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几次分开的话,新鲜感不佳词语匮乏,感情里的怪咖可手里也没筹码”
——薛之谦《怪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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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父“六爷,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王家夫妇看见陈飞宇从车上缓步下来,连忙快步迎了上去,几乎是脚尖贴着脚跟地凑到了他身旁,那股热切劲儿仿佛恨不能将人直接融进自家的血脉里一般。
杨兰“是啊是啊,您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才好招待您啊”
夫妻俩一唱一和,言语间满是默契与亲昵,落在陈飞宇耳中却如同尖刺般扎心。他只觉得一阵反胃,那股浓烈的腻歪气息仿佛化作了实质,直冲他的喉咙,令他几乎无法呼吸。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强行灌下一杯过甜的糖水,甜到发苦,甜到令人作呕。他皱紧眉头,恨不得立刻转身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场景。
陈飞宇迈开大步,径直踏入屋内。他的目光如鹰隼般迅速扫过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然而,那道他迫切想要寻见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映入眼帘。
陈飞宇Arthur“我二哥在哪?”
杨兰“还没起来呢,我这就上去叫他”
陈飞宇Arthur“带路”
杨兰“好好好,跟我来吧”
陈飞宇跟随王夫人缓步登上二楼,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渐行渐远。王老爷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王父“吓死人了”
王夫人带着陈飞宇走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杨兰“就是这儿了”
陈飞宇Arthur“你关犯人呢?”
陈飞宇Arthur“你就让我哥住这么个破地方?”
杨兰“不是的!是俊…二爷他睡其他地方不习惯,只有睡这儿才舒服”
若不是他脑子因意外受损,与兄弟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而兄弟们又各自肩负着不同的任务,无暇顾及他,又怎会让他寄住在王家呢?
陈飞宇Arthur“赶紧滚蛋”
陈飞宇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他大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门,又毫不留情地甩上。一声沉闷的“嘭”在空气中炸开,震得整个房间仿佛都跟着颤了一瞬。那声音里,像是夹杂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情绪,余韵久久不散。
王夫人被那突如其来的摔门声惊得一颤,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试图平复那骤然涌起的慌乱。随后,她屏住呼吸,脚步极轻地挪动着,像一片飘落的叶子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那里。
陈飞宇按下开关,灯亮的瞬间,他的怒火却燃得更旺了。这屋子压根没有窗户,也无阳台,一旦关掉灯,黑暗便会如潮水般涌来,将一切吞噬得无影无踪。
再将目光转向浴室,那里根本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淋浴头。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里居然连马桶都省去了,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沉闷得让人窒息。这样的环境,让人不禁皱起眉头,心头泛起些许压抑与不适。
陈飞宇Arthur“妈的”
陈飞宇嘴里咒骂连连,双手却毫不停歇,近乎疯狂地将浴室里的物品一件件摔在地上。怒火在他胸膛里翻滚,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法遏制的狂躁,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懑倾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浴室内回荡着瓷器与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响,碎片四溅,映衬出他眼底压抑不住的暴戾。
床上那人本就睡得浅,被摔门声扰得迷迷糊糊,意识尚在混沌中挣扎。灯光骤然刺入眼帘,紧接着摔东西的脆响接二连三地炸开,将他残存的睡意彻底撕碎。他猛然清醒过来,心跳随着那杂乱的声响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缓缓地翻身坐起,微眯着双眼,手指插入那乱如蓬草的发间,漫不经心地揉搓着,仿佛还未完全从迷蒙的状态中挣脱。
身上的衣服因酷热难耐而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肌肤上,带来一丝不适的黏腻感。每一寸布料都仿佛在诉说着烈日下的煎熬,连最细微的动作都带着潮湿的沉重。
勉强宣泄了一下情绪后的陈飞宇骂骂咧咧地走出浴室,看见床上蒙圈的人,脸色立马就变了
陈飞宇Arthur“二哥!”
王俊凯“飞宇…?”
陈飞宇Arthur“是我”
陈飞宇Arthur“我来接你回家,回去跟兄弟们住在一起”
王俊凯“明明是你们把我送走的,现在又要接我回去……”
此刻的王俊凯,宛如一只孤寂的小兽,内心深处潜藏着难以名状的不安。他并非惧怕遭受欺凌,而是深深恐惧着无人庇护的境地。他的乖巧懂事背后,是那份对被抛弃的深切惶恐,像阴影一般笼罩着他,令他眼中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渴望。
尽管王家的人对他态度冷淡,甚至充满敌意,他却始终安静顺从,不哭不闹,默默听从他们的吩咐。他们安排他睡在哪里,他就毫无怨言地躺下;他们要求他做些什么,他也立即照办。只要不将他驱逐出去,他便觉得一切尚可忍受,心中唯一的愿望不过是能在这里安身立命,哪怕再卑微也无妨。
他其实可以将自己在王家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告诉御龙帮,告诉他们自己有多么渴望回归,可是他最终选择了沉默。只因他害怕,害怕因此给兄弟们带来无谓的麻烦。那未曾出口的话语,如同沉甸甸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却也让他在孤独中坚守着一份难能可贵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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