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个母亲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嫌弃的,自然只能自己的儿子嫌弃别人,怎么允许别人嫌弃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自己看不上的女人。
没想到那丫头口齿伶俐起来这么会刺人,眼里嘴里都长着针一样,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最终她是在红岸别墅喝了一肚子气回来的。
想到这里,苏太太转过头,看着儿子,满脸疑问。
苏太太真不知道你看上那丫头哪一点,真是昏了头了,才会被她迷得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狐狸精出身……
苏岩东苏太太,你这话可就说的太跌份了啊,一点不符合您大家闺秀的身份。
苏太太瞪了他一眼,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有时候也怕说多了惹得母子离心,只是心中到底郁闷难解。
苏太太都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从前跟那什么女大学生搅和在一起,将苑苑好好的一个媳妇气跑了,如今也不知道长进,又跟那……
想到儿子会对她接下来的话不高兴,到底没有将那一句“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说出来。
苏岩东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那个名字了,有些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不想跟母亲再在这个话题交谈下去。
苏岩东苏先生呢?
说的是苏岩东的父亲苏则黎。
苏家是经商世家,发家的时代可以追溯到民国初。几代下来,商业版图扩大了几倍,涉及的领域也是遍布各行各业。苏家几代都是单传,直到苏岩东的父亲苏则黎这一代才出现了两兄弟。
想在苏家的掌门人是苏则黎,苏岩东的二叔苏则适一家则在美国掌管着苏家在国外的生意。
苏则黎跟苏太太是政商联姻。沈家是党政世家,苏太太的祖父曾是开国元勋,苏太太的父亲也混到了中央,只是如今已经在政坛上退下来了。苏太太上头有三位兄弟,如今分布在全国各个省市,做着市长、局长一类的官。
苏则黎和沈芸两人在大学刚刚毕业便在家人的安排下结了婚,两人感情说不上深厚,但也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十多年。
苏太太知道你今天回来,已经让林叔去通知他回来吃饭了。
说完苏太太转头却看到儿子点着烟在抽,心下有些不满。
苏太太少抽些,这些东西对身体可没好处。
苏岩东耸了耸肩,然后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两人正说着话,苏家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身衬衣西裤的苏则黎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只手还挽着西服,他身后的男秘书替他拿着公文包。
见到苏岩东,他严肃的脸上柔和了几分。
苏则黎回来啦。
说着女佣过来替他拿了西服放到衣架上挂好。
#苏岩东苏先生现在是越来越有老板的派头了,前呼后拥啊。
苏则黎的嘴角抽了抽,瞥了他一眼。
苏则黎少跟我耍嘴皮子,一回来就跟我贫嘴。
说着他松了松领带,走到苏岩东旁边坐下。
红岸别墅……
夏沅沅睁开眼的已经是中午。
她睡的有些昏昏沉沉的,头痛的很。她用手摸了摸额头,躺在床上却仍是有些不想动。
别墅的保姆阿秀过来敲门。
阿秀沅沅小姐,您起来了吗?该吃午饭了。
夏沅沅可是一点都不想起来。
夏沅沅我不吃了。
阿秀不行啊,少爷交代过,一定要让我看着您吃午饭。
夏沅沅没法,只得从床上爬起来,找了新的睡衣穿上。刷牙、洗脸,然后吃药,吃午饭,在院子里走两圈消食,接着回到书房逛两圈淘宝,看电视剧,看电影,如果还是无聊且还大把时间不知怎么度过的话,那就再出去逛逛街。
再然后是等苏岩东回来一起吃晚饭,平淡而单调的生活,就像一波毫无波澜的散发着臭味的湖水。
曾经她是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她都不知道她居然能在这座宅子里平静无息的生活了五年。
她大学没有毕业就跟了苏岩东,后面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再无心上学,大二停了半年的课,后面大三大四虽然断断续续的上了,但也只是勉强拿个毕业证而已。
就连毕业证,还是苏岩东通过关系帮她拿到的,要不然像她这样的情况,早就被勒令退学了。
毕业之后,苏岩东没有允许她出去工作,所以她就在这个宅子里当了三年的“无业闲人”。
刚开始住进这里的时候,她以为她会连一天都过不下去,绝食,吵闹,出走,闹了无数次,恨不得将苏岩东闹烦了好能放她走。可是你看,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结果最后是她先低头接受了现实,听着苏岩东的安排在这里生活,一晃便是五年。
她以前开朗活泼,跟谁都能谈得来,到但现在却没什么朋友。
大学时她有个对她千依百顺却又优秀得令人发指的男朋友,那时候他会带着他参加社团,谁都会给她面子,她无论在学生会还是在社团里都能混得开。
只是等那个人出国留学走了而她跟了苏岩东之后,她和那些朋友便慢慢疏远了。到了最后拍毕业照的时候,除了集体照,她居然全都是独照。
夏沅沅放下鼠标,穿了鞋子走到阳台。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空气中带着燥闷。风扫着院子里的树叶沙沙的飞起来,沙沙的声音像是在唱歌。
她拉了拉身上被风吹起的睡衣,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她很少愿意去回忆以前的事,美好的回忆除了会让现在的自己痛苦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不知为何,她今日却忽然就想起了以前。
天上落起雨来,豆大的雨珠噼噼啪啪的打在窗台上、阳台上,夹杂着风嗡嗡的鬼泣声,就像是谁在雨中哭泣。
阿秀突然从外面敲了门进来,看着站在阳台的夏沅沅吓了一跳。
阿秀呀,沅沅小姐,下雨了,你怎么还站在阳台,等一下要淋湿的。
说完阿秀便拉着她进来,然后锁上阳台的门,又将书房里的窗台全部都关上。
干完这些之后,又出去其他的房间关窗户去了。
夏沅沅一人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这房间实在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