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

第二天，林星瑶正常返校，早晨进班时，田柾国正在座位上看漫画书，林星瑶瞥了他一眼，心跳依然会加速，但极力克制自己，坚定不移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金硕珍“早上好。”

金硕珍让开路，把椅子拉开，以免碰到林星瑶的伤口。

林星瑶“早上好。”

金硕珍“今天大课间我给你补习吧，昨天只带给你数学笔记，还有很多课程要补。”

金硕珍揉揉手心，摩挲着后脑。

林星瑶“嗯嗯，好。”

林星瑶拿出课本，

林星瑶“之前也因为课后没有巩固，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以后就拜托你啦。”

金硕珍“没问题。”

金硕珍打了个响指，不知什么时候，金硕珍桌子左侧堆起高高的一摞书，从侧面什么都看不到，被挡的严严实实。

林星瑶心知肚明，金硕珍是在帮她。

可毕竟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除了金硕珍的帮助，自己也要加油，努力放下田柾国。

林星瑶这样想着，自信地点点头。

数学课上，林星瑶被老师点上台做题。正巧是昨天金硕珍抄在笔记本上的例题，零星记得一二。

田柾国支着下巴看着林星瑶的背影，她拿着白色粉笔，看着题目思忖片刻，咬着下唇摸下巴，一分钟后，“笃笃”在黑板上写下解题过程，长长的马尾随着写字的节奏轻轻晃动。林星瑶长什么样来着？突然想不起来，虽说她每天围绕在自己身边，却对她的印象极浅，像在沙滩上轻轻留下的一个脚印，风一吹便隐匿不见。

写完最后一个字，林星瑶正准备转身下台，田柾国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看她的脸，却被数学老师拿书敲了脑袋。

“这都几分钟了，还一个字没动！”

田柾国“嘶——”

田柾国揉揉头顶，装模作样地在草稿本上随意写着什么，等数学老师走开后，小声咒骂道：

田柾国“可恶的啤酒肚地中海！”

朝林星瑶的座位望去，视线却被金硕珍的书墙挡住，变换着不同方向再看，最多只看到金硕珍的脑袋，田柾国烦躁地搔搔头，一不做二不休，赌气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外面的日光照在脸上，强烈的光亮让田柾国无法入睡。

你裙子怎么穿的，你头发怎么扎的，你眉毛怎么弯的，记不清你，所以要见你，再见你。

不知过了多久，田柾国恍惚间已经睡着，醒来时，已经下课。

“刚才老师让林星瑶到讲台上讲题，说实话，讲得还不错呢。”同桌和前座讨论着刚才的数学课。

田柾国“哈？”

田柾国又惊又恼，捶向桌面。

“哎哟，吓死我了。你想听就去找林星瑶嘛，反正只要是你，她不会拒绝的。”

话虽如此，田柾国心里还是不快，抱着篮球气冲冲地跑向操场。

田柾国“她一定不会缺席的，只要我想见，随时都可以。”

田柾国扯起嘴角，得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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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上课了，林星瑶还是没有来，田柾国有些焦急，从人群中劈开一条路，提前结束篮球赛。

田柾国“哈，哈。”

田柾国冲进班里，气喘吁吁地把篮球扔到讲台下，尽力平复呼吸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林星瑶的座位。

金硕珍“所以，x=5，我讲明白了吗？”

金硕珍见林星瑶一头雾水水的样子，耐心地翻开另一页草稿纸，

金硕珍“再跟你讲一遍吧。”

田柾国“喂，林星瑶。”

田柾国双手支着金硕珍的桌子，

田柾国“我的运动饮料呢。”

林星瑶“我......”

林星瑶抬头望见田柾国满头大汗，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纸，递给田柾国。

田柾国一边接下一边继续索要：

田柾国“我渴了。”

金硕珍用笔敲敲习题册，把林星瑶的视线拉回，一边写下解析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金硕珍“饮水机就在前面，请不要打扰别的同学学习，她没有义务给你买饮料。”

田柾国恼羞成怒，夺走习题册：

田柾国“没问你就别说话，林星瑶，再问你一遍，你给还是不给。”

林星瑶沉吟片刻，张了张嘴，从书包里拿出英语完形填空题，摊开书：

林星瑶“班长，数学先放一放，我英语比数学还要差。”

金硕珍心领神会，顺势掏出英语词汇。

林星瑶“对了，谢谢你帮我补习。”

林星瑶从抽屉里拿出一排养乐多，拆开分给金硕珍一瓶，怯怯地望向田柾国：

林星瑶“你要喝吗？”

田柾国“不是专属于我的，我不要！”

田柾国把书摔向桌面，被无视和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

金硕珍抚平被田柾国攥紧而变皱的书页，欣慰地冲林星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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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一屁股坐下后，看什么都不顺眼，手里还捏着林星瑶的一包纸巾，猛灌几口冷水后，熊熊燃烧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拆开包装，用纸擦去额头不停滚下的汗滴，纸是褐色的，是现在市场正热的竹纸，再抽出一张，放在鼻下嗅嗅，竹子的清香让人安心。

田柾国“还......还挺好闻的。”

田柾国把剩下的纸封好，放进笔袋里，忽然想起林星瑶刚才抬头望向自己的模样。

林中鹿受惊般胆怯的眼神，微微抿住的双唇，水波一样的弯眉，让人心生怜爱。

想到这里，田柾国双颊绯红，嘴巴微微张开，反应过来后，狂甩脑袋，拍拍自己的脑门。

田柾国“喂，田柾国，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