孩子,什么小孩子,我是鲛族公主,出了这么大事情我却不知所措,像只无头苍蝇。我是想当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可是好像回不到从前了。”
“待你父王母后回来,你还是可以继续做回那个快乐的公主殿下,颓废什么,这可不像我的傻徒儿!”
她的眼睛不觉微微湿润:“师父……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度过这次劫难,我想再回浮骆山,想跟着你、顾无言练一辈子功。”
李尚文笑道:“好。”
琛离偶然听见这段对话,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从前在临川的日子很是乏味,天界冷清得不得了,所有的神仙都是冷冷清清的。族人们忌惮他的身份,都不敢与他讲话,唯一快乐的只有景行殿里的一段短暂时光。
他不知感情是何物。凡人生命弹指一挥间,可是他们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似乎只有人间是活的,上界光阴数载,漫长得没有尽头。
他只知,时间如一张白纸,景澜的出现却为它添上五彩斑斓,他第一次想要靠近一个人,留下一个人,也总算知道了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他无数次怀疑那只是一场梦,可越努力去遗忘,记忆却越发清晰,只是记不得那个人的样子。
如今景澜回来了,一切仍旧如梦似幻,他快分不清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
只是一个念头愈发浓厚。
他再也不要体会一次那样的痛苦。
他抬脚走进去,浔珠进到鹤君顿时浑身绷紧,立马见礼,李尚文却不为所动,继续滔滔不绝地讲着他的“丰功伟绩”。
“你师父我啊,也是命中注定要飞升的!知不知道凡人飞升有多不容易?可要修十世功德呢!你师祖说我运气逆天积了十辈子德,这一世必修成正果!”
“师祖是谁?”
李尚文提起这段历史依旧愤恨:“管他是谁,不靠谱的,我当初不认他做师父,非逼着我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响头,他老人家可好,点化了我几句便云游四方去了!”
浔珠噗嗤笑出声来,师父这是有意在逗她开心吧!
他接着埋怨道:“我原本早该名列仙位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苏喻白那厮给我惹毛了,怒火攻心,又得多修几十年,好在我领会了岐黄之术,才不至于往后都得顶着个老头的面貌示人!”
师父不愧是人类,能说这么多有趣的话。
听师父的语气,他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很想很想成功吧!
也是,这世间生灵谁不想修成正果呢!可如师父这般有天缘之人实在凤毛麟角。
浔珠本欲再笑,谁知看了一眼后面走进来的人笑不出来了。
李尚文回头,便只见苏喻白一张挂满黑线的脸。
这下好了,他非得讨好一顿损了。
谁知苏喻白自动忽略琛离火热的视线,也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只是一把抽过那张残页,细细地盯了一会儿,眉头便没解开过。
他的食指摩挲着图中法阵中间那个人,问道:“这个,是不是龙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