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这个世界很大,时流又会创造无数个这样的世界,以至于人类无法想象宇宙的存在,也难以确认生命的形成。
在这无法想象的一角,存在一个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地方……一处无边的平地,唯一突出的,是一间占地两百余方的房间。
房间里,他们的恒星还未照耀此处,于是天花板便亮着吊灯一般的矩块,虽不说亮如白昼,起码走动起来不受阻碍。
他们的恒星也同称“太阳”。
太阳升起来的方向是东,按顺时针其余的便称作“南”、“西”、“北”了。
这房间面北有一扇门,朝东有一扇窗——正好可以照进阳光,不至于里面湿气太重,杂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房间居中摆着一张方木桌,南北各挨着一张还算舒服的木靠椅,桌上还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
……最后,便是前文三两次提及的“他们”——长着人类模样的两个生物——“姬女臣”、“赵走乂”。
姬女臣一身宽松白装,领子和腰带上挂着一些零星的小物件,脸上沾着点书生气。还有一头黑发,虽说有些许不搭,倒也显得更有几分精神。
赵走乂一身长款黑装,没配什么挂件,衣服上倒有不少印花,脸上夸大了说尖嘴猴腮,往小了说不怎么俊俏,不过和顶上的干枯短发搭得正着。
现在,开始这个毫无意义的故事吧……呵呵哈哈哈……
……
日从东起,光走窗径。
走乂此时正坐在北边儿的椅子上,歪靠着桌子,端着不知哪里来的漫画,也没正眼瞧着女臣,道:“老姬啊,你不觉得我们俩的名字有点敷衍吗?”
“哦?是吗,我觉得作者能给我们俩起个名就不错了,没把我们俩管叫小白小黑就可以感恩戴德了。”小白…哦不,女臣也没正眼瞧着走乂,他的眼神似乎离不开腿上的那本小本本。
“欸我说,小姬姬啊,你觉得我们俩能在这个新故事里活几章啊,”走乂边说边学着女臣翘着二郎腿,顺带翻了一页手里头的漫画书,“我猜没几万字你就会被写死。”
“我觉得我跟你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倒不如打个电话让人把作者打死来的实在,”女臣转头看着走乂,问道,“你觉得呢。”
“你认真的的吗,这才第一章啊喂,一上来就发停更预告真的好吗!”但是走乂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关我屁事”才是他心里比较真实且正常的想法。
“哦。”
“呵。”
走乂被看穿之后,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持续时间非常之长,足足停了三秒钟。
首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女臣:“好了,可以聊正事了。”
“你嘴里没有正事儿的”
“关于《诞生》我应该还要写点什么,最近文思枯竭啊。”女臣接着长叹了一口气,“你应该帮我”
“你确定在问我?还有你刚刚似乎无视我了,出于报复心理,我觉得我不该帮你。”走乂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些毫无营养的话:“所以,请作者大兄弟不要吐槽好吗……”
走乂小兄弟此时很无奈,不过并没有什么表现,因为这就是两人之间,最正常不过的对话了。
“你要是说这么两句有用的话,还不如在自己的嘴上涂一圈502强力胶,”女臣其实不是一个严肃正经的人,但是有时候,就是意外地严肃而正经,尤其是谈论到《诞生》的时候……
“好吧你是对的,作者在讲设定的时候确实很烦人,就像是小时候的粉色裤衩被公之于众了一样,令人恼火而又什么都干不了。”女臣的抱怨显然解决不了内裤是粉色的问题。
“我提议把作者打死。”走乂说出了一条不错的提议……至少女臣在某个角度很欣赏。
“年轻人啊,就是太浮躁,我比较希望你能爬出屏幕,脚踏实地光明正大地把作者打死,而不是在这里用火柴人形象跟我大放厥词。”
“你……唉,说的对。”走乂俨然是放弃了跟作者无意义的对话,开始与女臣聊正经事儿了:“个屁啊,作者你个[哔——][哔——]”
“咳咳,其实有些词是可以过审的,你没必要全用[哔——]来代替,这样显得你的词汇量很糟糕。”女臣就坐在一旁补刀,看着小本本,随口说着一些令人不愉快的话,以至于精神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表情很是惬意。
不得不说,走乂是聪明的,知事理的,这个故事里是,生活里也是。所以现在,他非常知趣地闭上了嘴,免得再被羞辱一番。
又不得不说,他还是个有趣的人,不过为了不暴露其个人隐私,我决定放到后面几章写比较好——“作者你个……哦算了,随便吧,哈,哈。”
“别扭头看我,我又不会帮你,最多是帮着作者吐槽吐槽……”女臣只是瞟了他一眼,接着看小本本了。
“……”
“别沉默呀,不然多无聊。”女臣显然是助纣为虐得有点上瘾。
“你不是要聊正事儿吗?”
“对啊,你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了?”
“……”
“好吧我必须得承认,过于贬低别人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但这跟它很爽又有什么关系呢?啊哈。”
就是这样,女臣非常需要被毒打一顿来清醒一下,可惜……走乂打不过。
“你说的对,所以……我还是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你说的对,万一可以梦见什么娇小的女孩,发春的少妇,你岂不是为所欲为?”
“你不觉得你最后说的很过分吗?”当然,这只是嘴上说说,走乂心里还是很期待可以为所欲为的——尽管只是个梦。
“行吧,为所,可以了吧,你可以为所了。”
“呵,无聊。”
“怎么会?刚刚不是聊得很开心嘛,你意淫地非常有趣啊,我都要身临其境了。”
“是是是,你觉得我在意淫龌龊的事那我就在意淫好了,啊……白白的大腿,啊……圆润的乳房,啊……纤细的手指……”走乂描述着一系列看似美丽“有趣”的东西,但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兴趣……和性趣。
“哈,轮到我说无趣了。”
话题不知什么时候进入到一个似尬非尬的气氛之中,令人欲尬不得。
“很晚了,你该睡觉了。”女臣这话说的,要是不看太阳的位置,说不定是真的在劝走乂早点睡。
“啊?你是瞎了吗?多棒的天气啊,万里无云、阴云密布地,月亮还刚下山呢,太阳就起来值夜班了。”走乂背对着窗胡诌,显然是配合女臣把正午明媚的阳光说成半夜三更的夜幕。
戏嘛,互帮着演才有意思。
“哑巴最好别说话,我作为一个聋子都听不下去了,瞧你那断手断脚的模样,可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化粪池里一表人才。”
“诶诶诶,你留点口德行不?别啥话都往外说啊,指不定哪天坐在家里就被人阴死了,那我吃谁的去啊。”
话后,两人之间你来我往,胡说八道,三百回合难分高下,不动金戈,未起刀枪,只靠唇舌字词,口齿伶俐。均不露怯色,不显怠意,日中日落,词海见底,如此尽兴,百年难遇。二位似有天作之合,臭味相投之感,也是多年来互相磨合的功绩。此对孽畜若是放外散养,定指不得保家护院,只会是祸害一方,万幸居于此方囚牢,岁月以洗,暂不为祸疆土,幸哉,幸哉……
“所以你真的不睡觉吗,现在真的是晚上了同学。”女臣在那番交战之后确实口舌疲乏,喉根生痛……这是吵架之后的正常现象,不是其它行为的正常现象……嗯对。
“你可以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考虑考虑就同意了。”走乂其实也身心俱疲,涎垂唇角,一副欲罢还迎……就是想睡觉但被女臣一劝就硬是不睡的姿态,很正经的……嗯对。
“跪?在你面前吗?不觉得姿势会很奇怪吗?没发现在某个角度看会看见两个龌龊的生物吗?啊?”
总之,女臣很犀利地点出了问题所在,而且走乂懒得理他,其次这些话没有意义,最后因为走乂说完话一倒头就睡了,腿还翘得老高。
“唉,终于能清净会儿了。”
果然平日里一句话都不说的“清净”是“满足不了”女臣的欲望的。
谁让他是个“坏蛋”呢?
谁让女臣喜欢“欺骗”走乂美好而又弱小的心灵呢?
谁让……一个会讲故事的“骗子”和一个喜欢听故事的“老头”……安安稳稳地相处了百年呢?
……
他翻看着本本,目光忽停下,说:
“下次就用这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