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幽若那个讨厌的丫头,整天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在她耳朵边大呼小叫,还有时不时搞些黑暗料理来投喂和动不动就对她的脸戳戳戳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师父说的,她才是这丫头的师父,怎么搞的自己却像是比她小一辈儿呢。
不过平心而论,她也挺喜欢幽若这小丫头的:虽然这丫头整天在她眼前晃呀晃,在她耳边闹呀闹,聒噪的很,但如果少了这丫头,师父又是那样话少的一个人,她又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乱跑,也不能练剑练功,那她的生活一定会很无趣!
咳,为什么人人也包括在她自己看来师父只收一个徒弟对她而言是绝对的好事,她还是会为日后的生活而感到忐忑呢,以前也没觉得过师傅闷呐?怎么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真是好奇怪。
这是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更是她花千骨苏醒以来的最好的日子:因为她终于可以下地了。
其实在她的自我认知中,她根本不用被圈在床上这么长时间的:她醒后第十天就觉得自己身体轻松无比一片大好,可师傅依然觉得他没好,还神经兮兮紧张兮兮的设了个结界,把她困在床上美其名曰养伤,让她动也动不了,真是闷死了。
她抗议的一次又一次把被子和枕头丢出去,有一次还半坐起来用手不断捶胸口,表示自己真的痊愈了不需要继续卧床,结果不知道是本来就没好还是被捶打的缘故,胸口竟又点闷闷的,嗓子也痒痒的,她试探性地咳了咳,结果居然咳了一口血出来!
然后她就被警觉的师父给瞪了。
还被师父下了最后通牒:不许闹腾,再闹腾的话就在床上多躺两个月再起来!
然后她就彻底蔫儿了,也听话了。
毕竟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啥都干不了,连看本书都要被严格限制时长的体验真的不怎么好。
终于一个月的休养时间过去,过了东华上仙叫她卧床静养那一关,她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把被子丢到一边,连鞋袜都顾不上穿就往前猛冲,直到撞破寝殿房门沐浴在院子里的阳光下,师父都没拦她并用法术的把她丢回床上。她才真真切切确定了自己是真的结束了漫长的养伤生涯。
她只着单薄的中衣打着赤足,站在屋前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看着这棵还略显单薄的树,却并不明白为何心里竟忽然升起一种想要爬上去的作恶欲。
“小骨。”白子画清冷的声音终于还是在她身后响起,只是不知为何语气中多了些无奈。
花千骨心里猛的一咯噔,难道师父又要把他丢回床上?她思维快嘴更快的嘟起嘴大声抗议:“师父,你不要再把我丢回床上啦,东华上仙说过的,小骨只用躺一个月的!一个月期限已经到啦,小骨已经自由啦!”
“小骨……”白子画这次不无奈了,而是严厉居多,他眉头紧蹙,语气严肃的抛出一句话:“你打点好自己,随后过来书房,为师有话要同你说。”
这次没有叫她回床上养伤,却让她去书房找他,再加上严厉的语气,花千骨这次丝毫没有了半点的喜悦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忐忑。
她自己也知道,为了救师父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她审也受了,罚也扛了,师父这关,到底还是过不去吗?
花千骨瞬间如坠冰窟,几乎已经感到自己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