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个剥夺眼泪的故事
有人说她是个傻丫头,她不否认。通常只是摇摇头,掩齿而笑。
她的确是个傻丫头。
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女孩,不过有些笨。笨到只会付出,而不要求一丝回报。
她有一个很普通的男朋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他不帅,也不高,家里没有钱,而且,是个街头小无赖。
1年前他甩掉了她,而她只是默默承受。他走的时候她对他微笑。她说,我会等你回来。一直等。
她真的一直在等。
1年后,他回来了。悄无声息的。
他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和父母断绝了关系,没有地方住。于是便来投靠她。她欣喜若狂,匆忙收拾了一下屋子,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来了。1年不见,他似乎经历了太多沧桑。她看着他,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而他只是拍拍她的头,笑着对她说,我们同居吧。她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天晚上,他们发生了关系。
第2天,她替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从他的皮夹里掉出了一个女孩的照片。一个那么妖艳的女孩,眼睛暧昧得让人迷惑。他看到她,走过来说,这是我女朋友。怎么样?漂亮吧?她突然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她涨红了脸,望着他。但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她有立刻恢复了往日乖顺的模样。她说,很完美的女生。他又笑了,随即走过来搂住她,说,再怎么完美,都比不上你。你知道吗,分开的这1年,我好想你……瞬间,她几乎被他的情话融化了。她只想躺在他怀里,永远。
他想要的,她都会给他。她不知道她对于他来讲到底是什么。她以为他很爱她,然而她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因为那天晚上,她问他,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的对她说,你,伴侣吧~她喃喃自语到,伴侣,是吗……她想,好象真的是这样,和他同居这么久,他从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她又想,如果我真的爱他,就要让他得到满足。
那一夜,她倔强得不肯流出眼泪。
他没有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她为了支撑他们的生活,不得不放弃掉学业,外出打工。
她去酒吧当服务生,很快,就成为一个有钱老板眼中的猎物。那一天,公司老板问她说,你愿意和我共度一夜吗,我会给你丰富的报酬。她很果断地拒绝了老板。但过了几天,由于家中实在经不起他无休止的挥霍,她只得答应了老板的要求。走之前她给他做好了饭,留了纸条。她希望他可以原谅她。老板果然不食言,翌日一早就留了一张支票给她。二十万元。她看着那张支票,眼泪像流水一样倾泻。她拿着支票回家,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当她正想出去找他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打开门,看到他正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孩。那女孩,正是他皮夹中照片上的人。他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松开那个女孩的腰。他对她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问他,你在做什么。他说,你逍遥你的,我逍遥我的,咱们两个扯平了。她对他笑,说,好吧,那你进来,我顺便招呼我们的客人。都进来吧。那女孩察觉到了三个人之间的尴尬,婉言拒绝了她,跑掉了。他看着她,对她吼到,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问他,你吃饭了么?他没好气地回答她,你做的那也叫饭!?给狗吃好差不多!然后转身走回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把那张20万的支票从卧室门缝里推了进去。 她知道,她不可能生他的气。因为她爱他,她要忍受他。那天晚上,她在卧室门前哭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她希望他能够在半夜出来看看她。可是他没有。她失望了。
翌日,他醒来,正在埋怨她怎么没有给他做早饭。他突然发现不见了她的身影。只有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和一张被眼泪浸泡过的字条。她对他说,抱歉,我已经尽力而为,但实在无法成为你需要的角色,我只能选择离开。我不会去奢望你再为我做什么,只希望你好好活着。那二十万留给你,就把它当成我最后的心意。他却只是把这张字条当作了一个玩笑,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而来的还有人们的惊呼声。他跑过去看,只看到她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不知道,其实,那是心碎的声音。
她的葬礼显得很落寞。她是个孤儿,从小就没人疼,也没什么朋友。人们把她葬在了公墓。有人说她是个傻丫头。她依旧不会反驳,只有那张黑白照片上的笑容告诉大家,她对她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她的确是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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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14岁,他17岁
她和他在网络上相遇,聊得投机:她认他做哥哥、他收她为妹妹。她问:我是你第几个妹妹?他说:数不过来了。她15岁,他18岁
她和他交换了手机号,大年三十那天:她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她。她问:你和女朋友还好吗?他说:我们很相爱。她说:娶我的人要用面包房做聘礼。他说:会有的。她16岁,他19岁
她中考过后的那个暑假:她失恋了,他又换了个女朋友。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在一起?他说:等我们都单身的时候。7月29号那天
他问:你有几个哥哥?她说:10个里9个是表哥。他问:剩下的是谁?她说:你是我最后一个哥哥。他说:做我的女朋友吧!她说:好,等我到18岁,和你见面。她17岁,他20岁
她和他打电话:爱情,在渐渐发酵…
她问:你爱我吗?他说:我爱你。他问:爱不爱我?她说:爱你。她问:你会让我哭吗?他说:就哭一次,以后都是快乐。她18岁,他21岁
她和他见面了:她长得不美,却可爱;他长得不帅,却阳光。她问:你能爱我多久?他说:到我不能爱你为止。她问:那是什么时候?他说:死亡。她问:我会有面包房吗?他说:会有的。她19岁,他22岁
她和他的爱情很好,慢慢长芽:她把自己托付给了他,他小心地要了她。她问:你会娶我吗?他说:会,我只娶你一个!她问:我会有面包房吗?他说:会有的。她20岁,他23岁
她和他向父母抗争:她告诉父母—我是他的女人;他告诉父母—她是我的女人。她问:我们会成功吗?他说:会的,因为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挡我们相爱。她问:我们谁先死?他说:你,你要为我在地下暖被窝。她有些难过。他说:我不想你因我哭泣,所以,你先死。她21岁,他24岁
她和他的爱情终于开花:她收到了他的面包房,他为她下了聘。结婚前夕
她问:为什么娶我?他说:为我暖被窝。新婚那天,他喝多酒进错了新房,愧疚不已…她却笑笑,说不会放在心里。她问:我们会不会离婚?他说:不会,就像面包房不会关门。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宝宝?他说:再过两年。她偎他怀里睡觉,他紧紧地抱着她。她23岁,他26岁
她和他的爱情终于结果:龙凤胎。她的身材却走了样。她问:很难看吗?他说:没有,依旧好看。她不再偎在他怀里睡觉:怕他嫌她胖;他却在她睡熟后抱紧她:怕她伤心,说他不爱她。醒后,她哭了…
她30岁,他33岁
她和他的家庭很圆满:两个孩子活泼开朗,他们也相爱如初。她问:这种生活能持续多久?他说:死亡。她问:面包房还能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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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她爱上了他。她以为,他也喜欢她。
她以为,从他吻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爱上了她。
可她不知道,她错了。
十九岁那年,他忽然告诉她他喜欢柯南,她有些惊讶,随之淡淡一笑,她喜欢灰原哀。两个人,保持着柯哀关系。可她不知柯南与灰原哀之间,只有友谊,仅此而已。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彼此相爱。
二十岁那年,她见到了他的女朋友,他的青梅竹马。
她的心碎了,她偷偷把她苦苦写了三天三夜的情书扔到了垃圾桶里。
原来她仅仅是把她当作一个玩具而已。
她开始把她对他的感情封闭起来。她发誓要忘了他。
她在全班同学面前让他难堪,当他逼问她为什么这样时,她冷冷地说:“我恨你。”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突然有一天,他明白了一切。他没有说话,连句道歉都没有。
她彻底绝望。
她真的好想忘掉他,但是她做不到。
她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他要让她这么难过。
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真的要说有关系,也只是仇人的关系。
林阳,我好恨你。
这是她出车祸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失忆了。
一场车祸,让她如愿以偿,忘记了他,忘记了一切。
她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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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世仍为你弹琴跳舞
她是城中最好的舞娘,他是城中最好的琴师,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听闻,他二人,一见倾心。
那间酒楼因有他的琴,她的舞,名扬全城。
他与她宛如一对神仙眷侣,点缀这小小的酒楼。
可天妒佳人,那一次,酒馆一次闹事中,几只瓷盘朝她飞去,他飞身替她挡住,自己的头却被瓷盘砸中,登时气绝。
她如疯了一般轰出了酒楼里的所有人,独自拥着他呆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有人进了酒楼却发现,他被她安置在一张木椅上,而她在不停的重复同一支舞——那是他最爱的一支舞。
跳着跳着,她头上的头巾不觉中落下,众人这才发现,她原来一头黑发,已然雪白,她原本娇嫩的脸颊,也苍老了十岁不止,他死了,她竟一夜苍老。
她就那样跳了很久很久,终于,几天后的一个黎明,她耗尽了体力,终于倒在他的脚边。
“等下一世,仍是你弹琴,我跳舞,好不好?”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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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堕落,我陪你
他和她本是太子手下最好的杀手,可一次意外让她被误认为叛徒。
她被逐出了国,沦落到一个小国做了赏金杀手。
他依旧留在太子身边,他不是没想过要离开太子去找他,可太子以他妹妹的性命要挟,要他继续为自己效力。
直到,他接到了新的任务——杀她。
他在一间破旧小屋里找到了她,她还如当初那样冷艳,看到他来笑问:“怎么,太子终于容不下我了么?”
他没有说话,蹙眉看着她。
她讥笑:“那么,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救赎我或是同我一起堕落?”
沉默,良久。她苦笑,一滴泪滑落:“是我天真了,你怎么会想和我一起.....”
“我不会杀你!”他的声音沙哑
“你要堕落,我陪你!”如果亲情爱情不能兼顾,我定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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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还在等我,所以我一定要回来
那一年京城瘟疫肆虐,城墙上贴满了招收名医的告示,她是世人口中的神医,理所当然的被招进了宫。
入宫前夕,他一再叮嘱她要小心,莫要轻视了这可怕的瘟疫。
她扮个鬼脸笑:“放心吧,我定会平安回来的”
可谁知,她这一去,竟再没回来。
他听闻这瘟疫极其凶险,根本无药可治,被招进宫的医士全部染病离世,无一生还。
他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断的托人进宫,问了一遍又一遍…可,得到的,却都是同一个答案。
心灰意冷的他为她立了个衣冠冢,周围种满了她最爱的苜蓿花。
“呐,这片苜蓿你喜欢么?你说过会平安回来的,如今,怎么食言了?”低头,泪水溅落到花瓣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猛然,身后响起脚步声,回首,她在身后巧笑嫣然:“我何曾食言?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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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够坚强,还能笑着说恭喜
京城的最大青楼中,一名从前并未露过面的女子凭着一把七弦琴一举夺得花魁。
一夜之间声名远扬,不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望能听得一曲琴音,当然,更多的,是想一睹此女芳容。
她开始不停的陪酒,弹琴,她本是极爱清净的人,却也违心的周旋在酒桌之上。
与她交好的几个姐妹大感惊讶,不止一次地问过她:“你素来不愿抛头露面,如今这是怎的,竟也愿了?”
她只是笑笑:“从前是曾对他人许诺过,不取悦于人前,而如今,这个诺,我却是已没必要再守了”
他人再问,她却不愿再多说半字,她们也只得作罢。
她于是彻底改了原来那副温婉性子,出落得越发妖娆妩媚,她与来客夜夜笙歌,稳成了这青楼头牌。
又一夜酩酊大醉,她回到房中,默默取出七弦琴,轻轻拨弄。蓦地,眼泪大滴大滴地砸落在琴弦上。
“你最讨厌我妖娆,最喜我单纯无暇,你还记得么?”
“这琴,是你教我弹的,还记得么?”
“你我曾经许诺,我不取悦于人前,静静地等你三年,待你功成,来娶我回家,你,还记得么?”
“若是以前,我如此妩媚妖娆,你定要来训我的吧,怎么现在,你还不来呢?”
“从前的一切,你,都忘了罢。”
她从袖中拿出一封揉的发皱的喜帖,苦笑:“我是否还未说过…恭喜!”
泪水,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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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在江南游玩遇见了她。
她黑发素衣,一支水袖舞直入他心。
他只当她是舞女,问她可愿同游七日,她点头应允。
时间飞逝。
第七日回宫前,他吐露了自己的身份,想纳她为妃,却不料她脸色大变,拒绝了他便匆匆告辞。
回宫后,他用尽一切方法找她,却遍寻不获。有大臣秉报寻到前朝公主,问如何处置。他心烦意乱,挥手『斩』。
谁知,在法场上,又见到了她,她原是前朝公主…
『难怪…难怪……』
可他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竟是他亲自下令杀了她…
行刑前,她对他轻轻一笑,微叹了句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听清,她的血已染红法场高台。
那日后,他一病不起。一月后,薨逝。
【法场上,她叹:下一世,若你不是君王,我不是公主,我们再续前缘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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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尊贵的太子,而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侍女。
从小到大,他已经忘记自己经历了多少次刺杀,而她也忘了她为他挡了多少次。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他。他自然也知道,只是,她低贱的出身,终究入不了他的眼。
可她并不在意他的轻视,依旧替他挡过一场又一场刺杀。受再重的伤,她也只是轻轻一笑,说句『我没事』
他的心,正慢慢融化。
直到有一次,她替他挡了三支箭,那三支箭穿透了她的身体。
他冲过去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她,大吼『笨女人,你以为你为我挡箭,我就会怜惜你吗?我不会!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流半滴眼泪!』
她还是那样轻轻的笑,费力的抬手抚过他的脸颊,柔声道『别哭了』
【在你即将离去的最后一刻,我终于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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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家有女初长成,唤夜魅,作倾国倾城之意,那一年,她十七岁,嫁给了二十岁的将军。谁都知,夜家小女心系太子,却是太子赐的婚。冬,夜魅出嫁。将军一袭红衣英姿飒爽,却生得一副妖媚相,若不是眉目间浓重的英气,怕是会被认作一位佳人。而夜魅。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子。即使他在战场上英勇骁战.大婚那日,来了许多高管,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她身姿曼妙。缓入大殿,步步生莲。眸中却是黯然无光,唇畔含一抹淡淡的苦笑,被一绸红巾遮盖。
将军向他伸出两手,一只骨节分明,白哲修长的手,她缓缓的覆上去,暖意却像一丝丝温泉水倾入四肢,全身。众人看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婚后,将军知她喜静,只派了两位贴身丫鬟,四五个小厮。却是百位暗影。满园的梅树,满树的傲梅。他折下纸头枝头白梅,别再她的鬓间。眸光温柔如水,犹如初春第一抹温暖人心的阳光。她亦笑,即使美的闭月羞花,却淡的若那青山上的一抹微云。后来,她无意听见,是将军请求太子赐的婚,她泣 他恼,她对他冷漠,对他发怒。她说爱的是太子,不是他。那日还是纷扬着鹅毛太雪。他折下枝头繁盛的白梅,放入她的柔荑,笑的宠溺.苦涩。再后来,太子登上了皇位,后宫佳丽三千只宠一人。她见过,一位如火如莲的女子。月下独酌,千杯烈酒消不去她心头忧愁。将军在她额前落下轻柔的吻。低声说,我永远爱你。她日渐消瘦,眸里 徒留下一片哀愁。他心疼的拍怕她的头,笑着问,你真的想入宫做他的妃么?她泪流满面。只是不住的点头。三日后,她如愿入了宫。皇上不再宠爱那位妃子,也不曾来她那儿,却是命人做了与她欢哥的景象。不久后,敌国起兵,连夜攻城。将军率兵对峙,皇帝亲自上阵,她被将军送入将军府内。那一夜,战火硝烟毁了整个繁华之都。她执一卷书,做在等下。翻开,龙飞凤舞的字。初见时,她十三岁。美得沉鱼落雁。再见时,她十七岁。我迎娶了她。大雪连下了五个月。我折了十四多别在她鬓间,他对我绽了十五次笑。次次如花。
颤着手,翻开下一页。
她说她爱的不是我,爱的是皇上。她愈发憔悴。我交出手中三千精兵换她入宫做别人的妻。后来我在宫里看见她,依旧风姿绰约,袅袅婷婷。书卷跌落在地,她一双美眸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泪盈了满眶。猛地扑向案几,一纸休书安放在案上,字迹却被大口大口地鲜血掩得模糊不清。门被推开,十几个暗影涌入。
“娘娘,城已被攻,我等奉将军之命带你离开。”
她抹去泪珠:“嗯,将军呢?”
“将军已牺牲。”。。。。。
灯下,纸张被风吹翻,一句墨香还温存的话。
我想与她并肩走完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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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送她一件火红的嫁衣,笑问『待我金榜题名,你便穿它嫁与我可好?』她含笑点头。
于是,她开始一日一日的等候。
可谁知,竟等来他病逝的消息和一具冰冷的棺桲。
她抱着他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她遣走了守灵的人,换上那身火红的嫁衣,来到棺前,翻手打翻了烛台。
火光,蔓延而起。她嫣然一笑…『待我金榜题名,你就穿它嫁与我可好?可好…?』『……好』
【倾余生成全我一世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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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楚国的公主,他是姜国的皇子。楚姜二国素来交好,她与他也是青梅竹马。
转眼间,二人到了嫁娶的年纪,却不想,楚国政变,楚姜二国反目成仇,她被囚禁深宫。
他想尽办法带她出宫,劫狱,私奔,却都总被抓回本国。
一次次的出逃,一次次被捉回。终于,又一次逃离皇宫后,他们被追到悬崖边,再无退路。
他携起她的手,笑问『不能同生,共死可好?』她牢牢反握住他的手『自然好』
说罢携手跃下悬崖。楚姜二国派过许多人到崖底寻找二人,却一无所获。
众人都说它们化为一双比翼鸟,生生世世再不相离。
五年后,崖底。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向他跑来『爹爹,娘亲让我告诉你,我们可以开饭啦...』
【我总相信上天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果真,天不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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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后会经历鬼门关,黄泉路,奈何桥,忘川河,然后重入轮回。
她与他约定,他们不喝那孟婆汤,要生生世世不相忘,二人若谁先死,要在奈何桥上等着另一人,然后携手跳入忘川,千年后带着此生的记忆轮回转世。
她红颜薄命,这一世只活了十九岁就染病离世。她依言等在奈何桥上,一等就是七十年。
七十年后,她在奈何桥上看到了白发苍苍的他,可,他挽着另一名白发的女子,他们就那么从她面前生生经过。
他,忘记了她。她看着他们携手跳入了忘川,就如当初她和他的约定。她站在桥头,潸然泪下。『姑娘,是想入忘川么?』她回头,看见身后的孟婆。
『孟婆,可否借三生石一用,我...想看他的前世』孟婆浅笑,带她到三生石前。
前世浮现:当年她病逝后,他决意殉情,从悬崖跳下,却被一名采药的医女所救,失了记忆。养伤的日子里,两人情愫渐生,并结为夫妻,平淡的过完了此生。
她苦笑『原是早就忘了我...那我这数十年,是在等些什么...』『傻丫头,我在这桥上千年,这样的故事不知见了多少次,这是天意,强求不得的。你不如与他二人同入忘川,来世或许能与他再续前缘』她默默向忘川河望了一眼,释然一笑『既然已是相见陌路,我何苦强求?』来世,你们要幸福啊,莫要像忘了我一样忘了她...『孟婆,请给我一碗汤』
【对我来说,只要你幸福,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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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她本是世间人都羡慕的夫妻,一个渊国的皇,一个是渊国的后。
他们成亲那日,他凝视她的眸『从今日起,你是我的妻,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一世安好』
世事难料,那年,一向交好的轩辕国大举进犯,渊国岌岌可危,轩辕国使者要求她嫁去轩辕国才肯收兵。他震怒回绝。为保全渊国,她瞒着他随使者嫁去轩辕国。
大婚之日,却闻得他亲自率军攻入轩辕都城。一番惨烈的厮杀后,他身负重伤,浑身浴血来到她的面前颤着声音道『我来带你回家了』她心疼的抚着他身上无数的伤口,泪水潸然而下,哑着嗓子问『本不必为 我这样的,你这是何苦』他笑『因为你是我的妻,我怎能抛下你一人』
【只因为你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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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在街角遇到了无家可归的她。他问『我带你回去好不好?』她用清澈的眸看他『好』
她开始在他的戏班里每天卖力地演出,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唱词都做到最好,戏班里其他人都说她没必要这么拼命,她只是沉默一笑,她想做到最好,这样就能看到他笑,能听到他赞赏,她想让他开心。
那时的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爱。
三年后,她成了戏班里的顶梁柱,声名大噪,甚至连平王也被惊动,要娶她为侧妃。
进王府前一晚,她找到他『明日…明日我便要进王府了,想来听听你的想法』他埋头读书『自然是替你高兴』她咬唇,不甘心的再问『你…可有一丁点舍不得?』他抬头迟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只是,我不曾爱你』她惊,一双手捏了又放,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拂袖离去。
第二日,一张喜帖送到他的手里,她的婚期定在十日之后。他捏着喜帖大笑不已,猛然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醒来看到熟悉的大夫,他问『我还能活多久?』大夫叹『我本告诉过你,勿忧勿怒,谁知你却不放在心上,如今你已病入膏肓,活不过五日了』命不久矣么?呵,他就知道…还好,没有误了她…
十日后是个寒冷彻骨的雪天,她一直等着他来赴宴,可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不是不爱,是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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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害她的孩子,你信不信?”
“我没有推她下湖,你信不信?”。
“我没有陷害她,你信不信?”她看着他的模样,终是无力的笑了
“墨郎,你终是不信我么?”苦笑一声,淡淡的看着他,幽幽的说道“有多久了,墨郎,多久了……”
犹记得当年他青年俊朗,曾许下她,一世双人的誓言,终归还是忘了吗
是啊,她不该幻想的,誓言终归只能是誓言,永远都成不了真的不是吗?
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墨郎,来生,我们便不要再相见了吧”说罢,转身投下了那洪湖,鲜红的罗裙如同血一般在湖中绽放,倾国倾城
【是我错了,不该相信誓言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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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照在她消瘦的脸颊,羽扇般的睫毛有点点泪珠,她抬起头,眼睛通红,直直的盯着那北方。
他终是不忍“汐颜,别这样,”
“你说,你会回来的,对吗?”
他撇过头“是啊,会回来的,汐颜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嗯,我等你回来。”她像是得到了什么承诺似的,静静的闭上眼睛,只是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半响,梦醒的她麻木的任由泪水从眼中溢出,划过脸庞,手中握着那封来自北方战场的信,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说好的会回来,你却丢下我独自离去…
还记得那年你怒马鲜衣,意气风发,许我江山安定,厮守一生,如今江山早已安定,却再也没人陪我厮守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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