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老哥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一天,你那丫头总能缓过劲来的。”一想到自己再如何的损失惨重,总也惨重不过蓬莱连掌门亲女都折进去了,想来想去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如今,我是愈发的佩服一个人了!”霓千丈咬牙切齿的说,听那语气,仿佛有种想将话中之人撕碎的错觉。
“谁?”温丰予颇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架势。
“还能有谁,长留上仙白子画!”霓千丈狠厉的说:“那可真是个万年难得一见的妙人!平日里瞧着他宠那丫头宠的紧,真出了点事他反是下手最狠那个,也不怕招了记恨,真是胆气够足。”
前世因为死的太早,他对画骨之间的感情纠葛并不知道多少,尽管女儿和他说过,他仍然先入为主的觉着是那丫头觊觎师尊,不大相信白子画才是先动了真感情那个。
“老哥哥错了!”温丰予这话说的虽是事实,却叫人难免觉得多有幸灾乐祸之感“你道他大义灭亲不易,实则他可比你精到多了!”
“呵……”霓千丈尾音拖得高高的,想显的是有不同意见,或者更多的是想问个究竟。
“你道长留上仙如你这般没头脑只会发脾气?他的手腕可比咱们厉害多了!”温丰予不是霓千丈 玉浊峰没落的原因更不是蓬莱那种后继无人的情况,他不会一味地依赖于人,懂绸缪,会思考,外力的帮助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真的失了除了哀怨一阵也没什么其他的影响。
“你觉得他若一力硬保保不下那丫头?怎么可能!他呀,这是为将来算计着呢!”温丰予极目远眺,仿佛眼中有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以他的权柄和手腕,他有的是法子让那丫头全须全尾全身而退,只是这前程二字,就休想再提,没有人会愿意信重一个前罪未清的人,与其拖拖拉拉落下话柄叫人拿去说嘴,时不时翻出来给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堪,还不如摆明了真相讲清楚道理做足了姿态一次性处置利索了,往后再有人以此借题发挥,那就是无事生非寻衅滋事!”
“果真……如此?”对于这样的说法霓千丈显然还有些将信将疑,这算计的未免也太狠了些吧“他就不怕那丫头是个没头脑的,看不清他的布置记恨于他?”
“记恨?怎能记恨?又怎会记恨?”温丰予腹诽,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不长脑子整天只知道记恨这个算计那个?能做到掌门弟子而屹立不倒,那也是个机灵的!他以为画骨之间的感情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因此说了另一个原因。
“你道她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在一无根无基门派挂上掌门虚衔而无人置喙?真是因为她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怎么可能!”温丰予鼻孔朝天轻嗤道“那丫头在蜀山要资历没资历要根基没根基,仅凭报信之恩就想稳坐钓鱼台?怎么可能?蜀山的老家伙们这是盯着她身后的长留上仙呢!”
挂个掌门的名头即使是虚职也比不挂要强的多,说好听点叫做准备充足,说难听点就是多条退路,狡兔三窟,花千骨从来都不是那种会盲目乐观的人,她心中其实很清楚自己需要白子画立在那里替她撑场子,怎会轻易就想着放掉这好大一座靠山呢?
况且师徒二人本就情深意重,又都是聪明人,现在,未来如何,他们远比他想的多的多,他只觉得霓千丈这人颇不自量力,明明没啥本事肚子里面没多少墨水,偏要和个年少成名聪明盖世的人争强好胜,实在愚蠢至极。
离开前霓千丈其实很想见女儿一面,那丫头素来是个能隐忍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蜀山也罢,又或者是为了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她确实不会记恨上白子画,可自己的女儿不一样,她实在被自己惯坏了,也惯的太天真,万事万物皆只想到自己快活,随心所欲无所顾忌,还不知道骤然被自己不得已放弃,她心里要如何憋闷,如何不痛快。自己其实很有必要去和她解释一下现实到底如何,否则父女之情休矣!
找到南大殿女儿落脚的寝室,还未推门而入就被一道十分厉害的结界挡在了外头,在尝试过无数次倾尽全力仍然无法打开结界之后,他终于有些开始怕了,送亲女上山修行是一把双刃剑他从来都知道。(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