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守突然觉得头很痛。像被人用铁棍敲碎了一样痛。
受了重伤要死的又不是你,你绝望什么。
我绝望是因为…
守是和杏寿郎一起上的列车。
看着既是导师又是恩人的杏寿郎一边超大声的发表对牛肉盖饭的赞美一边吃的不亦乐乎,守不由想起了杏寿郎的另一位继子,那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甘露寺蜜璃。
虽然这么说女孩子不太礼貌,但果然蜜璃的食量也很大呢。
话说回来,她已经晋升为九柱之一的恋柱了。
“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吗?”
杏寿郎突然停止了咀嚼,看向她。
“怎么了,是不习惯坐火车吗?”
“啊……没什么。”
后来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梦境。
“醒醒,少女。”
守一下被惊醒,面前是杏寿郎放大的脸。
“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任务……?”
守慢慢的坐起来,“您……”
“任务?”
杏寿郎本就很大的眼睛此时显得更大了。
他思考了一会,了然的笑了,“既然守少女还没睡醒,那就回房间再睡一会吧。”
守呆愣的摸了摸额头,没有动静。杏寿郎却误以为她睡久了头昏,在守面前蹲下,“是头晕站不起来吗?需要我帮忙吗?”
守这回实打实的傻了。
杏寿郎也极有耐心的等候着她回答。金与红交错的刘海依然保持着上翘的弧度,随着他呼吸的节奏摇摇晃晃。
守下意识的伸出手,戳了戳杏寿郎上翘的刘海。
“好像……猫头鹰。”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在干嘛?
守回过神来,连忙收回了手,“抱歉!我不是——呜哇!”
后半句没有说完就变成一声惊叫,她被抱住了。
“对不起,”杏寿郎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少女,对不起。”
“您……”
“很过分吧,自顾自的就行动了。”
不知是因为修炼炎之呼吸,抑或本身体温就高于常人。拥抱依然持续着,守只感觉周身像燃起了火堆一样。
温暖,又不能轻易触碰的火堆。
会受伤的。守想要离开。
然后火堆告诉她,我喜欢你。
“松田前辈?醒一醒!”
守晕晕乎乎的睁眼,看到的却是赭红眼睛的少年。
有几分眼熟。
“我是灶门炭治郎。……”
后来的事就变得模糊不清。
再回神的时候,梦里说喜欢她的杏寿郎马上就要死了。
守感受着杏寿郎逐渐流失的体温和生命,她很想哭,但不行。
“…守?”
Mamori?
别这么叫啊,我负担不了这个名字。
我守护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
连这么说着的你也要因为我的无能而死。
——为什么无法动弹?
——为什么你不能帮他?
——为什么你这么弱?
对啊,守呆呆的看着杏寿郎沾染了血迹的脸,五年前失去家人,现在又失去了恩人,就是因为你太弱了。
你什么都做不到。
你依然是毫无意义的“真森子”而不是所谓的“守”。
会握刀有什么用,你无法斩杀恶鬼。
能斩杀恶鬼有什么用,你还是守护不了谁。
“守做得很好了。”
杏寿郎对守笑了笑。
“今后也一心一意的朝着目标前行吧。”
“不要让过往…变成束缚自己的茧。”
神宫寺真由良说,有些事情的答案没人能告诉她。
“所以…你该自己去探寻。”
新任的炎柱松田守木然的点了点头。
然而没过多久,神宫寺真由良就被变成了鬼。
之后自杀身亡。
雨很大,随着时间推移,天空变成了一片单纯的灰黑。
松田守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青蓝色的眼睛眨了又眨,最后在合拢的黑暗中归于沉寂。
…因为太阳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