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这是她亲祖母的闺名,娘亲的生母的名字。
懂容颜握住太后的手,给她渡去一丝灵气,让她不那么难受,有力气把话说下去。
那知懂容颜目光悠然一变,蛊毒!?
太后身体里竟有蛊毒,而且已经长达一年之久,这才导致她体内各项器官衰竭,如今已经回天乏术!
“婉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太后握紧了她的手,双眸中透着一股怨恨。
“可我也很羡慕你,因为只你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爱,他虽立我为后……却他从未对我心动半分。”
她残喘的身躯躺在床上,目中隐含着后悔,几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不知她是因为即将达到生命的尽头,还是因为昨日种种。
“太皇太后,那些都过去了。”
懂容颜又给她渡了一丝灵力,让她能把想说得话,都说完。
“若有下辈子,哀……哀家绝不入皇家……”
一句话落,太皇太后握着她的手滑落下去,生机全然消退,三魂七魄从她体内离开。
“皇祖母!皇祖母!皇祖母——”
殷宏隶与殷宏瑞跪在床榻前,悲痛的唤着他们此生,唯一的至亲。
“太皇太后,薨逝了!”
独属于太监尖细的声音,传达出最后的哀迅。
“恭送太皇太后殡天!”
众人齐声高呼,哀恸万分,小声低泣。
殿内,殿外跪了一地人。
懂容颜跪在床榻一侧,她闭上了双眼,凡人的一生,爱别离,求不得。
而身在皇家的人,穷其一生都在这座牢笼里挣扎,直到死亡才能解脱。
翌日,下起了第一场秋雨,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整个皇宫都裹上了素缟,白帆在风中飘扬。
因着太皇太后骤然离世,举国哀悼,三年内全国不可婚嫁,不可大肆举办宴席,只为太皇太后守殇。
懂容颜一身素白,头上只簪了一朵白花,白色的发带随风飞舞,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皇宫城楼上,看着眼前肃穆的皇宫,被一股愁雲笼罩。
当年她母亲离世时,也是这般阴雨的天气,整个永安城的百姓,也如今日般挂上了白灯笼。
“郡主,天气渐凉,当心风寒。”
杜牧辰来到她身边,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多谢杜将军。”
懂容颜看向他,眼中带着一点笑意。
“举手之劳罢了。”
杜牧辰脸颊微烫,急忙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为何,杜将军有时给我一种熟悉感。”
她眸中带着探索,可明明她此前并未见过杜牧辰。
他目光坦然道:“许是我神似郡主的某位故人?”
杜牧辰似不在意的提起,神色自若。
故人?可她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与谁相似。
罢了,杜牧辰目前对她并无恶意,不过是想得到她的青睐,只可惜他的心意,终究会落空。
杜家想与懂氏结亲,不过是想让他杜家更上一层楼,至于杜牧辰,他又能有几分真心?
懂容颜看着他,明知故问道:“杜将军,可有心悦的女子?”
她问的突然又直接。
杜牧辰目光微闪,侧首看向她道:“有。”
“那为何不上门提亲?”
懂容颜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