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戚和快马加鞭,足足跑出了二三里地,才追上了顾珩曜。
这还是在顾珩曜刻意放慢了速度的情况下,不然就凭李戚和那匹马,想追上桑塔的脚程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啊?”李戚和喘着粗气道。
顾珩曜做了个“嘘”的手势,抽出背上的箭矢,瞄准了百尺开外正在悠闲吃草的梅花鹿。
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哨声,眨眼间,那头梅花鹿已经倒在了地上。
【一个时辰后】
沉重而有节奏的鼓点从东边传来,惊起了林中的飞鸟。顾珩曜趁此机会又打了几只下来,打算晚上约其他人一道开开荤。
两人回到出发点的时间不早也不晚,有侍者上来牵过他们的马,把猎物拿去清点,好评出今日的优胜者。
可能是去年没有举办秋狩的缘故,今年的猎物格外的多,几乎每个人都有不少的收获,侍者们清点起来的时间也比往年长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侍者来报,说猎物已经清点完毕。今年拔得头筹的有两位,分别是镇国公府的大公子和定北侯府的二公子。
两位?这倒是稀奇。
“两位?”李扶林说,“这可难办了,朕只备了一份赏赐啊。”
说着,他把视线投向了顾珩曜。谁知顾珩曜正和身边的人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李扶林只能出声提醒:“曜哥儿,你觉得该如何?”
顾珩曜正在和杨思梁他们说今天晚上到他那边开小灶的事,压根没听李扶林刚才说了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顾珩曜有些茫然:“什么?”
李扶林:“......”
众人:“......”
杨思梁小声地提醒道:“问你赏赐怎么办。”
赏赐?赏赐怎么了?为什么要问他怎么办?他怎么知道赏赐怎么办?
顾珩曜满头问号,“但凭皇上做主。”
他哥说了,这种情况,只要说“但凭皇上做主”就行了。反正他也不一定是真问你,随便敷衍两句便罢了。
李扶林有些意外顾珩曜这突如其来的恭维,难不成是今天人多,他有意收敛脾性?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李扶林否决了。
他今天早上还纵马闯进围猎场内,收敛脾性什么的,不存在的。
李扶林心里有了成算,顺着顾珩曜的话道:“既如此,原来的赏赐便还是赏给燕榷。至于你的,等回了宫,自去库里挑吧。”
“谢皇上恩典。”
赏赐的事情解决了,今日的秋狩也算是告一段落。大臣们纷纷向两位拔得头筹的公子贺喜。
“燕公子骑射超凡,常人难及。燕国公,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旁的大臣纷纷出言附和,直把燕国公夸得如坠云端,笑得合不拢嘴。燕榷坐在自家老爹的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大臣互夸。
每一次都是这样,拔得头筹的是他,被夸的却是他爹。
“早便听闻定北侯府的两位公子骑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特别是顾二公子那一箭,颇有顾老侯爷年轻时的风采啊。”
“确实如此。我到如今都还记得当年秋狩的时候,顾老侯爷有百步穿杨之能,箭无虚发,次次皆能拔得头筹。”
“前年秋狩时,不就是顾家大郎拔得头筹吗?那箭法,比之顾老侯爷,怕也不输分毫。”
“虎父无犬子。如今前线捷报连连,可见这位新上任的顾大少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不输顾老侯爷。将来若是镇守北漠边境,我朝北疆无虞啊。”
大臣们的话传到李扶林的耳朵里,他的视线划过腰间的玉佩,低垂的眼睑盖过眸中复杂的情绪。
他..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