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温突然感到一股杀气直冲她们而来,转眼间她们已经被十个黑衣人围住,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黑衣人似是与夜融为了一体,这些人一言不发便拔刀相向,目标很明确就是言酒。黑暗中战斗无温并不畏惧,只是言酒并不会武功,打起来便是有些吃力了。
“阿温,这是死侍?来杀我的?”言酒微微有些慌乱,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会给无温带来很大的不便。
“应该是。”
那些死侍看到无温一人在他们十个手下竟没有太吃亏,便分为两拨,一拨发了狠地刺向言酒,另一波则负责缠住无温。
无温再好的武功也无法在束手束脚的情况下对抗这么多高阶死侍,就在她思考脱身之法时,一把匕首已经快到言酒的心脏,无温来不及提剑格挡只得抱住言酒替她挡了这一刀,瞬时右肩胛骨便传来剧痛,衣衫也被划破,露出狰狞的伤口。
“阿温,你怎么样?”言酒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个时候不能再让阿温分心了。
“无事。你小心。”
黑衣人要继续出手的时候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只听得马车中传出一句停,死侍便都立于原地不动。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那人只掀开了窗帘一角,看不清相貌。
“你是妄念宫的人?”马车上的人问道。
言酒和无温对视一眼,也不知在问谁。
那人似是看出两人的疑惑。又补充道:“那个黑衣服的。”
无温皱了皱眉道:“不知阁下为何要致我们于死地?”
“啧,我问你是不是妄念宫的?”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
“不是。”
“不是?呵,言勋这个死老头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意思。”马车里的人摸了摸下巴,有些嘲讽道。
言勋就是言酒的父亲无过阁阁主。听到父亲被人如此说言酒忍不住开口道:“不知阁下为何要羞辱我父亲,如果家父与阁下有过节,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上门挑战,又何至于此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那人嗤笑一声道:“上不得台面?你是还不清楚你们无过阁做的是什么买卖吗?”
言酒有些被噎到说:“我们无过阁不做生意,我们效忠的是圣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宗庙社稷,家国百姓。”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中嘲讽意味十足,道:“言小阁主还真是天真烂漫,只是越天真的人死得越早。祝小阁主一路平安,后会有期了。”
说完马车和死侍都消失在了黑夜中。
言酒暂时顾不上那个疯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无温的伤口还在流血得赶紧给她止血,看着无温毫无血色的嘴唇和布满汗珠的额头,言酒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阿温,我扶你回客栈,我给你包扎伤口。”
“少阁主,我没事,别哭。”
言酒一言不发,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护着自己言酒不会受伤,可能早就脱身了。
那死侍应该是下定决心要置言酒于死地,所以那一剑刺的格外凶狠。无温痛的浑身是汗,脚步虚浮,还好有言酒撑着。
二人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回到客栈。两人身上全是污血和泥垢,狼狈不堪,吓坏了店里的一众人。言酒架着无温回到房里,把无温放到床上,又让店小二准备了一些热水。
言酒缓缓脱下无温的衣服,让无温趴好,只见无温背上一道伤口从肩头直至侧面肋骨。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甚至整个肩头都是微微的红色蔓延至胸前。
言酒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血迹。可是手却控制不住地在发颤。
无温的背上有很多伤口,新的旧的,大的小的。如果这些疤痕放在一个普通男子身上,可以是铁血的象征,若是在大将军身上,那便是荣耀的勋章。可这些疤在无温背上,言酒只觉得心疼。跟她一比,言酒觉得自己过得堪比公主。
“阿酒……”无温迷迷糊糊地低喃道,“酒儿,别哭……”
“嗯好,阿温,我不哭。”言酒擦擦眼泪,努力克制住说,“伤口有些深,需要缝合,会很疼,我给你准备点麻药……”
“不用,缝吧。”
“阿温,很疼的,还是用麻药吧?”言酒知道无温不喜欢麻药,以前有几次小的伤口缝合时,无温坚决不用麻药。言酒不解只是更敬佩无温,只是这次,“伤口太大了。”
“无妨。”
言酒没有再坚持,准备好工具开始缝合。期间无温一直咬着牙一声不吭,痛的厉害了也只是闷哼一声。她知道她越是表现出疼,言酒心里就越是担忧越是愧疚。她不想让她心里难受。
过了良久,言酒终于长舒一口气说:“阿温,好了。”
……
“阿温?”依旧没人回应,言酒慌乱地搭上无温的脉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