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白子画的声音冷冷的在大殿中回响。
东华还是没有到,可他却不能再拖了,重来一世,小骨已不是前世的小骨,未必会做出与前世一般无二的选择,他不能把小骨的希望,完全交代到东华的手上!
花千骨的心咯噔一下,完了。
不行!不行!死都不能说,死都不能说!她拼命摇头。
她不是不知道师父的问话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知道,她说出真相师父也不一定会放过她,但是她不说出来师父绝对不会放过她,与其用师父的声名去赌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她还不如自己放手。
她清楚的看到了东方彧卿焦急的面孔,看到了狐狸心痛的神情,她知道,部分知道内情的她的亲人们都希望她可以说出真相,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这话一旦说出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到那时,不只是师父会为难,长老们也会顾头顾尾,可是长留做为仙界第一大派,师父又是公认的仙界的定海神针,怎能不赏罚分明?只有她死了,师父才可以免遭非议,死,或许是今生她可以为师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请师父恕罪,弟子不能说。”花千骨用力在地上磕头,用来掩饰她内心那一星半点儿的求生欲。
白子画眉头紧蹙,心头不由火起,小骨,你还是什么也不说,一口认罪,小骨,你从来都不信任师父吗?!也更加恼怒东华爽约,没有东华的配合,他根本无法完成传修为并分一半的元神给小骨的任务!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何偷盗神器,释放妖神出世?!”转向小骨,只剩下一句更加气急败坏的话。
“偷盗神器,弟子并不后悔,再来一次,弟子还会这么做。”花千骨不在继续言语,她垂下眼睫,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白子画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闭上眼睛,他点了点头,似乎是投降:“好,如你所愿,不逐出师门。其余的,按律惩处!”
俨然是得到了白子画的指令,一旁待命的执事弟子立刻上前就要押花千骨去受刑,正在这时,长留大殿的门吱呀一声从中间打开了。
“且慢!”一个紫衣银发的身影从远处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蜀山道袍打扮的男子。
白子画皱眉,东华他似乎是很喜欢这种引人注目的出场方式。
“此案另有隐情!”东华一边走,一边在手上幻化出一个传音螺,放出里面保留下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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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来这里,是想请教,是否有方法可以解开师父身上的卜元鼎之毒。”
“卜元鼎之毒,无药可解,你且回去吧。”
“按您的说法,师父他,是没救了吗?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我不信。”
“你不信也没有用。卜元鼎之毒,无人可解。你再怎么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师父他不能死,他是仙界的定海神针,他死了……不,我无法做出这样的假设”
“长留没了谁,照样存在,六界没了谁,照样运行,没有哪个人,是不可失去的。”
“不……师父不能死……不能……”
“他不会死……这个毒,只会一点一点化解掉他的仙力,让他陷入沉睡,等个千八百年的,等他的法力化的干净了,也就醒了。”
“可是神仙神仙,没了法力,还算什么神仙?我知道,上仙一定还有办法救我师父的……”
“我是有方法,让白子画安然无恙醒来。只是代价太大,你付不起。”
“东华上仙,弟子求您告诉我吧,只要能救师父,不管怎样的代价,我都付的起。师父不能沉睡下去,不能……”
“你这动作倒是熟练。”
“值得吗?你只道你可以为白子画付出一切,但你可有考虑过你身边其他人的感受?”
“弟子知道,弟子很自私,但让弟子放弃师父,弟子做不到。弟子敢问上仙,换作是您,您就能做到吗?”
“你还是太年轻,太不成熟。这代价,我说你付不起,你就付不起,而且这世间,也没有哪个人付的起。”
“代价,上仙尽管提,我一定会做到……我只想求上仙,救救我师父。”
“想不到,你竟如此执念于生死,若子画知道,一定会失望透顶!”
“若有冒犯之处,请上仙恕罪,弟子真的无法看到师父永远陷入沉睡,不管怎样,不管师父是否会生弟子的气,是否会对弟子失望至极,弟子都要救他。”
“你当真执着如此……我告诉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