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祎扯了扯身上的袍子,越来越觉得不挡风。转头,正准备去房间里拿一件披风,一朵梨花压在她脸旁。
‘最近礼部出了那么多问题,你们家应该也有所牵扯,怎么不去掌家,跑我这儿又来做什么,你很闲啊?’苏祎一脸嫌弃道,仿佛早早就知道了是谁如此捉弄他。
‘有关宫里的事儿我爹怎么会让我插手,这两日我只管着城里商铺的事情,自然是很闲。’白皓行很是淡然,默默把手上的花儿递给了她,然后将自己的衣袍脱下,给苏祎披上,又替她拢了拢衣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就像这件事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已经相处多年而培养出来的默契。
‘你知道吗,据说丞相府的公子明日要回京了。’苏祎把玩着那朵花,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就是当年那个和我一般大的公子,当时看着是真心一表人才,如今还立了军功,可惜是太子那一派的人物,不然,我觉得他和兄长应该是志趣相投,或许,还可以帮帮我兄长。’苏祎可惜似的摇了摇头。
‘哈。’白皓行干笑了一声‘就算没有他的帮持,二皇子有你这个妹妹也未必不能一鸣惊人。你的雄心壮志和你的能力可真不比那丞相府的公子差,以你的性子,这江山迟早是你家的。’
‘我不要这江山,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李恩年这个皇帝老儿,我尊他为父皇,他却从未把我和兄长与其他皇儿同等对待。我母妃敬他为夫婿,他却转头就忘了当初对她妻儿的种种诺言。齐贵妃一家都已经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若非母妃有皇后这个虚名加冠,我们兄妹二人恐怕刚出生就要败于妖人之手。’
苏祎丢掉手里的花,又道‘我已经成人了,不是当初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母妃年老,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定要替她夺回属于她的东西,也要替我讨一个公道。’
‘还是那句话,我们俩从小便是朋友,如需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白皓行拍了拍苏祎的额头,笑道‘等你夺回了属于你的东西,一定不要忘了我这个故人。’
‘切,我才没有那么忘恩负义。’苏祎拍开了白皓行的手,又道‘说真的,我不过是小时候救过你一命,你就从小到大一直帮衬着我,这恩情早就应该还了,还一直不离不弃的跟着我,你是另有所图还是真傻啊?’
白皓行不禁莞尔‘我就是真傻,一直愿意帮你,你倒是好,还不认我的情。’
‘诶,我开玩笑的啊。’苏祎也跟着笑了,浅浅的打了个哈欠,道‘不早了,你还要出宫,早些回去吧,我回去歇息了。这明日又是一场鸿门宴啊。’
‘你早些歇息,别想有的没的,这沈槿安刚回京,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最近朝堂事儿多,没那功夫给太子明争暗斗。’白皓行抚慰的看了她一眼。
‘嗯,没事,就算真要为难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苏祎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回去了。’
白皓行一直看着苏祎进了卧房,才转头离去,夜行出宫。
……………
沈槿安倒了杯茶,淡淡道‘进来吧。’
一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走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