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这趟我必去不可,虽然父亲的那些事情我都是站在中立,但金光瑶不一样,也许是幼时的遭遇,蓝曦臣的偏向。
我对这位哥哥即是犹豫又是期待,希望他不会沉溺进纸醉金迷的日子。
我见到金光瑶的那一刻,并不觉得他如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他就是他,一个聪明、有才华的哥哥,身形瘦削,眉眼间透着一股温润的气质。我觉得他不像父亲,或许更像他的母亲吧。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他身上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没有金家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起初,我并不想与他相认。不是因为我讨厌他,而是因为我害怕。我怕他真的闯进金家这个龙潭虎穴。金家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暗流涌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已是家常便饭。我太清楚这里的规则了——要么踩着别人往上爬,要么被人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金光瑶虽然聪明,但他毕竟是一个私生子,这样的身份在金家只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当我想到他那时站在金麟台的台阶下,仰头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殿堂时,我忽然意识到,他或许比我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眼神中没有畏惧,也没有贪婪,只有一种淡淡的、近乎执着的坚定。那一刻,我忽然有些动摇了。也许,我不该用我的恐惧去束缚他。他有他的路要走,而我,或许应该试着去了解他,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于是,我走上前,轻声唤了一句:“二哥。”
他回过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念儿,你来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的祝贺:“二哥,恭喜你。你的丰功伟绩已经打响了名号,现在各个门派都在传颂你的名字。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当欺辱你了。”
金光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轻轻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自嘲:“念儿,你太抬举我了。名号什么的,不过是虚名罢了。我只希望,能为金家、为父亲多做些事。”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感慨。他的谦逊和隐忍,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疼。但我也知道,他不需要我的同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二哥,你辛苦了。”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他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我们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随后,我与他客气了几句,便转身回到了金家的席面上。
金家的宴席果然盛大,席面上张灯结彩,宾客云集,热闹非凡。金宗主——我的父亲,正坐在主位上,神情威严,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傲然。作为他的女儿,我自然是坐在前侧,左右分别坐着江澄、魏无羡和师姐江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