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他。
小木屋内,只留下了他独自一人。
若是说他方才只是累到产生了幻觉,也不至于什么把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方才他瞧见赖光嘴角挂着一道不深的血迹。被咬破的唇红肿些许,应是与他接吻时伤到的。
想到这个,鬼切的耳根子一下刷红。
这个名为赖光的家仆身份不明,疑点重重。鬼切凭着本能察觉他们曾经相识相知,说不定他们的关系并不只是旧友那般简单。
之前他数次问起赖光的身世,那人的答复却都含糊其辞。鬼切怀疑过是否他也和他一样记不得曾经往事,但今日赖光的眼中分明比之前多了一抹躲闪。
鬼切(他在担心什么,逃避什么?)
……
晴明你这是怎么了,跟你的爱刀打了一架?
晴明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好奇地在源赖光面前来回转悠。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有身为一家之主该有的威风,简直像是一个被狗追了一路磕磕撞撞过的毛头小子。
源赖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人很快便收起了笑容。
晴明哎呀,又不是不让你和鬼切相处,只是他的情况实在不太稳定,你这样多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晴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皱起了眉头。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源赖光。
晴明你是想让他找回记忆?
赖光不语,他拿起了挂在衣架子上的一件外衣,便准备往外头走去。晴明见他急着离开,叹了声气,一柄折扇在手心里摊开。
晴明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想他或许会记恨你一辈子。
回应他的,是木门合上的声音。
晴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一下他这个寮里的主人,亏得他还担心那小子的伤要不要紧。
晴明回到座位上,端起之前喝了一半的茶杯,准备悠闲地度过这个下午。窗外白雪已经稍有褪去的迹象,窗台上的冰锥也在滴着水珠。
寒冬将过,暖春将来。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
“扣扣扣……”
敲门的声音响起。
晴明(该不会是源赖光那小子又回来了吧?)
晴明无奈起身,走到门前。他一边开着那门,一边嘴里念叨着。
晴明赖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
话音未落,他的眉头便拧成了一个结。
鬼切对着他点了点头,出于礼貌,晴明回礼颔首把他邀进了屋。他没有想到源赖光前脚刚出去,鬼切后脚便踏入了他这个小小的寝室。
这两个人说是没有发生什么,还真让他不信。
鬼切披着源赖光给他披上的那件外衣,里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他的双颊还有些苍白之意,此刻正端坐在晴明面前。
鬼切晴明阁下,打扰了。
晴明笑了笑。
晴明不打扰,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鬼切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纠结的神色。
鬼切这几日,多谢晴明阁下的照料。
鬼切我想,我是时候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了。
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晴明面色无波无澜。一双墨黑瞳孔打量着面前之人,他笑道。
晴明去留都是你的决定,这一点我不会干涉的。若是路上有不便之处,也可以找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