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泠泠醉人洒，入骨相思物

第十五章 泠泠醉人洒，入骨相思物

柳婉凝瞧着她的背影，眸中寒意更甚。微微敛起双眸。双唇淡淡勾起一缕昳丽迤逦，贝齿隐约。那一抹笑意，不浓不淡，如云似水，像是一股春风迎面而来，对着缓缓远去的佳人，启唇“宜妃好一张俐嘴，说的话似是本宫让你受了了不得的委屈，还暗指本宫想染指凤位，宜妃这搅动是非，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了不得了！”

“算了！本宫也不计较了！”

轻叹， 转而踏入这漫天娇艳的玫瑰花朵中，柔荑抚着玫瑰，忽闻声，双眸在轻烟中缓缓晕染开。

沈婕妤沈如初目光流连于窗扉，微风拂过拍打窗扉泠泠音。着一袭湖蓝色广袖长裙，一素色腰带束身，三千青丝用一檀木簪随意绾起，留垂挂鬓两行。唤婢慵懒启唇“出去走走吧！”携婢女宫人往御花园去。

至御花园亭中，见一粉色宫装少女，娉婷姽婳不可方物。暗想宫中何时出现此等女子？让陛下看见必然得宠。卧听南宫清侧长，六宫未见一时愁。心下一恨。冷冷启“不知是哪宫婢子，如此标志人儿？”

柳婉凝闻言心然，原是之前的秀女，新封的婕妤沈如初。唇角翘起，弯成绝美弧度，如墨双眸如一潭沉寂水，不知温度，不知深度。

狡黠一笑，无意识的举动孕育着魅惑，倾倒着众生，淡淡启唇“你……是在叫我吗？”

沈如初瞧见眼前之人举手投足一股子媚色，心下冷笑，原是凭借这些个去魅惑陛下啊！怪不得在这儿候着呢。梨涡浅笑兮如华，泠泠音“这里可还有别人如此标志？”

莲步轻移上了亭，缕了鬓角碎发入耳后。破静再启“帮本主倒盏茶吧。”

柳婉凝闻言脸色一变，不过也若过眼云烟，一闪即逝。

唇瓣的笑意渐渐加深，缓缓走向亭中，优雅倒了一盏普洱茶，见沈如初脸色不佳，莞尔一笑，轻轻吹了吹浮着青绿色茶叶，薄唇微抿一口后放至石桌，动作优雅高贵。

柳婉凝闻言手拿一方绣梅丝绢拭了拭嘴角才缓缓转眸看向沈如初，淡淡启唇“谢婕妤的夸奖，我愧不敢当。”

一如以往的疏离淡漠。

沈如初瞧着面前之人眸中显疏离冷漠戚戚，凤眸轻挑。怎么不见媚样儿了？这高洁傲岸的冷清，倒是像四君子的淡雅。她素手端了玲珑紫石茶盏，见袅袅升烟，氤氲几分。浓稠的绿飘散在水漾的茶盏里，芳浦，不闻我的话，只独自饮茶，怒意更甚。凤眸泠泠睨着前人“本主让你倒茶你在作甚？”

音更冷“这茶可香？”

柳婉凝闻音淡淡，慵懒坐于亭中石凳，倾城而不可方物的容颜上，是猜不透的笑意，哒哒哒，削葱指尖在石桌边轻轻敲了几下，轻勾唇“倒茶？你确定要我倒茶吗？”

轻轻勾勒着茶盏上的镌刻，眸色淡然“婕妤记着。莫要万劫不复了”

清脆如泉水的嗓音里，更加添了几分疏离和冷淡。

沈如初听得她青葱般的玉指儿轻弹在桌边，有节奏却乱了我心。面上不动声色，心却被荡起涟漪。听着口气莫非她不是普通婢子？知我的身份，坦然自得，倒像是个高位呢！轻笑启唇“万劫不复？此话怎讲啊？”

沈如初锦帕掩嘴笑意启“莫非您是娘娘了？可……怎么不像呢？请恕妹妹眼拙了，不知者无罪呢！您说呢！不知姐姐可是哪宫娘娘呢？妾在这儿给娘娘请安了。”不知者无罪，她若是高位，也不可紧咬着不放，只怕她往后给我使绊子罢。

不知者无罪？好个不知者无罪！到也是聪明，不过如若不是聪明人无法在深宫中存活。

柳婉凝眸底闪过一道趣味光芒，更多是冷幽讽刺，轻摇头，发间珠钗奏出清脆的欢快曲调，将茶盏放置在她的面前，朱唇轻启“可承担不起容华的礼，容华慢慢品茗吧！我先走了。”

眉间发淡淡冷寂，使帕拭手。轻轻勾唇，淡“几日后就是家宴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言毕，踏步离开。

沈如初见她离开，唤婢询问，宫中可有宫妃还未见过的，婢略思后轻言，冰泉宫淑妃娘娘柳氏尚未见过，淑妃是丞相嫡女，逝去皇后之妹。身份尊贵。闻婢言，淡淡苦笑，今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数日后，冰泉宫后花园花架上藤蔓茂盛，阳光明媚，几朵蓝色花，引蝴蝶翩翩。秋千上独坐明艳动人佳人，柳婉凝一袭淡蓝色长裙，倾国倾城之容，微眯凤眸，享受恣意阳光，身旁酒盏，酒壶，佳人独醉，好像事事与她无关，不喜不妒，不悲不怒。

长公主府中，长公主慕容雯看着桌子上那檀木盒子，开始懊恼为何答应皇兄所托前去冰泉宫转赠礼，为何答应当这中间人。

他二人虽是两心相悦，柳婉凝却因家族不得不分离，如今见一面都难，叹了口气，他二人亦是如此，更何况身在皇室？

起身唤婢更衣，拿着盒子便往冰泉宫。至冰泉宫外，待传。

酒水入白玉杯，泠泠醉人。微风拂过，梨花簌簌，有花瓣落酒盏中，平添几分雅趣，婢轻言，冉韵长公主到访，微微莞尔，启唇“快请。”

婢女言淑妃于花园，慕容雯敛裙随婢行至前。礼安，启唇“久未来此望莫怪，献上薄礼望不嫌。”

身后扶桑领意通，精致木盒置石桌。直面伊人容颜依旧，眉眼处却大相径庭。不言静待。

微风拂过，裙摆青丝纷飞，宛若天仙一般，脸颊因酒微红，又尽显妩媚。

柳婉凝若秋波望向萧然,唇边漾起一抹倾城绝俗笑意,音如雨打青瓷,悦耳动听“雯雯，快……快坐。”

闻她言送礼，唇边勾起笑意，打趣启唇“哟……这么久才来看我，一件礼物……就想打发我了……才不行呢！来，陪我喝酒～”

梨花纷落飘满地，纷纷扬扬无尽香。清丽之花更称倾城之姿。慕容雯柔荑执杯品酒香，入口醇香味无穷。想起盒中物，勾唇“许久未见是雯雯之过，特备薄礼，不知此物是否称心？淑妃不防观赏礼？”

虽未僭越却是秘辛，知者无二。嘘嗟，漠然。

轻纱被微风悠悠卷起，缓缓飘荡在空中，卷起浅浅迷蒙。

柳婉凝然起一抹云淡风轻倾城笑，柔荑执酒盏一饮而尽，样子慵懒至极，声若银铃，柔荑轻执礼盒打开，笑意僵脸上，愕然抬头，不可置信神色，尽显绝望和心喜，示意婢女退下后，喃喃言“他……他……好吗？他……”

柔荑颤颤执起盒中物，放入怀中，万般思绪千磨肠，眸中泪划落。

慕容雯檀口轻起略带暗意，好与不好又能如何？庙堂之事听闻一二，消沉几日便是了。

见她那失魂状，慕容雯心中一闪此为秘辛，绢帕拭其泪，耳边轻言“隔墙有耳，莫要失了礼数。”

“我先走了。”

风悄无声息滑过，枝上落下朵朵华，落乌黑发髻间，带着一丝花香却没能吹散佳人惆怅。

柳婉凝闻言，明意，黛眉微蹙，缓然启齿，唇瓣漾起轻轻浅浅痕迹“长公主，本宫失礼了！”

“好”

见她走远，执酒盏饮尽，一盏又一盏，似是求醉，懒懒拢了拢青丝，嘴角含丝丝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