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见了彼此的狼狈模样,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哈哈大笑起来,一点愁容都不见。直到——
老先生重重的拍了桌子
“这是遇上什么厉害东西了把你们一个二个杀的如此体面!”
虽然并不十分的尊重这位临时的师父,但毕竟授课先生发怒了弟子们也不敢再坐,纷纷转身跪倒在地——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你们这些个不成体统不思进取的,想不费力气少花功夫安安逸逸随便过过日子就做出一番事迹来,真是痴心妄想!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又想安逸又想成名,倒不如早日离了山门,早早出去!”
“每一条每一项你们能说我刚才在课上说的不够仔细详尽?你们都听了狗肚子里了吗?一个二个如此厉害,看来也不用听我这老头子絮叨,回头我就禀了掌门停了这课你们也各自回各自处去!”
先生被气得浑身发抖,一甩袖子重重砸门而去。
课室内,学子们被吓的面面相觑,其实不只是吓的,更多是羞的。因为老先生一番话,是真真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在上一个学期时,类似于这种技能性很强的课程其实并没有多少弟子选择,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种课教的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处。
到底还是有人要么出于好奇要么出于凑分选了,学了经验,历练的时候得了好处,期末大有弟子毫不夸张的大肆鼓吹一番,直言这门课是又好过又实用,就连授课的先生也是个温婉柔美的女子,整日里和和气气很少与人翻脸,报考的人数猛然增多,其必然后果就是开设的班级数和授课的先生增加,至于具体遇上个怎样的先生那真的只能听天由命碰运气了。
或许,有可能,不,一定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他们这个班轮到的先生,是个最有资历教的最好的,当然,也是个脾气最臭的。
气走了先生心中着实惴惴,又不大想失了这好容易选上的机缘,当即就有人开口询问他们的主心骨,太子殿下。
被用一种莫名热切的目光直直盯着的花千骨心中稍有尴尬,说实话,在和授课先生经历过一番深刻的交谈后,她也不大如何重视这门课了,先生有句话说的很对,以她的修为她的层次,需要学的根本不是这种投机取巧的功夫,她要学的,是用人的眼光,和调兵遣将的谋略。
其实很拿不准如果自己都提出要退课不学了,老先生会不会当真禀了掌门把这个教学班给解散了,可惜对着众人这话是不能说的,但愿老先生能卖她个面子吧。
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到主位上重新坐好,面容平静语气郑重的开口:“有师长在我原也不该过多置喙,然即是大家托到我的头上,那我便斗胆做个处置。”
其实以她现在的阶品,只在三尊和九阁的首席长老之下,余下的在公共场合见了她,都是要执臣礼的,她这样说这样做,不过是对长者一种的敬意。
“家师时常教导,做人也好行事也罢,要有担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做错了,就要老实受罚。”为了避免又被人拿她的黑历史戳脊梁骨,干脆搬出师父的名号压人。“今日我先僭越一次落了你们,你们领过罚后,我去禀明先生帮你们说个情,至于能不能成还是要看你们的诚意。”
白子画确实是说过这话的,不过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弟子们一听还有转机哪里顾得上要受处罚的事,拼命的点头如捣蒜。至于白子画那句很有他特点的语录,虽然有的已经拜了师父有的还没,但大体上的反馈还是类似的:
没拜师父的默默期待五年后自己能拜到个好说话些的,同时打消某些不切实际也看起来很不安全的攀高枝念头;拜了师父的,则是则是纷纷感叹幸亏自己没遇上这么个极品,否则迟早小命休矣!
“我这里有这堂课留下的笔记手稿,你们传着下去抄录一份,回去之后罚抄,至于多少遍看你们自己的诚意,今日之事我会传来规训堂的人,在与监察弟子对接之后,对你们今日的课堂表现进行一个处置,下次课程我会根据反馈情况向先生求情,今日我言尽于此,还望各位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花千骨召来监察弟子和规训堂的人,自己则是御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