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过了有近两周时间,秦尔依旧独来独往,同学们一开始对她的好奇也逐渐变淡了,偶有几位外班的同学经过班门口时好奇的望两眼。
也在楼道里听到过小声议论“就是她啊,可清高了呢,听他们同班的人说,和班里同学从不说话,这开学都半个月了,除了和老师交流,都不屑理人!”
“啧啧,从城里来的当然看不上我们这小县城了,听说她妈妈是那个新开的商场的经理。”
“我也听说了,我妈就在那里柜台,我妈说她妈妈一个人先来的,后来才把她接来,还有,她啊,好像没有爸爸。”
“对对,难怪不理人,怕是自视清高吧。”
这些话,秦尔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遍,早已养成充耳不闻的习惯了,虽然听着刺耳,心中也会有些难以名状的疼痛,可却从未向家人说起过,也不知该如何去开口。
这天轮到她值日,放学后同学陆续离开教室。收拾好书包,她拿起板擦去擦板书。
那天问她要不要加入小团体的“领头”,一个比同龄人高一些壮一些的短发女生又折回了教室,身后还有两个“跟班”。
“喂,那天让你考虑加入我们的事怎么就没信了,你是看不起我们吧?”领头的女生大声问到,将脚旁的椅子踹了一脚。
“是呀;你是瞧不起我们吧,不仅瞧不起我们,你根本就是和你妈一样觉得我们这个小县城容不下你们,不把所有人放眼里!”
秦尔这才放下举起板擦擦黑板的手转过身看她们“我只是不想在除了学习以外的人和事上花费时间和精力,从没有你们说的那样的想法。”
“大家都知道你是私生子,你妈肯定是个小三,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了经理,管这么大一个商场。你妈是为了躲人家老婆才来这里的吧?”
秦尔捏紧了拳头,愤怒的盯着她们,本想反驳的话成了一股莫名的力气,她快步走向她们使劲推了说这话的女生一把,本就站在讲台边的女生没站稳被推倒在地一个踉跄。一旁的两个女生见状立马上来拉住秦尔,她拼了命的推搡开她俩,一口气不停的将她俩搡到了门口,一手按住一个人的脖子,眼睛因愤怒充斥着血丝。倒在地上的女生显然是被吓住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场面,没有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秦尔尽有这么大的力气。
“谁说我妈是小三的,谁说我是私生子,我有爸爸,我妈不是小三!”秦尔松开了按住她俩的手,退后了几步,几乎是喊了出来。
被按在门口上的两个女生也被吓傻了,匀了气都不敢大口喘出来,急忙拉起在地的另一位同伴往外跑。
秦尔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呆呆的回到座位埋下头小声哭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家人从不提起她的父亲,就好像她从没有父亲一样。她看到过自己刚出生时母亲抱着自己在医院育婴室拍的照片,既然是亲生的怎么可能没有父亲呢。这就好像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人敢去捅破。
抬起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天边晕染着淡淡的红色,秦尔快速打扫了卫生背起书包回家了。
家中一片漆黑,母亲还没有回家,秦尔热了饭菜潦潦吃了几口就已索然无味。
坐到书桌旁拿出作业,第一次不想写作业,看着眼前的文字、符号只觉心烦意乱,她多想问问母亲关于父亲的事,哪怕是不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