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子画屋子里观微于隔壁睡着的她,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心里刀割一样的痛苦。
此时屋内正熟睡的花千骨在梦中感觉到自己被绑在诛仙柱上,一颗销魂钉飞来钉在自己的右臂上,透骨而过,钻心的疼让她冷汗淋漓,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白子画听到她的叫喊,立刻破门而入,结果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床。
依着前世的记忆,白子画顺利找到了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的花千骨,走过去把她扶起来,语气里是明显的忧心:“怎么了,小骨?”
一想到之前的梦境,花千骨害怕极了,她明亮的大眼睛里居然没出息的流了几滴眼泪,咬了咬嘴唇:“算了,不说了,晦气。”
看见花千骨哭了,白子画彻彻底底的慌了,这丫头,她到底怎么了?到底是怎样一个梦能让她又怕又嫌晦气?
“小骨别怕,有师父在呢,发生了什么,你告诉师父啊。”
花千骨一把搂住白子画,立刻哭了个梨花带雨:“我,我刚才做噩梦了,我梦见我被绑在诛仙柱上,还有好多销魂钉向我飞来钉在我的身上,好疼好疼。师父,小骨好疼,好怕……真的好怕……”
白子画一愣,紧接着柔声安慰道:“没事,别怕,小骨,只是梦,只是梦,啊。”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忐忑不安。怎么回事?东方彧卿不是说小骨不会恢复记忆么?
“可是,真的好真实!小骨真的好怕,师父,我不要回长留了……师父……”花千骨这才晓得,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之的软弱,她哭哭啼啼的看着白子画说道。
“小骨别怕,那只是幻觉,没事的。”为了让心爱的小徒弟安心,白子画只好忍者心中刀割般的痛,违心的欺骗,劝慰小骨道:“小骨,你忘了寒锐以前同你说的吗?师父宅心仁厚……更何况,你是我唯一的徒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师父都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真的吗?”看着花千骨怯怯的揉着哭得像个兔子般的眼睛,然后把小脑袋深深埋入自己怀中的样子,白子画的心仿佛正在被刀割的粉碎,手臂上绝情池水的伤疤立刻轰轰烈烈的开始剧痛。
“真的”白子画柔声安慰她,然后出手如电,迅速点了花千骨的昏睡穴,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心念一转,他捏起法决,准备消除小骨今晚的记忆,可是一想到不久后他两人的大劫,他又心存一丝希冀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这个绝对意义上的噩梦,会是他二人的转机也未可知?毕竟,如今关于长留山对重罪弟子的处置原则,小骨虽然称不上精通,但毕竟也有一定的了解,反正不是一无所知就是了。也许,这个梦的存在是一件好事?
白子画叹了口气,忐忑再次波涛汹涌的开始袭击他的心头,他强自镇定,还是坐在院里为她抚琴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