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福至心灵,一个很好的计策浮上心头,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样的比喻似乎也不是非常恰当,但不得不说,装傻充愣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极好的对策。
“这样不妥吧,听闻师伯正在闭关,贸然打扰师长修行,恐怕不是身为晚辈之道……”花千骨笑得那叫一个单纯又真诚,表情那叫一个诚恳又真挚,“况且对方也并不一定真的法力高强到需要一位接近九重天的仙长出面才能应对,如果我们连最基础的抵抗都不做一下,就直接求助于师长,岂不是显得你我太过于无用?”
先一脸单纯的装傻充愣,硬是叫旁人看不出自己一星半点的真实想法,还要赞一句自己果真至纯至真,然后讲道理,讲出自己不想接受这个意见的理由,合情合理,叫人半点都捏不住把柄,果真是一个极好的对策。
落十一有点被噎住,他不敢承认自己甚至是眼前的小师妹,未来的掌门人没用,因为这无疑是在否定自己师父和师叔的水平;他摄于东华掌门强悍的作风更不敢当着众人之面说出师父其实并不是在闭关而是被软禁,一旦提起就绕不过师父被软禁的缘由,这缘由一旦说出来,多少人的颜面便都保不住了。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话,毕竟放出师父的意见是他提出的,若是仅仅被反驳了一句就收回念想,难免不叫人议论一句假模假样口不对心,这样一来自己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艰难的退到小师妹周身十步以外,随后犹豫的转头,貌似是求助一样看向长老们的席位,果见一个长老缓缓站起身,半是提议半是刁难的开口:“若不请世尊出马,倘若敌方果然厉害非常,长留岂不陷入险境,还请太子多加思考,以长留基业为重。”
“我并没有不考虑长留基业啊……”花千骨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样的委委屈屈看着起身说话的长老,好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我与十一师兄并不是死的,这些年来勤恳用功也不敢懈怠,有诸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帮衬,向掌门的报备掌门也已给了回话,只言已临时放下手头的凶兽,半日之内既能回返,想来我们几个也不至于几个时辰都撑不下来。”表达完自己的委屈,她又微笑着环视四周,中气十足的开口:“各位长老说是这么个理儿吧?”
九阁长老中有几个长老很满意的点点头,显然是很看好这个小丫头的气魄和担当,当然也有长老觉得还是请世尊出马是为更好的处置方案。
“梵天师兄,请你组织好封魔阁年资在一百年以上的亲传弟子,加紧操练以多敌一的法阵,随时做好迎战强敌的打算以备不测。”微笑着向封魔阁现任首座长老行了个大礼,硬是把梵天吓的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起来。
本能的想要表示不敢承太子殿下大礼,理智却告诉他自己还有更要紧的责任,故而先是礼数周全的给太子回了个更大的礼,然后一脸为难的尴尬开口:
“殿下既然唤我一声师兄,我也厚着脸皮给殿下提提建议……”梵天一脸严肃状若公事公办的正色道“世尊以往对殿下也不薄,如长留遭逢大难,即使世尊正在闭关,想来事关长留基业也不会多加为难,殿下以求稳妥,理应迎请世尊出面主持大局!”
封魔阁的首座长老居然提倡请一早就被掌门说明不许再参政的世尊出山,这不明摆着在长留山带节奏吗,又是什么逻辑?
况且……
什么叫待她不薄?她委屈的心底哀嚎,好一出极厉害阴损的一石四鸟之计,不说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只提坑的师父被迫放弃掌门之位一条,哪里算得上待她不薄了?
分明她才是白纸黑字诏立的太子,即使年资略低于十一师兄许多,却到底占了个正统的名分,九阁长老之首的封魔阁长老却丝毫不顾她的存在靠向十一师兄,她多多少少有些心酸有些委屈。
可是以上这些心思,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公开说出口的,她能做的,只又继续装傻充愣。
“我知道师伯一向待我极好啊,正是他一向待我极好,我才不能没轻没重害了他,否则不算恩将仇报是什么?”花千骨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高速眨动,一副单纯的不得了的样子,给人一种感情实在是诚恳至极真挚至极的错觉。
“师兄法力高强,怎会不知闭关被人贸然打断极有可能走火入魔?我可不敢在这样的大事上让对我有知遇大恩的师伯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