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尝试给程宴打过很多电话,她就好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几乎没人找到她的踪迹。
一年后。
二月的柏林已经是冬天了,窗外下着大雪还刮着大风,阴冷的天气让程宴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子愈转急下。
程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在窗上随便写下几个字,因为阴冷立马又被附上了雾气,她无趣的瘪瘪嘴,起身去火炉边烤火。
李彩领端了一杯热茶给她。
李彩领“你去椅子上躺着吧。”
程宴乖巧的躺在椅子上,躺下的一瞬间,她就有些困了,她迷迷糊糊听见李彩领问了很多问题,她怎么回答的都已经记不清了。
程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她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怎么又睡了这么久。她最近半年里都特别嗜睡,也不知道是染上什么病,李彩领只是说身体太过劳累,她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
她打算离开的时候李彩领叫住了她。
李彩领“在这里吃个饭吧?”
程宴笑了笑,拒绝着,她可不想表面上吃了别人辛苦做的佳肴,回家转头又止不住吐出来。
李彩领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
李彩领是半年前来柏林的留学的,两人并不知晓对方都在这里,只是因为一次在街上的偶遇,后来李彩领可能秉承着自己不仅是个医生还是心理医生,一定要给她做心理辅导。
李彩领“对了,你少吃点药,不舒服就来找我。”
程宴“好……”
在程宴还没遇见李彩领之前,她每天都靠着那些药物治疗以此麻痹自己的神经。
程宴在一年前突然基因转变从beta变成omega就给她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副作用,加上后续情绪不稳定,整日整夜都在哭,导致哭坏了身子,咳嗽也成了疾病,根本治不清楚。
刚来柏林的时候她还会反复梦到往日发生的事情,她就只能吃药遏制,身子就越差,逐渐变成一个循环。
程宴出门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很厚的雪,她走走停停路上遇到好几个眼熟的人。
“哦,女孩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你的身体实在不能乱逛呢。”
“今天打扮的很好看。”
程宴一笑而过,她在这里待了一年多,跟这些邻里已经非常熟悉了。
要是问这些人对程宴的印象是什么。
“嗯,cute,特别美丽的亚洲人。”
“身体很差劲。”
程宴听到可能会笑出声,不过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身体特别差劲,她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就这么撑过了一年,她甚至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
她的脚步停在巴黎广场前,静静地看着飘落的雪花,她裹紧自己的大衣,脸颊被冷风吹的发疼,她交叠的双手对着哈气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程宴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金泰亨的极光,她仰着头,柏林的天空寂静,看不到一颗星星,她叹了口气,真是没意思。
她又猛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咳着脸色发白,她的身子支撑不住抓着旁边的杆子缓缓下坠。
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皮鞋直直的定在自己的面前,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尝试缓过来,结果咳得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