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黑暗中的江焰睁开眼睛,晓有兴味地笑了笑。
江焰他们都一样……该死。
要不是……
丧尸病毒爆发前,本来父母亲就对弟弟偏心,弟弟犯了错让他受着。
江焰的父母带着江焰的弟弟江云飞和江焰,为了躲避丧尸病毒逃到乡下,没想到乡下境况更加糟糕。
乡下的食物耗尽,鸡鸭鱼大片死亡,水和粮食受到莫名的污染。一周以后,正在休假中的公司职员突然狂性大发,将自己的家人全部杀死后,又分别袭击了当地几所小诊所和学校。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这种奇怪的病素开始在农村迅速传播。把一个个正常的人类彻底变成狂暴的野兽,嗜血的生物。
不久后,是死在水源边的农夫被发现,变成丧尸的他抓狂咬伤了几口人,村民发现水不能喝,便收集超市的矿泉水。
这件事传到芦花村,人们害怕恐惧和迷信交替。
垂暮白发老人满脸沟壑纵横,举着枯枝似的双手,
末日来了,是神对我们的惩罚。
村民有的不以为然,有的面目苍白询问老头获救方法,还有妇人小孩相拥而泣。
天空似覆盖着一层黄沙,地面也是昏暗的黄色。只能透过那一片黑灰色的云朵,从相对较为淡薄的地方,勉强散发出一点点略带青亮的朦胧。
几天过后,人们在焦虑和饥饿中瘦成皮包骨,几乎到了足不出户的境界,门窗被木板和铁丝网封住,但没有人呼吁团结起来。
村里的小混混熬不住,将罪恶的双手伸向了孩子。
到晚上,几个小混混招呼几个人将他们的父母引出,用迷药迷昏了孩子带出,明天一大早树林多出一具骨架。
他们的商量方式很奇怪,有时候是通过手语来聊天的,生僻口语也毫不避讳,这种手语据说是给哑巴用的,后来被村里老人用来商量一些机密的事情,反正村里的规矩是没到外村人是不能学手语的,也不怕江焰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江焰奇怪看着远处几个人嘀嘀咕咕说话,其中有黄毛看向自己诡异地笑了笑,江焰激灵打了个冷颤!“外村人”这个词让他异常敏感。
他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便急忙去找父母,
父母没有帮助自己,反而责怪自己胡闹
女人瞎胡闹什么,赶紧去找食物,找不到食物别回来了
女人你弟弟云飞可不能受罪,云飞怎么样了,是不是饿了?”
长相刻薄的妇人陈心梅膝腿上坐十来岁弟弟江云飞。
女人妈妈去给你煮点粥喝。
江云飞做了一个鬼脸,应和母亲。
江云飞哥哥就是懒,不愿意去。
父亲江其根是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听到江云飞的话生气道。
江其根我们生你养你,干点活还不乐意的样子。
江焰咬牙,手掌紧紧攥着侧边衣角,又缓缓放下。
傍晚,江焰冒险去附近的小超市寻找食物,背包仅找超市剩余的面包。这条阴凉荒僻小道上,小混混们手持一把刀围拢他。
江焰你们想干什么。
黄毛当然是杀你。
黄毛将他的背衣服划开一个大口子。
江焰走开。
江焰稳住手脚,拖延时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把匕首,目光凶狠得像一匹深夜狩猎的狼。
小混混被他这一架势吓了一跳,心里一震,他们杀了不少的人了,还怕一个小孩子的目光。
寸头唷,唷,小子可别不识好歹。
寸头一刀下去,不是玩玩而已。
黄毛长得跟个娘们似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混混们哄堂大笑。
黄毛抬脚踩在江焰背部,深深吸一口烟。
江焰含着一口血沫,四肢被蹂躏动弹不了。
江焰如果我能够活下来,一定会……
黄毛来了兴趣,松开了江焰。
黄毛会……会什么。
江焰……
黄毛如果你能够逃得掉,我就放过你,当我数到30秒时就会抓你……
黄毛但前提是——
江焰啊…
一只手臂和肩膀已经被砸碎,江焰疯狂跑着,他要活着。江焰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用来逗乐那群混混。
前面有个拐弯处,有了。
几个混混来到江焰消失的地方——街口暴跳如雷。
寸头妈的,人跑哪里去了。
江焰趴在略带潮湿的地面,休闲服上沾满了褐黄色的泥浆。乍看上去,整个人与周围的环境已经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隐藏在乱石瓦砾间,被各种杂物所掩盖的深邃眼睛里,隐隐放射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愤恨。
他死死地盯着正前方约莫二十米左右的街口。
江焰清楚地看见,他们的身体发生某种异变!
江焰怎么会?他们不是人!!!
正常人外表下然而他们那一双双略带迷悯眼睛里所放射出的,却是无比残忍的血样红光,牙齿更加尖锐密集,下鄂变得宽大,皮肤开始变透明隐隐看见皮下增生组织。
江焰的手,也下意识地抓紧了握在掌中的匕首。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决不会用肮脏的污泥涂满全身。更不会在散发着恶心臭味的泥浆里浸泡。可是,江焰却偏偏这样做了。他知道:与活命相比,肮脏与恶臭,其实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