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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江湖寂无声(1)

江湖旧事

“姐姐,那些话,终究是没有对你说……”

----------------------题记

自出生起,族人便告诉我,我与哥哥的出生,负有与众不同的使命,慕容家族的兴衰由我们兄妹掌握。

我和哥哥,从小便没有哭过。我的哥哥比我担负着更重一些的工作,他要负责把幕容家方的绝学一一学会。而我,天生百毒不侵,所以要全力利用自己身体的异能,使哥哥的功力更快达到天下第一。

日子如梭而过,二十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我整日在药庐里与药为伴,足不出户,我从来不笑。他们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慕容不笑。

我的哥哥叫慕容不哭,慕容家族的两位继承人不哭不笑,未在江湖上出现,便有令人同情的名字。

花落无声,这便是江湖。

清晨,我打开院门,有十几粒熟透的山间异果,凝着露珠,摆在门边那块大青石上。

我抬头望对面那座峻峭阴森的山头,轻轻地叹息。

我提着那些异果入屋,洗干净放在太阳下晒。这些异果,在为鲜果时,奇毒无比。一般人闻着味都会晕眩失智,碰上一下便是要毙命的。但这些毒果制成果脯后,普通人吃了,会强身健体,练武的人吃了,更是会武功大增。

这个山谷,远离蒙谷庄园。离找最近的的一户邻居,是居住在五里之外的一对老夫妇。他们行医为生。偶尔,我会送一些药草结他们,换一点茶叶米面,聊以为生。老夫妇性和善,待我甚好。不时来探望我。我见他们年纪老迈无力走山路,便将两片果脯相送。余下的,我仍放在木箱里,那些果脯,每一九月九,哥哥出关的日子,便会亲自取走。

自十岁那年开始,我便独居于此。也从那一年开始,我每年只能与我那越来越陌生的哥哥见一面。我曾试图劝说他放弃复兴容家族,做一平常男子,娶一房妻子,养几个儿女,也不失为人生。但他大发雷霆,自此以后,便不再见我。

那少年,是九月十三那天出现的。

一个奄奄一息的赢弱少年。他的身上有那么多的伤痕,他的脸,干黄枯瘦。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夺门而入。

他倒在我的裙裾边,双目紧闭,有狰狞的伤痕,从他的左脸蜿蜒到他的右脸,这仅仅也是脸上,他的身上,如此这般的伤痕,数不胜数。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本无善心,族人从小便教我任何人均不可信,越是可怜的人,最后往往害你越惨。

但一个受了那样重的伤却仍然活着的人,显然不是想死去的人。他不想死去,应该给他一个活着的机会。

但我只懂药理,不懂医理。我背起他,走了五里路,去找那对行医的老夫妇。

精疲力尽的我走了五里路,却只找到了老夫妇的尸体。整个药庐里弥漫着罪恶的血腥气味。

我只好翻看着那些被血染红的医书,在打翻的药堆里寻找接骨草,生肌果,疗伤叶。我救回了一息尚存的重伤少年。

三天后他醒来,扑在我刚刚为死于非命的老夫妇新立的坟头上痛哭失声,他喊了爹娘。

他是这对老夫妇唯一的儿子。老夫妇医术高明,有想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之权贵,携其幼子,令研制出神奇丹药。否则永无相见之日。老夫妇听说我给的果脯,食后可使人健壮,便送去换娇儿。哪料权贵出尔反尔,老夫妇见于事无补,缄口不提果脯来历。因而被杀,少年更是断无再留命的道理。幸当时怪风四起,他才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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