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千丈表面上还得维持一派掌门风度翩翩的气度,心中却是早就恨的咬碎一口银牙,东华此人不要脸,忒不要脸,分明打定了蓬莱必败的心思想给花千骨那贱人一个帮助蜀山搬回一局的机会,却要将话说的如此滴水不漏如此大义凛然,搞得自己若是不应战就是欺软怕硬一样,这样的暗箱操作,有意思吗?
“东华掌门说的是哪里话?长留山乃仙界第一大派可是公认的,我等门派不过只是相互之间稍加较量分个二三,长留山何必下场趟这趟浑水,平白耽误了师侄的时间?”
尹洪渊早就看不惯蓬莱欺软怕硬,再加上自家宝贝女儿早就撂下话来要拜长留太子为师,他当然要给自家闺女未来的师父撑撑场面,更何况分明是霓千丈先提出开始挑战赛的话来,长留一出人选又缩回去了,这做派简直不像个男人!
他这几句话表面看起来像是劝解长留放弃挑战,实际则是看准了霓千丈此人争强好胜,虽然实力不咋的又不服长留不服东华掌门师兄弟,于是火上浇油准备看蓬莱丢脸罢了。
冷哼一声,知道护短又爱记仇东华掌门和尊上他们一定会把这战打到底,就让他再来给蓬莱加点料“更何况千骨师侄才受过重刑没几年,可能连基本的元气都尚未恢复,这就让她匆匆出战于师侄而言也不公平,对吧,东华掌门是不是考虑一下换个下场人选。”
半个字不提花千骨蜀山掌门的另一重身份,这便是变通的艺术,更加坐实了花千骨下场的合理性,大谈特谈伤势未愈的可能性,看似旗帜鲜明,本质里乃两不得罪的说辞。
无论东华掌门他们同不同意换人,霓千丈都会记他一个直言的人情,若是东华掌门不同意换人更佳,直接将可能发生的蓬莱战败的丢脸性拉到最高,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出自己一口恶气。
“尹掌门所言甚是,小云师侄伤重未愈,蓬莱也不想落得个苛待后辈的骂名,不如长留换个人选下场,也可保得两派体面。”俞枫对上花千骨,是霓千丈不想看到的,毕竟他可不敢保证即使俞枫能胜,那个不要脸又有个前科的东华会不会按着辈分排上去,让自己和白子画打一场,到时自己再不应战,那才是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各位掌门所言差异。”白子画冷冷开口,东华却听得出他言语间那叫一个自信加自豪“小徒既诏立为太子且未被废黜就该受些磨炼,长留自然也非输不起之人,只是并不清楚蓬莱掌门如何要求门下弟子。”
“如此……蓬莱只有迎战。”霓千丈再次咬碎一口后槽牙,一边咒骂东华白子画二人太阴险,几番话不是将蓬莱推上风口浪尖让蓬莱骑虎难下除非直接认输只能迎战又是什么?
一边红着眼给俞枫发去一道传音:销魂钉连仙者的气海丹元都能生生绞碎,我就不信那贱人能耐久战,你下场后只管拖时间,对战时长一长,那贱人真气定然无法接续!
想法是好想法,过往的无数个先例也能证实这一理论,只可惜霓千丈终究还是算漏了一点,更低估了花千骨的实力,高估了俞枫的本事。
这一边,东华向太子席位稍微点了点头示意,花千骨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按捺不住把银华抽出一半,白子画倒也没给什么多余的提醒,只是缓声送上一句“小心”后不动声色的接过银华剑鞘放在身侧,示意小骨安心下场比试。
此时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不过将将早春日头却不毒辣,微风拂过海面泛起细小涟漪,如果不是在剑拔弩张的赛场上还真是一副难得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花千骨御风立于海面,紧紧握着银华的手骨节早已攥的泛白,方才永玹脱力昏迷的一幕久久萦绕在脑海间难以释怀,她只想速战速决为永玹讨一个公道。
对面的俞枫同样手握宝剑凌空而立,心中却慌乱无比,他不知道师父的指点到底是否有用,因为无论是人界断断续续传回的消息还是漫天亲口之言语,无不告诉他眼前之人乃是个不折不扣的六重天高手,若不是年资尚轻约莫早就够格受了太子册宝。
双双行礼,俞枫打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主意,宝剑横扫出数道凌厉的剑气,直冲花千骨周身几处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