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環终究是没有带上任何的心腹陪嫁,孤身一人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只身被一顶粉色的较辇送进了深宫之中。
“妃?也不过是身份高一些的妾而已。”女人在红色头纱下垂着眼,嘴角勾起一个邪肆诡异的弧度。她抬起眼,透过眼前满目的红色,跟着那些宫人的脚步,窥探着深宫中的一举一动。
她的背脊挺直,步子踏的稳重又端庄,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那座漆黑的宫殿。】
孟瑶看着女人的背影,没有看到她的悲泣,只有——宫殿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女人骨子里透着狠厉的疯狂。他隐隐有种感觉,金氏将金子環送进宫,想要拿捏她,或许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在将一把隐形的屠刀变相地递到了金子環的手里。
女人并不能小看。尤其是,还是一个被称作疯子的女人。
【那座宫殿的高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面容冷毅,下巴微抬,居高临下的眼神中带着不屑的打量。他突然站起身,向着站在殿中央的金子環走去,手臂一扬,轻佻的掀开了红纱。
红纱慢慢飘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女人抬起头来。他的视线逡巡着女人艳丽的脸庞,眼睛里透露出点点愉悦,不管怎么说,美色都能使人变得愉快。
金子環不像其他的女人,她的目光不是低垂的,而是在被迫抬头的那一刹那,视线和王相撞。她的眼睛里带着纯粹的疯狂与野心,她说:“好看吗?”
男人一时间没有反应,他像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金子環抬起手,拔下头上的金簪,顺着自己的左脸用力划下,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脸缓缓流下,滴落在大殿中铺着的地毯上。她笑着又问了一遍:“好看吗?”】
金子環亲手毁了自己的脸,那道划痕几乎深可见骨,可她就像是不知道疼一般。半面天仙,半面罗刹。一张好好的美人面,被它的主人亲手毁去。
众人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女人,心情复杂。他们感到一阵惊悚,又感到一阵悲凉。美貌都是人人都追求的东西,可是到了金子環这里,她的美貌倒成了她痛苦的来源,以及构成她的原罪本身。
【王看着金子環的眼睛,那双秋水剪瞳下一瞬间暴露的疯癫,让他觉得有趣极了,可又觉得气愤极了。他的面上逐渐出现恼怒伸手用力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想看着女人露出恐惧和害怕的表情。
可惜,金子環仍然是微笑着的。
她笑着,几乎是和他同时,她将手里尖锐的金簪抵在了他的脖颈的动脉上。
王掐着金子環的手逐渐收紧:“你就不怕孤诛你九族吗?”
也不知是不是男人的错觉,他似乎瞧见了女人的眼神逐渐亮起,随后又恢复成平静幽深的。】
之后,画面内外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好啊,不知陛下需要我为您磨墨添纸吗?若是陛下不知道金氏的九族有多少,我也不介意为陛下一一列举出来。”她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最毒的话。
王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最毒妇人心。”
金子環不卑不亢:“多谢称赞,家教就是如此,環愧不敢当。”
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金子環,转身又回到了高位上,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随口拟旨:“宸淑妃从今日起迁居冷宫,保留封号。”
小太监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金子環刚进宫就得了双字的封号,里面又带着宸字,可见应当是受帝王看重的。可是,偏偏又第一天进宫就进了冷宫。这到底是受宠还是不受宠呢?这宫里的大多数人都转不过来弯来。
小太监愣在原地,看看高座上的帝王,又看看站在低位上不卑不亢的宸淑妃金子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此时,金子環倒是接受良好,俯身盈盈一拜:“谢过陛下。”没有疑问,没有埋怨,更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就是那样干净利落的谢恩领旨。就算是脸上那一道深深的痕迹,也无损于她这个人的魅力。
金子環站在那里,她的整个人就像是会发光。】
聂怀桑喃喃自语:“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大哥陷进去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我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
“确实,仪容仪表身形体态礼仪举止,确实是足够出挑的。”身边的人不知是谁也跟着附和了一声,其他人也暗自点头。
渣渣饺子王:你信不信我诛你九族?
渣渣饺子wuli環姐:还有这等好事?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