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一秒钟都没有犹豫马上回头狂奔,等他奔回本应该是那口井的地方时停下,目光一凌。
井也不见了。
他在那个地方来回走了几步,确定是这个地方没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漆漆的,没有月亮。
“十三岁啊,
就离乡啊。
那井里的月啊,
似是故人来啊……”
顾雨猛地转身,那女人的歌谣又出现了!飘忽不定,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抽出了匕首,警惕地注意四周。歌谣还在继续,他不由得屏住呼吸听下去。
“我问娘亲,
为何有月啊?
因为那亏心事无处藏啊。
我问爹爹,
为何无月啊?
因为那报应已来到啊……
我问爹爹……
为何无月啊?
因为那报应已来到啊……”
歌谣一句比一句声音小,逐渐逐渐消失了。
顾雨松了一口气,想到歌词里说的没有月亮就是报应到来,天空万里无云却没有月亮,是因为沈言?
顾雨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那为什么月亮出来代表“亏心事”的时候他也被迷晕了,而“报应”到来时只有沈言被抓走。
“可能他干的坏事比我多吧。”顾雨得出这个结论。
时间倒流几个小时。
顾雨骑在马上,那阵无比强烈的眩晕感来临时,他已经料到自己肯定会摔下马。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清醒了一点,马却突然前蹄一软,整个跪了下来,顾雨也被甩了出去。
如果自己靠腿走过去沈言大概头七都过了,顾雨立刻爬了起来,走到马面前,抽出匕首对着马就是一刀。
这招很有用,马长嘶一声重新爬起来。在寻常障眼法中,只要见了血,多少会破除一些主观上的幻觉。于是顾雨也对着自己来了一刀,捅在手臂上,咬牙切齿地想,如果等等沈言没事,自己非得也抽他一巴掌不可,没事乱跑什么!
赶到了沈言在的乱葬岗,能见度很低,顾雨下了马,逛了好一会才听见一点奇怪的声音,过去一看,是一只断手。
还是腐烂的。
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就看到沈言生不如死地被这只手掐住脖子,好像还不能动。这只手掐人掐得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顾雨就在不远处。
顾雨先是震撼(恶心)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朝那只手扔了过去。开玩笑,他才不想和一只烂掉的手近距离搏斗。
那只手终于在药粉快要接触到它的时候反应了过来,迅速松开沈言,下意识五指大张着准备攻击敌人。
然后把药粉接了满怀。
“滋滋……”药粉包爆炸开来,那只手像正在被烤熟一样浑身冒油,在地上滚来滚去,滚了一手的泥,然后融化了,成为一摊尸水,渗进地里不见了。
顾雨走过去弯腰扛起沈言,感叹了一句真是够轻的,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上,然后,抬起手就是一耳光,把沈言抽醒了。
心满意足。
他原本以为沈言醒来后会骂他,结果他只是充满感激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开始说什么有女鬼贪图他的美色。
顾雨好想说贪图你美色的只有一只手,是不是母的还不知道。
“真会给我找麻烦。”现在的顾雨已经决定再次找到沈言时,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