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璇玑宫暂住的日子里,千羽寒闲时多与魇兽玩闹,晚上则是将是自己关在房间,处理着从境渊送来的奏书。
奏书内容大同小异,无不一是问安的折子,好在重要的事务已经处理了八九,但是她看着也觉烦闷。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千羽寒将案上的奏书收好后交给轻染,自己若无其事的打开房门走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见魇兽委屈巴拉的缩在角落,她不由觉得好笑,走前去低身摸了摸它的头,“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润玉君不让你随意进我的房间,所以你恼了?”
魇兽哼哼两声,抬起蹄子在地面胡乱画着什么,又拉着千羽寒的袖子往外走,那模样显得有些着急,可是它又开不了口。
“你这又要撺掇我去找他,是吗?”千羽寒略微思索,倒也猜出了魇兽的心思,后者也用那水蒙蒙的眼睛看她,“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好了。”
她微微抬起衣袖,一只金色的蝴蝶落于指尖,展开翅膀低飞于前方,所过之处留下了点点荧光,为后面的人指引方向。
下值后回璇玑宫的路上,润玉遇见了最喜牵红线的月下仙人,本来礼貌性的打过招呼就了事,可是这次却被绊住了脚。
“叔父究竟是所为何事?”润玉微敛眉眼,这一语问得极是有礼,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不耐。
丹朱抬手在润玉肩上拍了拍,以长辈对晚辈的姿态,“润玉,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还未有个人陪在身边,叔父就想着为你牵几根红线,再说了,缘机不久前才预见你红鸾星动,机不可失啊,可要抓紧些才是,以免将来的媳妇跟人跑了。”
这番话听得润玉耳根发红,他不是没有期待过有那个人出现了,可是他自小就被断定为万年孤独的命理,所以不敢去想,哪怕天后早为旭凤物色好了天妃,而他这个天帝长子无人问津。
“不劳叔父挂心了,润玉暂无娶妻的心思。”润玉略一低眸,掩去那瞬间的黯色,温言道:“将来无论是哪家的仙子嫁与我,只怕都会委屈了她。”
听着润玉这般婉拒的话,丹朱颇有种恨铁不成刚的心情,随后又换上了笑脸,“你何必妄自菲薄,好歹你也是天帝长子,应龙之身,这天底下也没几个女子是你不能配的,就且放心大胆的去追求真爱吧。
若是追不到她,叔父给你们绑上红线,保管将她治得服服帖帖的,还不信她的心能跑到别人那里去,你说是吗?”
只顾着说自己的想法,丹朱越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却没有注意到润玉沉下去的眸光,或许因为从不曾真正在意过。
轻微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一抹如雪白衣翩然而至,信步行至润玉身侧环臂而立,转眸笑道:“这月下仙人可真是热情。”
“仙子说笑了。”眸光重归于沉寂,润玉对千羽寒微笑颌首,又看向丹朱歉意道:“润玉今日还有些事情,改日再去叔父的姻缘府拜访。”
从滔滔不绝中止住话,却见润玉身边多了个白衣少女,不待丹朱问明详情,就看见润玉有意将她隔开,这次却是没有退让的意思。
“真是男大也不中留啊,这么快你就找了个这么美丽动人的小姑娘。”打量着千羽寒一番,丹朱自认看清了润玉的心思,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我这个老人家也不用你陪了,该做什么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