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早被着这场面惊得目瞪口呆,圆张着嘴巴不住眨着眼睛,一会儿低头看看自己脚尖一会儿看看眼前这副人生百态图,心底升起一个很莫名其妙的念头:尊敬的东华掌门啊,他们几个哪里是人才,(拍拍自己的胸脯)真正不可多得的人才在这儿呢!
在东华掌门上任伊始的变革上,东华曾经如此改了一条门规:禁止一切长留在籍选送弟子与本派的私下通信,违者一律按泄密罪而不是私通信息从严处理,因为在长留山泄密罪不是个小的罪名,其严重性绝非私通信息这样只用面壁几年的小罪名可比,长留近些年来的保密工作做的是异常严密。
可是今时今日莫说私传消息了,这帮等他至极的居然敢在对这个时期打开结界放贼人进来,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几名弟子无疑是要罪加一等了。
被向来有威势的东华掌门如此一震慑,四名早就被吓破了胆的弟子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要知道东华可不是尊上,尊上那人只是看着严厉冷情,实际上外冷内热,手段再慈软不过,东华掌门确是实打实的嘴硬心狠说到做到从不含糊,如果再敢隐瞒他们今日怕是要吃大苦头了。
事情还要倒回到两年前的仙剑大会上,那时长门户大开,借着参加大会的由头进来了不少掌门以及随行弟子,他们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探听些消息了,可惜东华掌门规矩严不说,从上班到下铁桶一般,就算选送进来的弟子或是安插在里面的探子真能探听点儿什么,那也半点都传不出去,可是恰逢仙剑大会就一切都不同了:仙门的盛会你总不能继续闭关锁国,拒绝一切来客吧。
就这样,他们母派的掌门抓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找到他们,以母派情怀感化之,以千金重利诱惑之,甚至不惜以依旧在母派的他们的亲人威逼要挟之。
出于种种压力或是诱惑,几名心智本就不如何坚定的如竹筒到豆子版把所知道的一切悉数抖落了出去,蓬莱的素心甚至告知了打开长留结界的方法,霓漫天告诉了她爹白子画致命的弱点;玉浊峰的平淮偷听到儒尊笙萧默即将历劫的消息并传给掌门,他们掌门又要挟选送地自邹安寻机溜上太辰宫改了儒尊的运簿,这才造成长留骤然被不满其作风的仙门设计围攻,三尊却都不在山中这一出大戏。
只可惜他们都低估了东华掌门的预感,更想不到一个出道没几年毫无任何经历经验可言的小丫头居然能顺顺利利脸不红气不喘地调动长留防御力量,并拿出如此威势,最重要的是有这个能力化解危机。
不会半点吹灰之力就审出了门中的叛徒,东华的心情完全没有因此好一点,反而是几句话被激的更加怒不可遏,他重重撂下一句,然后一甩袖子起身离开:“带下去关押起来,明日一早公审处置。”
东华被气走,白子画说不忧心假的,他亲叹口气拉着小骨从位置上起身,沉寂而缓慢地说出一声走吧。
花千骨扫了一眼像被拖死狗一般拖下去的四名弟子和几个俘虏,心中有种怪怪的疑惑在师面前却难以宣之于口,转眼又一个拖油瓶坠上来,原来是一直等着殿外偷听的小幽若。
白子画皱眉放开牵着小骨的手,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后面跟上来的师弟,幽若则很识相的拖着师父加快几步。
“你说东华掌门是不是很喜欢来这么一手公审前提审啊?”亲呢的挽着幽若的胳膊肩膀靠着肩膀。师父不在身边,果然好说话许多,她有意压低声音,虽然明知道没用,但她相信以她和师父的默契,师父很能清楚她的态度并作出避嫌的行动。
“好像是有点。”幽若认真思考起这些年来东华掌门的行事作风,得出如下结论。
“你说这不是搞人心态吗?”要知道无知者无畏啊啊啊!都要死到临头了还不能给睡一晚上囫囵觉,东华掌门这样的行事作风实在太不君子了。
“我搞你心态啦?!”因为俩丫头贴的实在太近,音色的差距也不是很明显,东华顺理成章的没听出来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顺口怼了一句后转身果然看到两个一手叉腰的女孩子,一个茫然一个愤怒瞪大了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哼哼。”东华不怀好意的干笑两声,“刚才是我说错了,真正不可多得的人才在这儿呢,当年故意搞你心态都没给你吓破胆。”
“你!”花千骨当即被成功气的柳眉倒竖,银华都要拔出来了,被幽若急匆匆拉走这才没酿成一场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