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狸!”
房东大妈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把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丢到苏狸面前,双目放光,语气凶狠:“我说过一万遍了——”她此时的嗓音比平常高了八度,拉锯般响着,“别让你的狗在我门口撒……破坏门庭!”她终究是读过书的高学历大妈,某两个字眼临场委婉的换了。
苏狸急了:“不是,那个是——”
“别解释了,我不想听!”大妈捂心作悲痛状,“别再让你的狗在我门口留下黄色的不明液体。总之,管好它!”
苏狸急的一手抓住没精打采的白色小奶狗的大尾巴,小狗似乎是感受到尾巴上穿来的剧烈痛感,猛的立起了狗毛,瞳孔瞪的老大。
“还有,”大妈正色道,“你最近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人呢,一心虚手下就不免一个用力,小狗痛的神情扭曲,却十分有骨气的隐而不发。不错,真男狗!
大妈似乎不相信,但对一个小姑娘总不能威逼,只得语重心长道:“你也不小了,有的事情自己掂量,我答应你爸妈好好照顾你,自然会做到。”
她有点感动,有那么一瞬间很想说出真实,但说话的欲望在喉头旋转,终究还是落回了胃里。
“对了,”苏狸问,“隔壁家孩子的玩具是不是又忘了拿回去?”
说起这个,大妈来劲了,“是啊!”
苏狸霎时精神一振。
但大妈还有后话:“不过这回沾到你那玩意的秽物,我琢磨着人家回头来拿估计也不要了,刚好垃圾车经过,就顺手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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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说起来也奇怪,葫芦这种玩具有什么好玩的啊?想我当年……”大妈像是没法理解,转身出门买菜去了。
苏狸捏住脚边白狗的后颈,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她把白狗丢到沙发上,蹲下身,面对面平视,忽而冷漠无情的笑起来:
“现在,我们谈谈。”
“第一,你的宝贝酒葫芦和什么劳什子青莲剑这回你想都别想我帮你拿回来。”十分冷酷。
苏狸甩开试图求情的小奶狗。
“第二,你要是再摄入酒精过度而变回原形醉过去我就让你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扒皮烤了吃的狐仙!”十分无情。
“第三,不许再喝黄酒!”十分冷漠。
白狗嗷的一声,哭唧唧的用两只肉爪子捂住毛脸。
她单脚踏在茶几上,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嘭!”
沙发上萌萌哒的白狗变成了长着动物耳朵的光溜溜、赤条条的男人。
苏狸表情扭曲了。
仿佛有一股来自洪荒的力量,注入了她的身体,令她有了能够单手掀翻一张沙发以及一个男人的力量——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第四,要是再有事没事在家里裸奔,我就让你收拾东西滚回隔壁!”
男人落荒而逃,仓皇而去的背影恰似夹着尾巴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