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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为家(把酒问青天颢莲同人)

  无间道变生肘腋,方旭的釜底抽薪之计让原本箭在弦上的揭竿而起不得不停下脚步,而此时展颢对于皇权的愤怒达到了极限,失去了支持的展颢怒而冲进皇宫,却没想到落入了包拯的圈套,此刻正被死死地困在铁椅上。

  “爹,住手吧!别再执迷不悟了。”“混账,你懂什么?”“爹。圣上、包伯伯求您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朕已给过他机会,幽冥王他可愿意收手,若再生变数,生灵涂炭啊!”“可是……”“别再求他了,皇权威威他怎容别人与之比邻,以这样的手段钳制本宗算什么本事,你以为控制得了本宗就能控制得住无间道。”仁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手势,御林军一拥而上,铁椅中的展颢虽然用尽全力却依旧动弹不得,眼看御林军朝四面八方向他扑来,无间道存在京城中的势力本就不多了,更何况自己身处皇城中央,实属外人难以靠近之地。

  眼睁睁的看着矛头直指自己却无能为力,展颢只觉得痛心,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让自己如此一败涂地。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杠银枪挡在他跟前,“谁也不许伤害我爹。”“余火莲,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只知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方旭。”

  周遭的御林军挥动着刀枪向他靠近,展颢猛地睁开双眼,只见火莲孤身一人在御林军中奋力拼杀,虽然御林军人多势众,却在火莲的阻挡下寸步无法靠近自己。可毕竟火莲也只能暂时阻挡,无间道能有的人手本已所剩无多,加之皇宫已被层层防卫,天罗地网也只有火莲才能勉强冲杀进来,如若只是脱身,单以火莲的武力并不难办,可是要将一个被死死困在铁椅中的人带出去,单凭一己之力决不能够。竭力的拼杀已让火莲力不从心,更何况还要时刻护住动弹不得的展颢,一不留神身上便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趁着火莲注意力分散之时,一把冷枪正从他身后直直的刺向展颢。火莲被困在其中,不顾自己的安危挣脱控制,在最后一刻挡在展颢身前,枪头直接捅进了他的腹部,“啊……”身体的疼痛让他无力反抗,持枪之人抵着他的腹部用力将他往后退,眼看就要逼近展颢身边,一把长刀随即从身侧刺向火莲,御林军已经彻底明白要想杀了展颢必须先杀了余火莲。

  用尽身上所有力气,一手握住刺向他的长枪,一手将银枪刺向对方,虽然阻挡了攻击但长刀还是刺进了他的腰侧。“呃……”鲜血在展颢眼前喷溅而出,触目惊心,“火莲,不要。”方旭痛心疾首的呼唤,“余火莲,本府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他知道他已经无力再抵抗,他也知道这样根本就救不出展颢,可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拼尽全力,他也不会让展颢受半点伤。靠着扎在身上的刀枪剑戟勉强支撑着立在地上,凝固的空气中,火莲沉重的喘息声清晰可辨,一声利箭划破空中沉寂,火莲下意识的瞥向展颢,毫不犹豫的侧过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替展颢挡下那支暗箭,箭头刺穿了他的肩膀,随后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带在身上的剑戟在这用力的移动下将伤口狠狠地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一刻,除了震惊别无其他,就算是料事如神的包拯也无法预料这一沉重的场面。展颢的心碎裂般痛着,双手紧紧握住扶手,他现在多么想扑过去抱住这浑身是血的孩子,二十年了,只有当年的战场上才见过的这般惨烈场景,而今却重现在他的眼前,在这样的地点,在火莲身上。是啊,方旭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的确不知道火莲有多爱他,他并不知道他能为他付出到何种程度。“火莲。”火莲忍痛抬起头,“爹……对不起,孩儿没用,呃……”火莲艰难的伸出手扶住铁椅,尽可能的不去碰触到展颢,用尽全身力气按下椅背上的机关,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展颢轻轻抱住身在血泊中的孩子,火莲对着他疲惫的一笑,“您终于……终于肯抱我了。”展颢一时哽咽,对着眼前浑身鲜红的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出,脑袋里一片空白,“傻孩子,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火莲颤抖着抓住展颢的袖子,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不,别说,孩儿知道,孩儿什么都知道的,求您别说……”“你,”傻瓜,你都知道什么呀?火莲使劲推开展颢,“爹,走快走,离开这。”展颢反手抓紧火莲,“要走一起走,爹绝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说罢,用内力扫开周围的御林军,抱着火莲跃出宫墙。

火莲失血过多已不宜奔波,展颢只得暂时停留在一处偏僻的郊外,“火莲,撑住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爹,”火莲靠在展颢身上强撑起虚脱的身体,昏迷的恐惧让他本能的紧紧抓住展颢,“疼……爹,抱抱紧孩儿,您能不能,等孩儿走了再离开,至少孩儿还可以告诉自己孩儿不是一个人。”“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本宗没让你死,你还不能死。”“爹……”脑袋有气无力的垂靠在展颢肩上,看着火莲几近死于他怀里,展颢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虚,二十年来他第一次觉得事情如此脱离自己的控制,先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出现,彻底毁掉了自己辛苦二十年的筹划,而后又是火莲察觉自己的身世,他怒而差点亲手毁掉这颗棋子,而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却只剩一个念头,一定要他活下来。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

  在无间道剩余弟兄的护卫下,展颢带着火莲回到新宅。纵使这里与开封府仅仅一墙之隔,他也有底气让包拯动不了他。床上的火莲面如死灰,原本今天展颢已经做好了彻底与仁宗和火莲摊牌的打算,可是现在他却不知如何面对火莲,更不敢向他开口。驼子:“宗主,火莲这……”“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他要是醒了立刻通知我。”“是。”

隔院的高墙挡得住包拯却挡不住方旭,皇宫一战更令方旭揪心的是火莲的伤势和执着,一得知展颢带着火莲回府便急匆匆的翻墙而入。房间里火莲迷迷糊糊的听到窗外的声响,“咳咳……爹。”“火莲,火莲。”“方旭,你怎么在这?”“火莲,你不能再呆在这了,他是魔鬼,他会害死你的。”“你说什么?不许你这么说我爹。”“他不是你爹,你还听他的,你还准备为他卖命吗?”“你胡说,他是,他是我爹。”火莲猛地从床上挣扎起来推开方旭,“火莲,你醒醒吧,什么样的父亲会忍心看自己的孩子这样,你别担心,事成之后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的,你一定还有家人的。”方旭双手扶住他的肩不停地摇晃,“你,你骗我,你骗我。”“我骗你,那这块玉佩总不会骗你吧,你知道真相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面对呢?”火莲心里揪作一团,眼泪在他脸上肆虐,一把推开方旭,忍着伤边跑边抹着眼泪,“火莲。”

  方旭一路追到凉亭,只见展颢颓然坐在亭中醉酒。“你来了。”“是,我来了,可你呢?你把他害得半死不活,他到现在还那么护着你,你是怎么对他的。”展颢苦笑着并不作答,“我不会由着你这么伤害他了,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跟他说了什么?”“一切,他的身世还有你对他的利用。”“你疯了,你会害死他的。”展颢脸色骤变,嚯的从石椅上站起身,从凉亭中一跃而出,方旭卯足了劲的追赶也只能望其项背。

  赶到房间时早已没了人影,展颢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心像被挖空了一样难受,“他这一身伤能去哪呢?”又匆匆朝湖边跑去,方旭自打认识展颢也从没见过他这么失色,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担心火莲吗?。

  展颢一路轻功飞驰,直到叉道路口才茫然停了下来,方旭喘着粗气迎头赶上,“爹,您这是……”“别废话,分头找,你去那边。”“爹。”还未来得及细问展颢已经没了踪影,展颢的表现着实让方旭糊涂了,他对火莲不是一向冷漠吗?这回怎么?正当方旭毫无头绪时,路旁树丛边隐约出现一个身影,走近一看火莲苍白的小脸正靠在树桩上,落叶飘落在身上,稍不注意还真发觉不了。

  “火莲,火莲。”“呃……”“你怎么样了?”“走开。”“火莲,我……”“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想见你。”“好好好,我不过去,你跟我回去,找……你爹,行吗?”“你是朝廷的人,你要抓他?”“我这是在救他。”“救他,你是要我背叛他,你这是再把他往绝路上逼。”“火莲……”展颢一路寻到湖边却没有找到火莲的踪影,无奈之下又从另一条路折回,正好撞见刚刚的一幕。火莲的伤口几经折腾又裂开了,腰腹间血迹斑斑沾满了白色的衣衫,展颢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孩子,你不要命了,伤成这样还敢乱跑。”本就对方旭高度警惕的火莲这会见到展颢差点没哭出来,哽咽着喊了一声“爹”,一及展颢靠近,顾不得规矩一下扑到展颢面前,“爹,您说,孩儿到底是不是您儿子,是不是?”展颢一下子被噎住了,“你,你是,你是,你当然是了,你想什么呢?”猝不及防的将火莲揽入怀中,转眼间火莲已哭成泪人,“傻孩子,你吓死我了。”“爹,爹,那你带孩儿回家好不好?”“回家?”“对,回我们自己的家。”展颢冷笑一声,自从京中事变,无间道早已撤离京城,就连总坛也在监视范围内,“哼,回家,我们还有家吗?”“有啊,爹在哪孩儿的家就在哪,只要有爹孩儿就有家。”展颢暗自苦笑,是啊,从小到大躲过追杀流离失所,火莲也从未怀疑过,自始至终全身心的信赖他,哪怕是自己一败涂地也从未动摇的站在自己身后,陪着他走过这漫长的复仇岁月,纵使自己再怎么伤害,再怎么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他也总是以全身心的爱与火热温暖他那冷酷的心。可自己却未曾真心相信过他,以至于时至今日他甚至要用生命来向我证明,而差点死在御林军的乱刀之下。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知道爱惜你自己呢?就这样跑出来,你这一身伤,万一遇到追杀,你这副模样有何力气与人抵抗。”解下身上的披风,将一身是血的火莲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搀抱着他往回走,火莲有些诧异的看着展颢,展颢忽然觉得好笑,又是心头一暖,他这副模样活像小时候生了病的样子,原来这二十年他一点都没变过,原来这一路相伴他们早已心脉相连,“你看你,伤口又裂开了。”“爹。”“好了,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方旭怔怔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相互扶持着走远,原来,原来他展颢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只是藏得太深,就像火莲一样,他们背负的太多,他们父子一样的多情,却又不得不生活在黑暗之中,其实火莲比我更像他的儿子,更像展家人,二十年的时空阻隔已经让血缘变淡,情义变浓,他与自己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和经历,自己无法插手,也不想介入,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父子,甚至融为一体,以至于他们自己都分辨不清。方旭嘲讽般的写勾起嘴角,这一路他们都走得太艰辛,就让他们彼此陪伴吧,相信有火莲这颗善良的种子在他身边,他定不会堕入地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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