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开玩笑了。”我轻轻地说。
“江霍是谁？那是不可一世的大天才！”刺耳的话在我的记忆里声嘶力竭地尖叫，“天才哎！为了季月那一个从来不会在意别人感受的千金大小姐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
“季月翘课，都是他在四处帮她收拾烂摊子！”
“可是人家把他甩了！”
我静静地躲在高中同学聚会的酒店包厢门口，听着里面的话。
那是只关于江霍的话。他们嘲笑他，讽刺他，挖苦他。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是我毁了他的未来!
“江霍。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不会这样子。”我摇头。
“如果没有你，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他慢慢地说，“我可以活的很好。”
“那样又有什么意义么。”
“。。。。。。够了，江霍。”我轻声说。
江霍他不会知道，我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杀人犯这种借口甩他，我知道，他的叔叔，幌子，只不过一个幌子。我还知道，他的爸爸，想让他好好的长大，而不是卷入江家的水深火热之中。
“我和你结婚，但是，表面夫妻，如果奶奶，没撑住，”我深吸一口气，“不要强迫我留在这，好不好。”
江霍的眼眸里多了黯然，他默默地看着我。
“我会装作夫妻恩爱。这个不用担心。”
“。。。。。。”江霍没有说话。他盯着我看，眼神晦暗不明，我避开他的目光，强装镇定。
“我会放你走。只要你想走。”
“季月，在你面前，我江霍还真是，一文不值。”他自嘲。“果然我的感情，只是你的玩具，偏偏我还心甘情愿，”他冷声说，“我真是犯贱。”
“所以，不要娶我了。”我垂下目光。心脏的位置十分难受。
“我犯贱，但是，季月，就算你不爱我，能够娶你一次。”他闭上眼睛，“我能拥有你一段时间，这也够了。”
“。。。。。。”我看向他。江霍，他为了我居然能卑微到这个样子，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哪怕他强硬一些地把我留下，我也不会惊讶，毕竟以前的江霍确实霸道而冷漠，但是，他却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居然学会了求。而且，那个人，是我。
“江霍，我——”我第一次语塞。我看着他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
“季月，明天我会来接你的。你今天，要住哪里——”
“酒店。”
“……”江霍低头沉思，“不要住酒店了。”
“住我家吧。”他淡声道。
“你什么意思。”我轻声说，“住一起？我们？还是——”
“我睡沙发。我不跟你住一起。”
“这样，你放心了么。”
我要说的话被他轻轻松松地识破，我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低着头算作默认。
一路，我们不再说话，我知道，他不说话，只是在怕。
他怕他的心再被我伤了。可是那么伤心的他，还是要我留在他身边。
江霍带着我来到一个高档的小区，他拿出钥匙开门。我在他拧开门把的一瞬间，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江霍他明白我在问什么。就算是没头没脑的问题，他都明白。
“因为。”他停了一下。“我总是挣脱不了。”
我没再回答，而是随着他走进房子。房间看起来很干净，江霍一向是这样的，他不允许他的生活是乱糟糟的。
偏偏他生活里唯一的乱糟糟就是他放不下的。
我苦笑，这么多年，我们还是一样了解彼此。
“我收拾好了，你先洗还是我——”
“我先洗吧。”我低声说。江霍看了我一眼，走到沙发前开始收拾。他的长睫毛在客厅暖色的光芒下，投下漂亮的阴影。
“……”我愣住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变成配得上他的样子。我还是，他生活里唯一的乱糟糟。
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变得更好，他做出的决定，是他在原地等我。
“我挣脱不了，季月。因为我太爱你。”江霍轻声说。
唇上温热的触感让我从自责和痛苦之中清醒，我眼前，是江霍放大的俊颜。
我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抵在了墙上。呼吸交缠，他的力气那么大，我无法挣脱。我努力地挣扎。
“江霍……唔……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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