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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全文版)

花千骨同人文之晨光熹微

第六十二章 后起之秀

佩剑被东华收走升级,没法御剑也没法练剑,花千骨本想着好好窝在陶华宫几日,却被白子画安排了新课业:凝气为剑,在改变功法以后将其彻底熟练,完全取代旧的施法习惯。

因为曾经拯救了天下苍生,又有了作为神的三魂三魄神性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此时此刻的花千骨天才程度甚至超过了白子画许多,这一点就连白子画也不得不感叹生而为神的奇妙。

天资的更加优异并没有让花千骨丢失了勤奋和谦逊的优点,在课业方面甚至较之处刑前还要刻苦不少,搞得白子画有时候都会默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教学出了问题,会不会把小骨教成个女版的自己。

想想从前他和小骨不可谓不沉重的过往,他还是不太希望小骨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和自己太像。

有的时候看着小骨在院子里练练练练练,他恨不得直接封了小骨的灵脉让她好好老实几天也休息几天,只是到底还是碍于东华曾经交代过得多用用法术习惯习惯可以缓解小骨失控的情况发生的叮嘱,他默默地忍了。

直到八月初二礼乐阁送来了小骨加冠礼的大礼服小骨穿上以后着实臭美了一阵然后兴致勃勃的拉着他想要下山买点女孩子都喜欢那些钗环首饰之类的小玩意,他这才想起来那几年他为了聚齐小骨最后的魂魄在人界行走时“搜刮”的大半个墟鼎的胭脂水粉衣裳布料玉石首饰,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当真有一股挡都挡不住的纨绔子弟风范……

只不过他并不懊恼,而是无限期待小骨看到他为她做的这些后欣喜若狂的激动神情罢了。

若不是小骨这次兴致勃勃的要拉着他下山疯狂买买买,他也差点把这些东西给忘了。于是他也兴致勃勃的把小骨拉到了书房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小骨默默感动流泪中……

师父对她那样的好,哪怕是自己身受重刑生死未卜之际,师父一直一直想着念着的都是她,她以后,真的不能再让师父失望!

这算是加冠礼之前小骨终于好好休息了一日。

这一日,两人很默契的都没提修行的事,或许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等到正式加冠以后,就真的没那么轻松了。

八月初三,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这是东华掌门四年。

卯时将至,长留大殿外最大的大广场上两侧已是密密麻麻坐满了长留本门最有名望和资历的长老和来自仙界各派的来使,这些来使多半是本门中已明确立为少主或是未明确诏书册立但已加冠的后起新秀,因为这次长留大会的主角毕竟是个年轻后辈,是以各派掌门并未亲自到场。再往旁边一点则是入门已有些年头的资历不过仍未加冠的普通长留弟子。

至于首席,依旧是三尊席位,不过是掌门席位变成了东华,而修为极高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的前任掌门白子画顺理成章取代了被迫闭关了的摩严而已。

卯时至,花千骨身着大礼服在两个持节弟子和若干仪仗弟子的引领下,在三尊席位正前方由外及内缓缓走入广场正中央。

一路上思绪繁乱,过往那一场极度噩梦却相似度高达八九分的回忆几乎占据她的心神。一时之间她的步伐极其紊乱,连带着夹在两侧包包头上的长长的流苏也连带着摇晃的极其不规律,干扰的部分在场仙界后起之秀都不住的担心今天的大典会她的失态而搞砸。

走到广场正中央,花千骨猛的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心绪中的繁乱思绪清走,然后强自定了定心神,整理衣袍,端端正正跪在广场正中。

另一边,坐在高台上的白子画虽然面上无半点波澜,心底也是苦涩难耐,他眼睁睁看着小骨纠结失态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眼睛看天,无意识间翻了一个窜天大白眼。

吉时到,远处的钟声连响九下,加冠仪式正式开始,首席上的三尊同时收敛起之前的种种繁杂心绪整装肃穆正襟危坐,注视着仪式按部就班的进行。

依旧是桃翁拖着长长的声调充作司仪:“长留山后起新秀加冠仪式正式开始,请掌门为新秀代表加冠!”

闻言,东华掌门缓缓从正中央的金座上站起身,巧合的是长长的广袖被粗糙的座椅扶手一角勾住了,东华轻轻的扯回袖子,疑惑的轻微转头看了一眼白子画,他这表情倒是没什么,结果反而是白子画被看的一脸尴尬:咳咳,那个碎了的扶手一角,是他的杰作。

东华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是什么都没明白一般淡定自若的朝前走了几步,他轻挥袍袖,花千骨的发型瞬间变成了分辨不出男女的中性式样。

东华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阶,又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花千骨面前,一命手托红色漆盘的执事弟子已经跟有眼见的走到了花千骨身后站好,只见东华举止颇为优雅的从托盘中拿起那一顶精致的银制发冠,端端正正的给小骨戴上,又拿起固定发冠的配套银簪,将发冠牢牢的固定在的发髻上。

这顶白子画为小骨亲手特制的发冠雕工异常精细,造型端庄稳重,线条流畅自然,千瓣冰莲的造型既大气又不失优雅,银簪簪头小小的莲花上停了一只如果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蝴蝶尽显小骨的天真与俏皮莲花下坠着的一尺多的长长流苏更是昭示了此人身份的贵重。

大功告成,东华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他轻飘飘的坐下,伴随着的是他孤高冷淡的声音:

“长留山首座首徒花千骨,为人纯善敦厚,品行端正无偏差,课业基础扎实,修行态度严谨,当为长留新秀之典范代表,今特令你从云字辈,赐号泽,为长留仙班储位,望你能为师们分忧,为平辈表率,为蜀山担责,斩妖除魔无愧于心,堂堂正正振兴仙界。”

东华一段话直把花千骨说的那叫一个气啊,她对东华这人果然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无论他是不是曾经重伤过自己:东华这人,简直太不讲道理,简直太没礼貌!竟然再一次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师父给她起的仙号给换了!不过此时此刻毕竟是大典,绕是她心里怎么恨得牙痒痒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最终只能咬碎一口银牙,然后强行撑着一张笑脸恭恭敬敬道:

“弟子谨遵掌门教诲,谢掌门赐号,从今往后定会谨言慎行,为同门做表率,为师门分忧,为蜀山担责,必不会再次行差踏错,令师门为难,令仙界蒙羞。”

“如此甚好。”对于花千骨这个反应,东华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一边感叹着子画这小徒弟教的实在是甚好甚好,一边继续进行自己的安排“你既然为长留仙班储位,自当有一品灵器相伴左右,本君今日便传你一品灵剑银华,望你日后能与其并肩作战,守护六界安稳。”

东华一挥手,另一名捧着剑匣的执事弟子缓缓走到花千骨面前,东华以眼神示意她接过里面的佩剑,她缓缓站起身,双手从剑匣中取出那把精致的不像话的银色宝剑,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流遍全身,仔细思索她终于明摆着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东华掌门在铸剑的时候注入了断念的剑灵……

“谢掌门赐剑,弟子定会不负掌门众望,不负毕生所学,锄奸扶弱,无愧于心。”花千骨双手捧剑,像是捧着件至宝一样向东华躬身行礼,道了声谢后把剑挂在了腰间,然后在两个礼仪弟子的引领下朝着首席高台那里师父下首为她特设的席位走去。

走到她的席位前,她转身抱剑向三位长辈实实在在行了个晚辈礼,这才转过身坐下。坐在位置上,右手轻轻拂过剑神上流畅地花纹,当指尖划过篆刻的“银华”二字时,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东华掌门为她铸剑那天。

东华掌门擅长神兵锻造一门,她的佩剑升级重铸理所应当的被师父托付给了东华掌门,那日东华掌门问她想给佩剑取个什么名字,在绞尽脑汁想了八十多个名字都不满意后,终于想着以东华掌门的起名风格起一个应该也不错,于是随口答了个随便吧,想着让东华掌门帮她起一个。

谁曾想,东华一句话几乎把她怼到南墙上:“你信不信,这把剑出炉,上面刻着的,就是这二字?”

“你敢?!”花千骨登时气的柳眉倒竖,紧攥拳头在眼前狠狠挥了挥,仿佛东华只要回答一句有什么不敢的她就能扑上去和东华来个近身肉搏一般。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白子画自己都好奇东华是怎么做到整天像小孩子似的和一群后辈打嘴架互掐,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都不带红个脸,他都意识不到这很幼稚吗?“就叫银华吧。”

白子画的内心其实是很无语的,从东华那个不怀好意的表情他就能看出来此人对小骨的捉弄,可是他明明气的够呛却不能发半点火,倒不是因为东华是掌门他不是什么的原因,而是因为东华也只是单纯的捉弄,并没有其他意思。

如果他当真和东华动了气,定是少不了被东华一顿揶揄和戏弄。

从某些方面看来东华和师弟其实也还蛮像,尤其是爱作弄人一条。

从前他曾经听他那一届的同门提起过,若是一个男孩子总是作弄一个女孩子,那多半是他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他曾经还有一段时间怀疑过东华是不是有了相好的,还好生为他和那女子担心了一段时间,直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且他也被捉弄了几次后才慢慢发现东华和师弟只是单纯的喜欢作弄人,不论男女。

而且东华远比笙萧默要恶劣许多,他们那时候长留山就没有水逃出过东华无聊的捉弄,现在留下来的弟子中一大半也遭到过他的毒手,当上掌门后这一恶习尤甚,不少长留弟子都中过招,不过幸好他还把握着分寸,只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不是恶意的蓄意欺凌。

这就更加导致了他不能为了东华那佩剑起名戏弄小骨一事和东华动怒。

首座正中,东华看着那两人一个一个的神游天外,某人还时不时咬紧后槽牙,他一时间思绪也倒回了铸剑那天。

其师他也不是不知晓佩剑的名字对于主人来说有多重要,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笙萧默的第一把佩剑名字叫仙子,这导致了往后几百年里笙萧默无数次被本门和外门的女弟子暴揍……

况且他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小骨的意思是让他帮忙起一个,只是他也并不想费那个心思再加上恶趣味又起才回了句:你信不信,这把剑出炉,上面刻着的,就是这二字?目的无非是惹小骨发怒一次,毕竟那丫头对他总是太拘谨,还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如果他这个小小的举动能改变在小骨心中的形象,化解小骨三年前和自己结下的那一场心结,也算是无量善德了。

况且就算子画不为那丫头出头驳斥自己,他也不会让小骨的佩剑真叫那么个名,一个名字对一把剑何其重要,一把好剑对一个修士而言又何其重要,这些他怎么会不知,如果是个男弟子给剑起这么个名还情有可原可以理解,小骨一小姑娘佩剑如果叫这么个名字,那她还是不要出去见人,也没脸见人了。

他原给小骨佩剑取名素雪,横竖相对霜雪相和,听起来就很像情侣剑名。(别问,问就是东华前后鼻音不分)

不过子画给剑另起了个银华的名字,那剧就还是听子画的吧,毕竟小骨是子画的徒弟和未来媳妇。不过好像……银华……银华似乎是子画随口一起,应该没有别的意思,他应是多心了。

(东华没有多心,银华确实还有一层含义,可以理解为银发东华的简称,师父想借这个名字提醒小骨不要忘了三年前那一场处刑,希望小骨能够引以为鉴谨记教训,这一点后文子画不会和骨不明说了,就当画骨的心灵相通,不过这一层含义骨会和其他人提起)

思绪收回,东华继续看向广场上的八名所谓“新秀”:竹染,东方彧卿,火夕,舞青萝,蓝忆,蓝木,元哲,梵天。

话说回来自从他上任后,他废掉了不少子画在任时期的大弟子,至少是长留山官方不再认可,至于阁中还认不认可他也管不着,所以说算上小骨这九个弟子可以算是自从他上任以来承认的长留山大弟子,身份地位尤其贵重,小骨则是重中之重的储位。

前四个都是笙萧默座下弟子,是的,摩严出事后没多久竹染就在其母的求情下拜入笙萧默门下,不过仍然为大师兄,毕竟他的年资最长,岁数虽然比起东方彧卿并不是是最大的。东方彧卿则是被他几乎是强塞的塞进笙萧默那,只能委屈一下做二弟子,火夕和舞青萝一再被降次序。

这四个中竹染是早就有了足够的修为和资历可以加冠的,只是虽一直在摩严座下修习但并没有拜师,于是一直就没安排,毕竟长留山是门派而非以亲缘关系为纽带的世家,东方彧卿也是一样的道理,他虽接触修仙世界甚是长久,不过资历都不在长留山中罢了,至于火夕和舞青萝,他表示这两人要资历没资历要修为没修为就是跟着沾光的,毕竟他也不想给另外三人(小骨,竹染,东方彧卿)招来太大的关注和仇恨。

另外四个是九阁长老的候选人在长留山中算得上有一定的资历和修为,也有能令人服从的本领和能力,他们在本阁中已经加过一次冠了,只是他上位后不再承认而已,他这一次给他们安排再加冠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打算九阁换人了。

因为毕竟之前花千骨只是一个代表,这次和她同期举行加冠礼的还有本门和其他门派的若干弟子,仪式理所应当的还在继续。

因为无聊无比又要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坐着不能有半点不合时宜的行动而感到十分煎熬的花千骨心底那叫一个苦啊,心不停地问着自己,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劳什子仪式……

白子画显然已经发现了小骨的闲急难耐,于是轻轻招手示意小骨到他那里。

花千骨正好被这无聊的大典折磨的不成样子,眼看到师父出言寻她就很有默契的明白了师父的用意,得到传召的她仿佛看到救星得以解脱一般激动的从位子上起身,然后学着东华掌门抖了抖袖子,继而很是端庄沉稳的走到白子画身侧静候指示。

这一套动作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就连东华看过以后都不由得怀疑底下的弟子是否会误会他师徒二人私下里就是这样相处的,子画从前塑造的宠徒弟的人设又是否会再一次崩塌,然而其中关键他自己却是心知肚明,外人面前小骨这么做也只是仅仅不想落人话柄而已,毕竟处于风口浪尖又有一段黑历史,小骨约摸也是想自己不要做的太招摇惹人闲话。

“作为师长稍后为师要为后辈赠礼,你帮为师去取一下书房桌子上那几个福袋。”白子画现实面色如常的交代小骨,就像其他师长安排弟子做事那样,没有丝毫的差别,然后他微微歪了歪身子靠向小骨,小骨也很有默契的弯下身子准备听师父和她咬耳朵“你带个弟子上去,我桌上有九个福袋,你自己留一个剩下的交给弟子带下来,你就不用再下来一次了。”

“嗯嗯嗯嗯嗯……”花千骨认可的疯狂点头如捣蒜,然后好像是忽然意识到了是在公共场合,她退后一步向着师父抱剑行礼,称了声是以后就在高台首座一侧的执事弟子引领下从侧后方向离开了长留广场,话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发现长留广场两边还有出口!

带着执事弟子回到陶华宫,她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师父的书房里找到师父口中那几个福袋,她随手在里面挑了一个外形最和眼缘的收在怀里后拎着另外八个袋子的系绳走出书房。

她面带微笑的把这八个福袋交给执事弟子,然后用一种很同情的语气沉重的拍了拍那执事弟子的肩,意味深长的交代了一句“拜托了”后满面春风的目送他向殿下飞去。

对方走远了,她这才放心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从怀里摸出那个师父要送给他们的赠礼,她把那个纹样精致的锦袋好生左右把玩一番后终于发现,这锦袋的布料并非山中管用的料子,看起来倒像是凡间的衣料。

她好奇心作祟的脑子快行动更快的拆开了那枚精致的福袋,从袋子里面取出了一条很漂亮的坠着长长水玉流苏的银色剑穗。

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师父是真有钱!

毕竟送礼这个事情如果叫收礼的发现送的东西不一样总会闹出些事端,更何况师父还是以长留大长老的身份赠给未来可期的后起之秀的,如果叫人看出不同,保不准又要被认为是重视程度不同闹出些什么新的麻烦,是以她敢肯定九个袋子里装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银色水玉剑穗,就连长度都不太可能有差的。

然而她都不知道,这些水玉珠全是白子画为了给她做发簪做废的废料废物利用磨得……

她又仔细的端详了手中这条剑穗,并不是弟子剑常用的式样,长度也长上许多,而且虽然不是特制,和她这把剑的风格也蛮搭,总而言之她还是很喜欢的。

她把剑穗挂到新得的佩剑银华剑柄上,然后一把抽出佩剑刷刷刷的舞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又练起了从前练过无数遍的长留剑法。

忽然一个紫色的光影从她身边略过,只一下就打掉了她握在手中稳稳当当的剑身,还轻飘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了一句:“小骨,你的臂力不行啊!”

听到这动静,花千骨本能的就是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毕竟经验告诉她,有东华在的地方一定会有事故!

“小骨,过来。”紧随其后的白子画在石桌前落座后向着小骨招手,然后行云流水的抽出小骨头上那一枚银簪,从墟鼎中取出另外一支玉钗插回原来的位置,丝毫不管东华的表情是有多怪异,然后几乎是强按着把小骨按坐在了自己的身侧。

东华被白子画搞得迷之尴尬,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在石桌另一侧坐下,迅速收起个人情绪开始公事讨论。

“小骨,你先去那边倒立一个时辰,如果有余力就把这几本典籍抄下来。”东华从墟鼎中拿出几本泛黄破旧的典籍放到小骨面前,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外人的安排花千骨面道。

“东华!”白子画心中不悦,小骨并没有何处得罪了他,东华何故要平白生事为难于小骨?

“快去。”东华看着抱着书一脸惊愕的盯着他和子画看对小骨,更没有半点身为外人的自觉强硬道,随后他似乎是这才意识到要和子画解释一样清描淡写的开口:“子画,小骨臂力不足,我这也是训练她。”

白子画一时间傻眼了,他目光呆滞的注视着远处的风景,似乎是在看什么似乎又是什么都没看到,他又何尝不知道,东华说的就是事实。

其师臂力不足是所有修仙女弟子的通病,而且最糟糕的是还不止臂力不足一条,女弟子先天的体能等方面较之男弟子而言确实是劣势十足。

女子生来就在体能和耐力等方面弱于男子,在以体力劳动为主换取生存资源的人界,女子直接处于下风,这一现象直接导致了几乎所有的女子只能通过依附于男子生存下去。

然而在仙界,求仙问道修仙练功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脑力劳动的范畴,女子这才在仙界好不容易占有了一席之地,甚至在有些方面在某种程度上,女修的地位甚至要高于男修。

可是仙界并不只需要领悟和谋略,在相当程度上依旧需要武力战斗,因此为了弥补女修在先天上的弱势,大部分门派女修的修行强度都要高于男修,而且在从前,拜师后的小骨不论和男修还是女修做比,在同辈弟子中她的修行强度绝对是相当高的。

只是受了重刑以后小骨伤了根本,白子画怕她身子会受不了就没再安排太重的课业给她。

这就导致哪怕再不满再不爽,白子画都不得不承认东华对小骨的训练和教学没有任何问题。

他点点头算是认可东华的安排:“小骨,你先倒立把新修订的门规抄一份,再去抄其他的典籍。”

“是。”师父大人都发话了,花千骨也只能一边感叹自己悲催的命运一边走到廊下把新修订的门规和一本空白书册平摊在地上,然后老老实实的翻身倒立上墙。

“你以前罚过小骨倒立抄书?”

看着花千骨那叫一个熟练的动作,东华难得的露出一个疑惑脸。

“不应该啊,如果以前练过倒立小骨的臂力不会那么差。”

“有过,只是偶尔。”之前是如果没到小骨真的皮到令人发指他都受不了的地步他一般不会让小骨倒立,最多就是罚跪,抄书什么的,毕竟他也不忍,再后来小骨身子伤了,他对小骨的管束也放松不少,就连课业要求也宽了许多,主要还是他怕小骨身子会撑不住。

“毕竟我不得不承认,今时今日的小骨身子底子太薄。”

“子画!”东华几乎是感到背后一凉,他正色道:“若是将来遇上对战,对方可不会顾念于你是不是身子底子太薄,多半时候柿子都是捡软的捏。”

“……”白子画:“我知道,只是我终究不忍。”

“你要知道慈母多败儿,还有教不严师之惰,你若不忍,便令小骨暂时转入我门下由我亲授吧。”东华紧皱眉头,子画从不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人,可是到底还是为情所困心有顾忌……“更何况小骨修行功法改进,由我教导会更适宜一些。”

“抢我徒弟?”白子画挑眉。“你做梦!”

“子画,前些天小骨失控和霓漫天打了一架的时候你已经意识到了,小骨改变修行功法势在必行,如果继续放在你那由你亲授其实并非最优选,隔行如隔山,更何况还是隔了一层修行功法的差异,我是如今长留修行最深入的冥玄修士,你应该清楚,于情于理小骨转入我门下都是最好的选择。”

东华知道白子画有多不爽自己抢徒弟的作为,只是一来小骨修行的功法已经变了,子画要教她会麻烦非常,二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继续保持师徒关系以后会是另一个麻烦。

不过子画那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最终的最终,还是他做出了让步:“为了找寻小骨魂魄你不顾损耗奔波许久也需要时间调整调息,不如你先闭关一段时日有我暂为教导小骨,等你出关后视效果而定。”

说到这,白子画的脸色终于算是缓和了,他也是勉为其难的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艰难开口挤出一个嗯字。

得到白子画授权,东华走到廊下翻看了几页刚才小骨急匆匆抄的书后一把将他们抽走,再放上一本新的空白书册并冷声道:“小骨,字迹不可不端正,这几页重抄!”

小骨刚才还勉强带着笑的小脸瞬间垮了,深刻怀疑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白子画其实还是比较不满东华平白无故挑刺儿小骨的,毕竟无论怎么说小骨都是自己的徒弟,叫东华给罚了算是个什么事儿?再说小骨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他都没发话东华出什么头?

他也起身走到小骨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小骨抄的那几页的字迹,其实很想让小骨下来,但是一想东华刚才说过的话,还是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小骨作为女子力量方面先天弱势是真,东华这么训练小骨是真的无可厚非。

东华回到处理公务的书大殿继续公务,白子画则是回到书房看起了他从东华处弄来的冥玄功法的典籍,他还是比较希望看看能不能自己试着把修炼的方向掰过来,能的话自然最好,他也可以不必再假手他人的亲授小骨——说实话,他还是不太喜欢别人来插手他的事,尤其是他和小骨之间的事。

至于花千骨,成功的被晾在廊下,继续倒立抄书。

感受着随着倒立抄书时间的增长越来越酸软的手臂,她一遍感叹人间疾苦一边忍不住埋怨,但最后也只能紧咬牙关坚持下去。毕竟师命难违,罚她倒立抄书也是师父的决定……

她深知如果自己字迹潦草一定会再次被东华掌门罚去返工,她不得不忍耐着满头大汗强迫自己尽最大的能力去把每一个字写好,此时此刻,是她漫长仙生中第二次感到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是东华掌门身边的重霖仙君,来通知她可以结束倒立了。

她感叹着终于能下来了,看看日头,再根据常识推测一下,她可能还没倒立到半个时辰,心中瞬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日头终于偏西,晚饭时间到,花千骨坐在饭桌旁,感觉双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哀怨的十分艰难的控制着筷子去夹盘中的菜,那个哀怨的小表情搞得白子画都有些莫名想笑。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果然是东华那个讨厌鬼,他竟然还一脸理所应当的连句招呼都不打就坐在了桌前,甚至还“自己动手”解决了碗筷问题!

“又来蹭饭?!”这是白子画对自带碗筷来蹭饭的东华的态度——显而易见的不友好不欢迎。

东华一脸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很不客气的自己开动起来。

看到这一幕,画骨二人神同步的抬起头,稍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三秒后,白子画算是默认了东华这个行为,花千骨则是眼神杀气十足的狠狠剜了一眼东华,恨不得能把他直接看走,然后低下头猛扒饭,心里想着早吃完早撤。

直到东华冷不丁来了一句:“子画,你明日就要开始闭关,那小骨就暂时托付给我了?”

虽然是很肯定的答复,东华还是处于礼貌考虑用了疑问的语气。

“嗯。”白子画看看一脸惊悚惊异与哀怨的小骨,最好还是强压不舍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东华的提议。“有劳。”

花千骨原本精致明亮的一张小脸瞬间垮了,她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白子画,仿佛是不敢相信师父口中说出的话,毕竟师父对她是那样的上心那样的关心,竟然就这样把她托付给了别人……别人!

而且此人还重伤了自己,甚至一度是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幽怨的看了眼师父,又狠狠剜了一眼东华,接下来把头埋到碗里猛扒饭,意在无声的抗议师父的决定。

看着小骨哀怨愤怒外加极其不情愿的眼神,东华几乎没有把自己给笑死,同时还不忘腹诽一段小骨这丫头是真傻:若换了旁人被作为前任掌门的师父托付给现任掌门,那此人一定会开心的合不拢嘴,并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放一万个心。小骨反倒好,那叫一个不情愿啊,就像自己能吃了她似的。

“好了,小骨。”东华停下笑,放下碗筷,还是认为自己比较有必要帮子画解释一下。

“三年前,你师父为了留你的一条命不计后果损耗太大,接下来又是为你结阵固魂又是四处行走寻找你的残魄,你苏醒后他又为你新出的各种各样的状况操劳,他一直没能顾得上自己静下来好生调息,如今损耗已经过甚,现在你的修为激增处境也稳固,他也该是时候闭关修养一段时间了。”

“东华,你说这些做甚?”白子画也放下碗筷,狠狠地瞪了东华一眼,他不想告诉小骨自己为她做过的事,因为他希望的是小骨恢复记忆以后能够因为情意选择留下,而不是因为感激。

如今的他虽然依旧只做不说,但却已不是从前那个只做不说的他,从前只做不说是他觉得没必要,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如今的他只做不说无非是不想用区区感激二字去绊住小骨,强迫小骨。

“师父师父,那你赶快去闭关修养吧。”

花千骨听了东华一段解释,竟然没有白子画预想中的懊悔和自责,竟然表现出满满的着急和忧心,她腾的一声站起来,围着白子画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好几周,在实实在在确定白子画身体没有出问题以后才放心下来。

“好了,小骨,你不要忧思过甚。”白子画轻轻摸摸小骨头顶,语气腻死人不偿命的说。

“师父没有损耗太大,闭关半年就可以调整回来了,你不用太担心。师父闭关这些日子小骨跟着你东华师伯安心修仙练功就好。”

“嗯嗯嗯嗯嗯。”花千骨点头如捣蒜,为了师父身体健康,她觉得自己跟在东华掌门身边一些时日也没有太大问题。

“好了小骨,我事务繁忙也没有太多精力亲授于你,我先给你安排课业进度,你按我安排照做就好,我会不定期过来陶华宫抽查一下。”

东华知道小骨不太喜欢自己,甚至是对自己有不小的心理阴影,这些他都理解,并且看在她是子画未来媳妇他的未来弟妹的份上,他也愿意成全。

“从今往后你恢复从前子画安排你的每日修炼功课,我再给你加一条,你卯时作亥时息,每日睡前最后一件事和醒来第一件事是倒立抄书一个时辰练臂力,自己不许不端正,倒立结束在用早饭或休息,其余的安排就和子画安排的一样不做变动。”

东华其师并不害怕小骨会在倒立抄书的事上偷懒,哪怕今日小半个时辰的倒立已经让她手臂酸软的不成样子。毕竟小骨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平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在修行课业上却也是从不含糊。

听完这些,花千骨眼睛早就瞪得比铜铃还大,她虽然也感叹与东华掌门授徒的严苛,但是毕竟是师父把自己托付给了他,看来自己只有乖乖接受的份,于是只能默默点点头,示意东华自己明白了。

总结:标题言简意赅好理解,不做说明。

(1)小骨的加冠礼并不只安排了她一个人,因为一来太招摇容易给小骨拉仇恨,二来也不利于她的名声。小骨毕竟有过前科,没被封杀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复出还搞得那么嚣张且大张旗鼓,不惹麻烦才怪。和小骨同时加冠那几个的情况和东华这么安排的另一个目的前面已经说过了,这里不再赘述。

(2)银华这个名字的内涵意也说过了,至于我为啥非要把断念换掉,一来是本身就不详,他毕竟是一把曾经“弑主”过的剑,这把剑也给前世的小骨带来了太沉重的后果,不利于画骨二人的关系。二来是这名字太难听,寓意也不详,毕竟小骨未来是要做长留掌门的,掌门佩剑叫这么个名字还怎么见人,个人认为“断念”这个名字连“随便”都不如。第三是剧里断念式样丑,和弟子剑没太大差别,毕竟储位和普通弟子还是有区别的,所以我打算给它全面升级一下。

(3)白子画借口闭关把小骨托付给东华。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小骨修行功法改变了,隔行如隔山白子画也比较难直接指导,换成也是修冥玄功法的电话直接指导在转变期更容易过度一些。第二个原因是画骨二人之间一直有一个结,这一世画先明晰自己爱上骨的情意感情掺杂在教学里会有一点放不开,这属于人之常情,其次是处刑之后子画的心结比小骨要重得多,在疏导小骨心理方面其实是更加不方便的,这时就需要一个局外人来“旁观者清”。所以子画托付有一点像俗话说的“异子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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