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尊夜话

作者有话说转载自百度贴吧春华秋实大大的文，大大原本发在叶秋红大大的老楼里，老楼被一锅端了，于是再次转发，希望更多人看到

二尊夜话

笙箫默:大师兄这么晚来我这销魂殿什么事啊？明天再说不行啊？

摩严:老三，我瞧着子画这些日子有些反常，我又没惹他，也不好好搭理我了。这且不说，隔三差五的往七杀殿跑，现在都仙魔休战天下太平了，他还跑什么呀？

笙箫默:真想知道？

摩严:那是，子画的事我能不关心吗？我天天忙于长留公务，你一闲了就往绝情殿跑，你俩从小就能尿在一个壶里，他的事你肯定知道。

笙箫默:二师兄去七杀找千骨了，他要娶媳妇了，长留山要有喜事了。

摩严:这不胡闹吗？那找谁也不能找七杀的人啊，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以前最在乎这个了，要不你劝劝他找夏紫熏也行。

笙箫默:大师兄，那我问问你，夏紫熏不也是身出七杀么？再看看你贪婪殿，你当年下山历练才两三个月，就和七杀妖女竹染娘一见钟情了，还造了个孩子出来。竹染后来又和杀阡陌妹妹琉夏相爱。竹染犯事后你千挑万选的老实圪塔落十一，不是也因为爱上糖宝而弃你而去了么？再说你那个好徒孙霓漫天，要是朔风还在的话恐怕也早做了篷莱的上门女婿了。你贪婪殿祖孙三代都和七杀不清不白的，二师兄怎么就不能和七杀圣使光明正大的成亲了，况千骨上一世还是二师兄的徒弟。两人两世真心相爱，都未越雷池一步。二师兄至今尚是童男之身，就凭这一点，我笙箫默佩服他。这才是光风霁月堂堂君子，换我可憋不了那么久，你更不行。别嫌师弟说话难听哈，嘴好骗，下边那个老二可不好骗，师兄是过来人比我在行。

再说紫熏，你觉得她是能做贤妻良母好媳妇的人选吗？她爱二师兄不假，但她那么高傲强势，目无下尘，未一点女子的温婉柔和之性，是二师兄的那盘菜吗？为友尚可，做妻不宜。何况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和千骨的温柔恭顺善良乖巧可爱不可同日而语，千骨就是招人喜欢，二师兄那么清冷淡漠的人就需要千骨这个贴心小棉袄。我劝你还是省点心吧，弄不好长留就没掌门了。

摩严:我当年对竹染娘的事是做的不对，师弟也别总翻老账了。就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吧？……。

笙箫默:大师兄说的可真轻松，亲手杀了和自己有夫妻之实的无辜女人，人家并未半点对不起你，更未做半点有错之事。你杀了她仅仅是不对二字吗？民间凡人尚懂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就算是妖魔鬼怪，只要无罪便不可随便杀之，你那是故意杀人罪。

摩严:那一子画上一世不也是杀了花千骨吗？谁还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

笙箫默:大师兄可真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你们俩从表面上看都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但性质大为不同。千骨成为妖神后力量无人可敌，所以她布下的幻境二师兄也未能堪破，是怕生灵涂炭为天下苍生而忍痛杀她。而你呢，是怕自己和七杀妖女之事被人所知影响了你的名声地位，全是一己自私滥杀无辜。这二者能一样呀？

再说二师兄杀了千骨幻境消失后，痛悔不已直面本心欲自裁徇情追随而去。而你杀人后装的无事人一个。若非竹染道出当年真情，竹染娘的冤情还真的永沉海底永无人知了，只是不知道大师兄自己这些年良心深处可有一絲不安？

摩严:师兄也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非草木不能无情的道理，偶尔想起竹染母子的事心里也觉得有些过了。所以这些年来修练时总不能专心，以致修为总停留在八重天而无法提升，近些年还似有倒退之感。所幸子画终于突破了十重天，长留今后有他顶门立户，我也就不担忧了。

笙箫默:大师兄还是没有明白，十重天为什么叫天地人和四个字呢？大道至简，就是凡事顺其自然规律，万物和谐相处。不可人为压制与生俱来的天性，逆天而为。修仙的最高境界自然而然的就进入化境。而你这些年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和你思想深处的执念有关。凡事都有两面，都可转化，万物皆不例外。善恶一念间。夏紫熏由魔修为上仙，又为因爱生恨的执念堕仙。练四荒经的祥雨真人等四位掌门原本仙界高手，后又因练禁术而丧失性命。霓漫天因练禁术而枉杀她师叔和蓬莱弟子多人，后在七杀殿欲得千骨洪荒之力因无法承受而爆体而亡，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而通过千骨的死，七杀殿都改邪归正了也是这个道理。大师兄太执念于正邪了，所以在无形中也阻碍了你修为的提升。

摩严:那你这些年一直停留在七重天不向上升又是为何呢？

笙箫默:咱们师兄弟三人，我修为最低不假，可我是咱们三人中最为通透明白之人，凡事不强求随性而为，既尽人力也听天命。我自知修为达不到你们的境界，我也没有那么高的追求和兴趣，就发挥我的长处，专心研究医理。不是师弟我自夸，放眼六界，就我笙箫默目前的医术还算第一名吧。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也算是善心善念善行善举吧！现在各派有了疑难杂症还不都是来找我吗，就连我那两个徒弟也学的不错了，大有进步。我是男人，医治女子隐疾不太方便，我就让舞青萝专门研习妇科疾病。我们师徒三人也算是走的修仙正道吧。

摩严:师弟从小就贪玩，年令又小，入门最晚，师父年纪大了，从不对你严加管束，只把你当个宠物养着，以解他老人家的晚年寂寞。让你顺其自然的成长发展，不料想歪打正着，无意中长留竟出了你这个六界驰名的神医圣手。

笙箫默:那是师父慧眼识珠，因材施教。知道我虽是个散漫性子，但还有些悟性，所以没有强制于我。如果硬逼着我学你和二师兄，没准我早跑了。

摩严:那依你说，这次就由着他娶了七杀圣使，那长留的名声何在？还不被天下各派的吐沫星子淹死呀？

笙箫默:大师兄先别想那么长远，千骨愿不愿意嫁给二师兄还不好说呢。他都去了七杀殿几十次了，愣是连千骨的面都没见着。

摩严:怎么回事儿？她不是爱子画吗？

笙箫默:千骨正是因为爱他，不想让他名誉受损。所以才不答应嫁他，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善良的人。二师兄能娶千骨为妻，那才是善有善报，千年修来的福分。

再者，你以为二师兄娶了千骨还会回来做这个掌门呀？现如今天下平安六界无事，人家不会逍遥江湖快活度日呀？以二师兄现在的修为，哪个仙界门派不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呢？人都是势利眼，这些年来要不是二师兄的实力在那放着，谁会正眼瞧咱们长留呢？各派掌门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八重天，而且寥寥无几。大都打不过杀阡陌，有的掌门连单春秋都敌不过，一有事就往长留跑，还不是因为二师兄好说话，有求必应每次都出手相帮保护他们吗。

现在师兄十重天仙界第一，杀阡陌九重天不容小觑。如真能和七杀联姻，那才是永保天下太平的上上之策呢。我可听说有几个门派都在为二师兄的婚事准备贺礼呢。尤其是蜀山还在找杀阡陌商量让千骨从他们那出嫁呢，那天我去太白门为他治病，那掌门老头还让我把尊上大婚的确切消息早点告诉他呢。到时候只怕你忙的连接贺礼都来不及，傻瓜〇才来喷吐沫星子呢。放你的心吧，不用杞人忧天了。好好想想二师兄走了谁当掌门吧。

摩严:那可不行，不能让子画离开长留，他最在乎天下苍生了。

笙箫默:大师兄错了，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凭什么让二师兄永远做为他人乘凉的大树呢？千百年来人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谁关心过他的悲欢冷暖，谁想过他的孤独寂寞。他又不是庙里的泥胎木雕，那么好看的脸整天弄的象个面瘫，连笑都不会了。反正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坚决支持他娶媳妇，过两天我还准备去七杀殿找千骨帮他说说呢。你放心吧，以二师兄的性子，他既使离开了长留，仙界有事他会袖手旁观吗？他是那种人吗？

摩严:老三，你去找子画好好谈谈，让他留下来，这事办不好长留掌门便由你来做。

笙箫默:你是老大，你去说才对啊。

摩严:子画最近都不理我，还是你去说吧。你从小到大都是他的跟屁虫，他听你的。

好几天了也不见笙箫默来回话，摩严忍不住了在傍晚时分又来销魂殿找他的小师弟。

一进门，便见笙箫默正歪在躺椅上用扇子扇着风，口中微微有些酒气。

摩严:师弟，我让你找子画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见着他没有啊，他怎么说的。

笙箫默:二师兄这几天不在，去那个爪哇国的云雾山谷找世外铸剑高手车离子大师去重铸断念剑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别着急。

摩严:你在哪儿喝的酒呀，这么大酒味？

笙箫默:我去七杀殿找千骨了，在那遇到了云隐和南弦月，千骨亲自做的菜招待我们，好好吃啊，二师兄可真有福气，……。

摩严:你喝多了净瞎说，南弦月不是早死了吗？

笙箫默:你不知道，那是我和二师兄一块做的幻境骗了你和各派众人，把南弦月救出去了。他现在在凡间行医，也是大名医一个，救的人多了去了。

摩严:为何如此做？

笙箫默:当年二师兄给你说了他已经把洪荒之力转移到千骨身上了，你还是执意要杀他，我们俩只好联手救他。二师兄人就是好，还送医书给他，指点他学医救人赎罪。你从不度人，成天不是喊打就是喊杀……。

摩严:那丫头怎么说的？

笙箫默:千骨见了我可高兴了，原来她在长留我对她多好呀。她说了，她不见二师兄是为他好，还让我劝他放下执念好好做长留掌门。大师兄，人家千骨可从来没找过二师兄，都是二师兄去找人家，是二师兄不肯放手。

摩严:这子画也有点太没出息了，……

笙箫默:就你有出息，前头睡了人家后边就提起裤子不认账杀人灭口……。

摩严:喝多了净说胡话。

笙箫默:不是我说的，是杀阡陌说的，他还说竹染琉夏怎么怎么的……。大师兄，我真的挺佩服你，和你相比，二师兄真是差老远了，他也就是个上头硬一一一嘴硬，看的人惊天动地的其实啥事也没有，哪象你呀下头硬，不声不响的孩子都有了……。

摩严:我走了，你睡觉吧，等子画回来再说吧。

又是好几天过去了，白子画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傍晚时分摩严又一次来到销魂殿，只见院子里放了好几个打好包的箱笼包袱行李等物事，似要出远门的迹象。笙箫默那些宠物也不见了。进门后只见师弟正忙着把一摞摞医书打捆包装……。

摩严: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准备下山历练多久啊，带这么多东西？

笙箫默:大师兄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我决定带着两徒弟一起去凡间开医馆治病救人，再办个医师学堂培养医术人才，多多造福人类。长留的事就拜托大师兄了。小弟不才，在长留也帮不了师兄什么忙，还请师兄勿怪哈，多有得罪。

摩严:你脑子进水了吧，前两天还答应我去找子画谈的，怎么明天就准备跑路了？师父千辛万苦开闯的长留基业你也不管了吗？

笙箫默:大师兄莫急且听我说，我前两天去了七杀殿，碰见了异朽阁的东方先生和咱们长留原来的传信弟子李蒙……。

摩严:一派胡言，怎么会碰到李蒙，他就……。

笙箫默:我原来以为李蒙只是失踪开溜了，谁知道竟然也是被你杀人灭口了。他现在轮回转世是一只梅花鹿，所以就投奔七杀修练了，但前情往事都告诉我了。你太狠了，我害怕哪天你也把我灭了，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从此咱们再无瓜葛……。

摩严:我杀李蒙是为了长留和子画的名声不得已而为之，我能杀你吗？

笙箫默:大师兄杀谁都是为了长留和二师兄，都有理由。那以后就继续为维护长留出力吧，反正我是不干了，我胆小如鼠，从未杀过人，这勾当我也干不了。二师兄你也别操心了，人家和千骨准备云游四海逍遥江湖了。从今之后，这长留就是唯你独大唯你独尊，想杀谁都容易，再没有人碍你的眼了，多好啊。

摩严:师弟真的要走？就不留恋咱们的师兄弟情义吗？

笙箫默:大师兄想开点吧，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长留有你就行。只是师兄弟一场，我走之前再向大师兄进一句忠言提点建议，定能防患于未然，决不会让二师兄的悲剧重演。让长留蒙羞，让你跟着操心生气。

摩严:师弟讲来听听。

笙箫默:以后不管谁当长留掌门，你都先把他送到孟皇帝的皇宫做了太监那种阉割手术，然后再当掌门就万无一失了。

摩严:这如何使得？

笙箫默:大师兄，这是最好的办法，一劳永逸，也不用你天天操心防贼似的防着掌门动情了。再说了情之一字实不好戒，民间有句话叫劝赌不劝嫖。食色性也与生俱来。也就二师兄那个傻冒能接受这个门规当掌门，有着非同寻常的隐忍能力，要是我早把老二憋崩了爆体而亡了。自那天你说找不回来二师兄就要让我当掌门的话之后，我就决定一走了之，长留再好，也不能当这殉葬品。我打光棍是我自愿，硬逼着人戒情是人格汚辱，我才不当这傻瓜蛋呢。来日方长，大师兄多多保重，明天早我就走了，就此别过。

摩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