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以后行事之前也会多加思考,不会再如这次一般冲动乱来”表达谢意还是要的,虽然对方言语间自己未来一定还会闯祸的预言很是不详,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只是我和你事实上之前也没什么太多交集,你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我,也不该是我,你好好待轻水,你二人之间迟早会有一番新的天地。玄郎,你要知道,帝后离心终究是大忌,你行事也该有些分寸。”
“我……我知道了。”孟玄朗支支吾吾半天只回答出这样一句“我和轻水是父母之名,本来就没啥感情基础,更何况她又差点害死你,我理或不理她,于现在的我们夫妻而言,也没什么两样,如今我也只安心等着时机成熟回去……”
“玄郎,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你爱的不是我,你放不下的也不是我,你真正怀念的,放不下的,是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那时你不需要被沉重的公务压的喘不过气,不会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成千上万人的生存;我也不用担忧走到哪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可以靠着师长的庇护活得自在随心些。只是一路走来到现在,我们都回不去了。”
装糊涂又能装到几时?花千骨这次不再含糊其辞,也不再顾念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二人甚至会连朋友都做不成,她十分觉得自己是时候有这个必要点醒他。
“玄郎,别向后看,你该有你的一番风景,即使你的那番风景不是轻水给你的,前路漫漫,我们都将会有自己的生活,事业,感情。过去的事,都放下吧。玄郎,师父也曾夸赞过你作为一代帝王能够做到心系百姓实属不易,虽然这一切都是轻水引起的误会,但我也不希望看到日后你辜负了师父这一评价。在其位谋其政,玄郎,既然为君为帝,那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也不枉你我二人曾经同窗一载的交情。”长篇大论的谆谆教诲,若是叫个不明内情的见着,心中难免不揣测能用这态度这语气和皇帝陛下说话,估计也只有太后了!
花千骨这次非明是把自己放在了太后的立场上,纵然不是故意要占其便宜之意,至少也是把自己放在了上司甚至是长辈的位子上。“千骨,你……”被当面点破,孟玄朗没有气急败坏,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困窘,仿佛是自己精心守着的一个什么秘密被猛的点破那种无地自容的尴尬。他诺诺的无助呢喃,不敢相信眼前残忍的现实“怎么会回不去,怎么会……”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们终究是不可能回到那个最简单恣意的最初了。我刚出道时就是一派掌门,出关后没多久就在众仙见证下正式行了加冠礼,再加上机缘巧合得了六重天的法力,我早已在一年前被东华掌门任命为钦安殿的主位,只等着资历,历练都过了考验就要正式授太子印,等你百年之后即使能够通过三生池水的试炼重回仙门,我估计也已经开府责任重大。而你也不再适合和大家同修,掌门长老会对你另有其他安排,往前看吧,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最初了。”
这段话说的还真不是无病呻吟,有些许的惆怅,也有不少的感慨,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因果,就是单纯的担忧自己的前路,害怕自己没办法做到师长们期待的样子,也害怕往后行事会再被人明里暗里使绊子下黑手,更怕会有人揪着她的黑历史不放以此要挟为难……
要知道根据戏本子里的铁律,两大敌对实力交锋首先一回合就是互揭老底,她不是那种心思狭隘故意收罗旁人黑料的人,可她的黑料却早被传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无论和谁撕破脸皮打起舆论战来,她都一定是劣势那一方。
“是啊,回不去了。”孟玄朗不再强调自己的心思,也不知是真的想通了还是打算把这感情埋到心底最深处不在提起,只做个默默地守护者,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你放心,若是往后有人问及当年之事,决定是我下的,名也是我签的,和轻水没什么关系,我不会坏了你的清誉,也不会坏了轻水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