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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相在迷失

非人之馆:寻找诺依

日月馆外的小巷迎来朝霞。

“你这幅模样会被发现的唷,诺依古洛奈。”呼乃花身穿奶油色短衫,压低声音,“我劝你把这里交给我和明日,然后快点回家。”

“呵呵,你真是爱说笑啊,人类炸弹。”诺依将分贝降到最低,“如果直接塞进邮筒,壮烈的场面堪比好莱坞。”

她们躲在小巷入口的墙边对视,目光即将擦出火星。

“嘘!你们安静一点!”日月明日和她们在一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会被发现的啦...”

“呵呵呵,”日月明日探向小巷,小巷里,一个背影越来越小,海藻头发引人注目,“今天一定要拆穿你,千疋。”

不久之前,日月馆的早餐时段。

日月馆的食堂豁然充满活力。

“哎呀,你今天更美了,诺依古洛奈。”“你就像在白天闪耀的神秘之月哦,嘲。”“你笑得很可爱啊。”诺依大口吞咽甜甜圈,栀子嘲端着茶壶、吞云吐雾,御手洗花子恶狠狠地撕咬吐司,千疋真备端杯咖啡走进食堂,将她们一一夸赞。

“哎呀呀,真是散发青春热血的美好早晨。”千疋真备品口咖啡。

“心情可真好...”日月明日拿起一块吐司,看着千疋真备想,“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今天的发型好怪哦,明日。”“这句话该我说吧!”千疋真备坐在日月明日右侧,无暇照料他的海藻头发。

“啊,我等等要出去,所以中午不用准备我的那份哦,嘲。”千疋真备微笑着说。

“千疋要出去玩吗?”栀子嘲抖抖香烟。

“是工作啦,工——作——”千疋真备细品咖啡,双眼畏怯地躲头发里。

“工作?”日月明日不解,“在星期天?”

“呵呵呵...”千疋真备放下咖啡,手捂腹部笑着,笑声令人不适,“像我这种勤奋的人,就是要在别人休息的星期天流汗!”

“真是的,就是这样,所以我是...”“没用的人。”“爱闹别扭!”“本性堕落。”“啊咧?”千疋真备尚未说完的自我评价,被众人集体攻击。

“对了,你平时一直宅在家里...”日月明日问千疋真备,“你是做什么的啊?”

“做坏事喔。”千疋真备得意一笑,离开食堂,“那我出门了!”

日月明日心中一团乱麻,闭眼深思。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表里不一!”诺依的牙齿犹如甜甜圈粉碎机。

“咦?你也不清楚?”日月明日问诺依。

“嗯,不过他爱帮助别人。”

“好,那来跟踪他吧...”“呵呵呵...没想到你也有不错的坏点子呢!”日月明日和诺依达成一致。

“还有我!我也要去!我不会让你们二人独处!”“你留家里做家务。”栀子嘲摁住挥手大喊的御手洗花子,把她拖走。

“家务之类交给我们,”栀子嘲临走前,对日月明日耳语,“让诺依保持心灵的平稳和高贵,才是眷属的快乐。”

“明日,花子就交给我,”栀子嘲抓住欲逃跑的御手洗花子,易如反掌,她继续对日月明日耳语,“你好好享受去吧。”

“啥?”日月明日一愣。

“哎呀——”栀子嘲的语气充满挑衅,心想,“拿千疋为由,与诺依约会,没想到你蛮有一套的嘛。”

“啥?”日月明日费解。

“明日,你听好喔!”栀子嘲吩咐,“希望你一定要把这点记牢。”

“太心急会被讨厌的,做什么都要温柔哦...”“你想表达什么!”栀子嘲的话令日月明日惊讶。

“快点啊,明日!”诺依站在门口催促,“不然会跟丢哦!”

“路上小心。”

“讨厌,我也要去!”

“花子交给我咯!明日,去揭穿千疋吧!要对诺依负责!”

“误会貌似非常严重...”日月明日无语。

不久之后,呼乃花和阿姨走出一家商超。

“真是帮了我大忙呢,呼乃花。”阿姨笑着。

“因为您让我住您家,”呼乃花提着满载的购物袋,“这是我应该做的啦。”

她无意瞥见小巷入口的墙边,日月明日和诺依鬼鬼祟祟。

“明日?”呼乃花暗想,“和讨厌的吸血鬼。”

日月明日和诺依都在注视小巷里的一个男子的背影,海藻头发似曾相识。

“那好像是...千疋先生?”呼乃花猜测,“在跟踪他?”

“所以这是...”呼乃花转念一想,精神瞬间高昂,“和明日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啊!”

“阿姨,不好意思!”呼乃花向阿姨鞠躬,“我突然有很重要的事!”

“咦?”阿姨沿呼乃花的视线看去,“呼乃花,你听好喔!”

“对付男孩子,一是攻击,二是攻击,没有三和四,”阿姨语气恳切,“五是踢球!”

“明日虽然温柔,但个性不干脆,你要加油哦!”“阿姨,谢谢你,我会加油的!”阿姨接过跑远的呼乃花的购物袋。

现在,诺依和呼乃花对视,如在氧气中点燃铁丝,火花四溅。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人家好不容易和明日独处耶!”“这些话我原封不动送你!你才要机灵一点,回你的棺材睡觉!”诺依比呼乃花矮,她们形成最萌身高差,互相唇齿争锋。

呼乃花的胸部撞到诺依。

“你是不是在讽刺我啊!”诺依直指呼乃花,像吞下一桶魔鬼椒,面红耳赤,“你那么大,想让我自卑吗!分、分我一点好了!一点点就好!”

“你、你在胡说什么!哇啊!快放手啊!”

“誓不罢休!”

“你们干脆各回各家...”日月明日按捺不住,他继续观察千疋真备。

千疋真备随着口中小曲的节奏甩动双袖,像个浪人。

他停在一台自助贩卖机前,左右张望一番。

“他在那做什么?”日月明日及时躲在墙边,心想,“不像买东西啊...”

日月明日继续观察,千疋真备的手伸进退币口,摸出一枚被人遗忘的硬币。

“我...从未见过...捡个硬币如此开心的大人...”日月明日默默看着千疋真备握紧硬币、手舞足蹈的背影。

诺依和呼乃花停止争执,与他一同观察千疋真备。

千疋真备哼着小曲穿过马路,进网吧上网,许久才出来。

“喂...”诺依得出结论,“在自助贩卖机搜钱,过斑马线只踩白块,网吧上网...就是那家伙的工作吗?”

“我说过我不了解那个家伙...但是...”诺依补充,神情凝重,“如果没有千疋,肯定没有现在的我...”

“诺依?”日月明日让诺依回神。

“啊!”呼乃花有新发现,“他进入电话亭了!”

电话亭里,千疋真备正在通话。

“抱歉,有点迟到...”千疋真备对电话说,“因为我被优秀的侦探跟踪。”

“不是那个意思,”千疋真备倚着电话亭的玻璃幕墙,继续说道,“没有问题的啦。”

“我的剧本刚刚开始——”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和他们邂逅,是很久以后的事。”

“啊,还有——”电话那边继续说,千疋真备的面部肌肉逐渐绷紧。

“我知道。”千疋真备回答,“那就是‘规则’吧?嗯,我知道。”

“‘白畝’?”千疋真备放松下来,“真好...”

“喀啵。”马路表面犹如化作液态,一只鲨鳍从中浮出,如同海盗扬帆起航。

“‘白畝’——”电话亭里,千疋真备继续通话,“在地面游泳的白鲨...真有趣啊。”

“没问题啦,”千疋真备说完,结束通话,“再见。”

“他出来了!”“好!快追!”日月明日一行窃喜,继续跟踪千疋真备。

“伤脑筋。”千疋真备暗想,拐入街边岔道。

日月明日一行像在上演谍战闹剧。

“不、不见了?”日月明日分明记得千疋真备走向这边。

“抱歉喔。”千疋真备站在屋檐,看眼日月明日,转身离开。

“喀啪!”“包在我身上!”呼乃花拿出一只对讲机,她对对讲机说:“我是呼乃花!发布警戒等级B!”

“开始使用监视卫星搜索目标。”对讲机传出声音。

“不择手段找到千疋真备!”呼乃花双眼一亮,“如果无法捕获,就地射杀——”

“嘭!”“啊!”“有意义吗!”诺依凌空一脚,踹开呼乃花。

“人家难得和你亲近!”“有这种亲切吗!”呼乃花和诺依产生分歧。

“就算不这么做,”诺依灵光一闪,“也可以马上找到他!”

“没错!”诺依双手汇聚一个电球,“只要把这一带炸平就好啦!”

“嘭!”“啊!”“这样有戏唱吗!”呼乃花踹开诺依。

“你干什么,亡命暴徒!”

“给我闭嘴,臭吸血鬼!”

“别互怼啦,”日月明日劝导她们,“快找千疋。”

一座咖啡馆内,日月明日和诺依坐在一起,呼乃花坐在对面。

“都是你的错。”“应该是你才对吧。”“都是因为你慢吞吞的,才会跟丢!”“是你擅自行动,导致迷路,把人跟丢!”诺依和呼乃花争执不下,日月明日无语。

“是因为体重胖所以行动不自由吧?哇哈哈哈。”

“你说什么?你的思想过一万年都很幼稚...”

“咚隆!”日月明日身旁的落地窗轻轻振动。

“我不会再饶恕你了!”“这话该由我说!”诺依和呼乃花又将大战一场。

“喂,你们不要在这里...”日月明日劝阻。

“咕噜。”咖啡馆的地板浮现一些水泡,“轰锵!”一头白鲨冲破地板,血盆大口直扑三人。

“咣啷!”白鲨扑空,大嘴嚼泡泡糖般碾磨沙发,双眼烙刻黑色符号。

“别挡路!碍事!”重拳和子弹一同击中白鲨,它像被捅破的热气球,瞬间疲软。

“哦?”“舊布的‘怪异’——‘白畝’...”诺依摩拳擦掌,呼乃花收起手枪。

“喂!”日月明日拍拍身上的灰,“你们感情其实很好吧...”

“怎么可能啊!别开玩笑了!”

“真是的!拜托你别说笑了啦!”

此时此刻,千疋真备站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唔...”他好像忘记什么。

“我来处理善后。”咖啡馆内,呼乃花包揽残局,“你们只会让事情变得棘手,快回去吧!”

“哦,好吧。”“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回去!”日月明日充满歉意,诺依拉起他的手。

“诺依古洛奈!”呼乃花拿起对讲机,“有家人等你回去,其实还不错嘛。”

“哼!多保重哦!”诺依脸颊羞红,“别给阿姨添麻烦!”

日月明日和诺依来到咖啡馆外的公园散步。

“没有找到千疋...”诺依双臂下垂,双脚微微离地,泄气地说,“真无趣啊。”

“并不是这样喔,”日月明日说,“原本都是自己独自吃饭,自从你和嘲来了之后,变成三个人...”

“有了花子,变成四个人,”日月明日继续说,“多了千疋,变成五个人...”

“大家成了一家人...”日月明日停住脚步,看向诺依,“和你们一起...其实很愉快。”

诺依欲言又止,尖牙微露,贴着金发的双颊酝酿着红。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啦!”

“什么嘛,到底怎么了?”

“嘭!”“啊!”“就跟你说没什么嘛!”诺依不知所措,一拳击中日月明日。

“哇啊啊啊!”诺依大叫,“你不知道优雅吗!”

“你还问我?”

诺依感觉有点头晕,右手捂住额头,突然注意前方。

“啊啊啊!明日,”诺依说,“千疋!是千疋!”

“哦哦!快追!”

“嗯嗯!”

“没错,我已经有家人了,”诺依一脸幸福,看着日月明日的背影,内心独白,“我有这家伙...和那时不同,和当时——在那里的我不同...”

午后的天与千疋真备有缘,皆为懒散之辈。

“哦,来了、来了...”千疋真备看看腕表,“时间点不合时宜...”

“‘日月之钥’的显现,连先兆都没有...”千疋真备看着日月明日和诺依,心想,“普通的‘怪异’,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明日,”千疋真备伸起右手,右手中指压住食指,双眼如海沟般深邃,“如果只求保护,不叫真正的家人。”

“所以剧本借我,”千疋真备转身走入一个地下停车场入口,毫不拖泥带水,“四十九院少爷。”

日月明日和诺依晚来一步,阳光难以攻略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入口摆着七零八落的路障,像已废弃许久。

“这次,”日月明日下定决心,“一定揭穿你!”

日月明日摸索墙壁,进入地下停车场,诺依紧随其后。

“这里这么荒...”诺依左顾右盼,金发随之舞动,“千疋来这里做什么...”

日月明日停在拐角,诺依同时停下。

日月明日借着微弱的光,看见千疋真备靠着一辆轿车,轿车里坐着两个身影,一高一矮。

“真是的...”千疋真备开口,“不要到处煽风点火。”

“诺依古洛奈所在之处,必会出现‘怪异’。”日月明日不知哪个身影说话,“这即为‘规则’。”

“他在和车里的人说话吗?”诺依好奇的声音吓得日月明日毛骨悚然,“这里不方便吧?”

“这是什么感觉...”日月明日揪紧内心,“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和那辆车里的人见面...”

“那个凡赫辛家的小姐,”轿车传出声音,“现在似乎隶属‘贤人机关’...如果妨碍我的剧本——”

“不行唷,我不会让你动她,”千疋真备说,“刚刚步入正轨...”

“不说这个了,”千疋真备继续说,“向你介绍一个人,没问题吧? ”

“你带来了吗?”轿车车窗下降,一个少年身披黑红斗篷,“你这个人还真是的...”

“虽然想甩开啦...”千疋真备叹气,挥挥双手,“但这种剧本也有可能吧?”

“无所谓,错误的剧本,修正就行了...”少年阴郁地说,“重要的是‘规则’。”

千疋真备沉默片刻,双手互相揉搓。

“喂!侦探游戏到此结束!”千疋真备不耐烦地说,“出来吧!”

“被、被发现了?”“什么嘛...真是无聊...”日月明日走出,诺依舒展筋骨。

轿车车门打开,身披黑红斗篷的少年站在诺依面前。

诺依如羊,少年如虎,她面对他,瑟瑟发抖。

“诺依?”日月明日下意识问。

“为什么...你会在这...”诺依双眼的瞳孔因恐惧而扩大。

“嗨,诺依古洛奈,”少年的银发遮住左眼,黑红斗篷兜住风声,如同恶魔吹响号角,“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四十九院——”诺依如被困绝路,欲负隅顽抗,“夜路!”

“珍贵——纯洁——美丽——”少年的右手五指合拢,右眼晦暗弥天,“我亲爱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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