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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别煞风景

无树独飘花

8.

  

  时衍欢的身子骨好,肩伤也不是很重,也不想呆在池宿的屋里滋生事端,大不了失了一点面子,让池宿松口,时衍欢又不是不知道,池宿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睡着后来看她,自己觉得很不自在。

  

  七夕佳节。

  

  允州城民风淳朴,这样年轻男女相识相知的好日子,官府和一些大户人家都会自掏腰包办上一场七夕佳节。

  

  “杜姑娘,你若是识趣的话,就从了我家公子,指不定我家公子开心了,保你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

  

  “放开,放开我。”

  

  顺着人群的躁动,时衍欢和池长亭也跟着一起去瞧瞧,时衍欢看着那女子是杜若,问:“长亭,那些人是什么人?”

  

  池长亭猜到时衍欢是想过去帮杜若解围,自己连忙拉住时衍欢,“衍欢,这你可不能上去,我答应哥哥不让你动武的,我若是拦不住你,哥哥定会要让杜夫子罚我抄诗书。那几个人是允州城有名的浪荡公子许敬敛的下人,先前去四处游玩,估计是这几日才回京都的,平日里没少仗着家世欺负人,杜若是他最喜欢欺负的人,这几年杜若出落得更加水灵,许敬敛也就越发过分了。同时,他也是哥哥的死对头,两个人没少打一架。”

  

  “竟有此事,杜姑娘是位可怜人,我不能坐视不理。”时衍欢挣脱开池长亭抓着自己的手,“你且放心,我无事。”

  

  “衍欢……”池长亭拉不住时衍欢,只能看时衍欢自己的造化了。

  

  时衍欢挤过人群,将抓着杜若的两个下人一气呵成打倒在地,这两个人有的是蛮力,打起来自然是很顺手,费不了自己多大的劲。时衍欢走到杜若身边,现在是盛夏,天气也很闷热,衣裳本就穿的单薄了些,经不住几个大男人的拉扯,杜若的衣裳坏了好几处。

  

  那两个下人连滚带跑地进了酒楼,准备去找自己的主子过来,这姑娘出手还真的一点都不含糊,就他们两个要是硬干的话,自己定会吃亏。

  

  时衍欢蹲在杜若面前,“可还能站得起来?”

  

  杜若见是时衍欢,自己放心了不少,“多谢时二小姐出手相救,又让时二小姐麻烦了。”

  

  “不碍事的。你且先起来,我送你回去。”时衍欢扶起杜若,杜若点点头。

  

  “站住!”

  

  时衍欢叹了一口气,让池长亭扶好杜若,自己转身看着他们口中的许敬敛,明明长的还不错,非要做这等事,岂不是浪费了那张脸。

  

  许敬敛看见时衍欢的时候大惊,这女子比自己以往看到的都美,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哟,原来是一位美人啊,美人长得这么美,不让我细细瞧瞧,这可是很不好的。”

  

  “许公子啊,他是时家的二小姐,您还是别惹她比较好。”

  

  “对啊许公子,她可是万万不能惹的,否则小世子啊……”

  

  “既然是池宿中意的人,那我就更有必要夺他所好了,先前是我疏忽,错过了一个百里青月,那你就别想躲过我。”许敬敛邪魅一笑,朝时衍欢走近,“姑娘要是有本事的话,就站着别动,不反抗也不会落得杜若的下场。你生得极美,若是表现好的话,我可抬举你做正妻,这个可是池宿给不了你的。”

  

  时衍欢脾气不好,许敬敛又得寸进尺,一时之间没管住手,一巴掌就打在许敬敛的脸上,“你还想着抬举我,也不看看我时衍欢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是在你之上的人,我放着小世子夫人不做,难不成去做你的正妻吗,多亏。长得不比池宿好,一脸猥琐样,还好意思和池宿比,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呵。池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对他那么喜欢,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池宿的?”许敬敛捂着脸颊,瞪着时衍欢。

  

  “那你说说哪里比得上本公子?论家世地位,我是世子,你是一介大户人家的公子;论容貌,方才我这小世子夫人可说了我长得比你好;论才学,你我半斤八两。”池宿朝时衍欢扔过去一把剑,靠着时衍欢的耳朵轻声到:“丫头,你想怎么在他身上寻开心都成,你记住你是小世子夫人,他伤了残了,我给你出钱慰问他,他若是死了,我替你去给他缅怀。”

  

  时衍欢发愣地看着池宿,随后低头看着手里的这把剑,他这是要让自己同许敬敛打一架,难不成不是他出手的吗……不对,池宿压根不会武功,而自己看到许敬敛的剑有些许岁月的痕迹,像是习武习了很久,池宿跟他打,他定会被打伤大残的。

  

  “池宿,既然来了,就同我打一架,赢了你,你就把这位姑娘让给我,难不成你不想?”许敬敛怕是还不知道时衍欢的真实身份,可是把时衍欢当做青楼女子了。

  

  池宿怒视许敬敛,这小丫头长得太好看了,出门在外总被人惦记着,“想不想打是一回事,跟不跟你打又是一回事,而如今啊,本公子可是有一位还没成亲的夫人护着了,你打不过本公子的夫人,又怎么会打得过我呢?”

  

  “池宿,你这个懦夫,让女人替你动手,你还算不算男人,如此不成气候,这姑娘跟了你迟早是跟你受罪。”

  

  池宿绕到时衍欢的背后,给她理了理头发,“那你可有女人替你出风头,我可记得你没有,而我有,这不一不小心胜你一筹了。”

  

  “我可有说要帮你?”时衍欢咬着牙低声跟池宿说到,他莫名其妙扔给自己一把剑,一会不让自己动武,一会又要让她收拾许敬敛,他存心的吧。

  

  “丫头,你剑都接了,可就不能不答应了吧,这说出去可不好,说我怕了许敬敛,而你又会多了句,大将军的女儿居然打不过一介草夫,会失了尊严的。”

  

  “算你狠。”

  

  “我功夫不行,只能动动脑子给丫头你想一个万全之策,日后你在外为非作歹,我啊,就给你收拾烂摊子。尤其是对付许敬敛这种人,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许敬敛的功夫不算特别好,而且他反应慢,你赢他绰绰有余。你放心,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让你跟着许敬敛跑了。”池宿给时衍欢拔开剑鞘,“刚买的剑,快去试试手感。”

  

  “让我打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行,多少个都可以,记住一句话,你要是不想打了,我带你逃就是了。”

  

  “废话一堆。”时衍欢没再理会池宿,举着剑朝许敬敛走去,“许公子对吧,我这剑刚买的,锋利得很,要是一不小心伤了你,可别怪我了。”

  

  “哼,池宿那个懦夫敢让你出马,实在难担君子,姑娘我会对你心慈手软的。”许敬敛不知道的是,时衍欢是大将军的女儿,那个从小野到大的时衍欢,京都之时就有不少男子的功夫在时衍欢之下,许敬敛可是高看自己了。

  

  不自量力,时衍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剑指向许敬敛,手腕轻轻旋转,步步紧逼许敬敛,许敬敛有意让着点时衍欢,却没想到时衍欢速度极快,不出一会儿,他的剑被时衍欢打落,而自己被时衍欢踹了一脚胸膛,倒地不起。

  

  “你输了。”时衍欢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敬敛,就他那点功夫还妄想一些有的没的,“杜若的事情,你不给杜若一个交代,就不是你现在这么一副样子。”

  

  “你……”

  

  池宿会心一笑,他的丫头可柔可刚,真好。池宿走过去帮时衍欢拿了剑,把剑收好了,“许敬敛,瞧见了吗,就你这点功夫,连个女人都比不过,可真丢人。”

  

  “池宿,你无耻。”

  

  池宿牵起时衍欢的手,拉着时衍欢离开,“丫头,你真厉害。”

  

  时衍欢倍感无奈,他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很显然他自己不行才变着法子让她去,还不羞不燥地跑过来夸奖自己,时衍欢很恼火地甩开池宿的手,过去看杜若了,而杜若却不在这里,只有池长亭一个人在那目瞪口呆。

  

  “衍……衍欢啊,你可真棒。许敬敛这人嚣张了这么久,你可算是把他给收拾一顿了,我记得有几次哥哥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你是不知道那有多丢人现眼。”池长亭方才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虽然知道时衍欢的身手了得,但这可是第一次看时衍欢这么精彩地打人。

  

  “池长亭,你不说话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长亭,杜若呢?”

  

  池宿瞪着池长亭,又拉起时衍欢的手,“池长亭,你要是想再玩会就自己去玩,要是不想玩了,自己回去,就你这个样子,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诶……哥哥,衍欢,你们……”

  

  ……

  

  池宿拉着时衍欢到允州城城外的一座小山上,看着时衍欢满脸的不开心,“你放心,我同杜衡是一起去的,杜若是杜衡的妹妹,这下你放心了吗?”

  

  “我知道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不好看吗?”

  

  的确是不错,这里位置比允州城来得高,从这里看过去,整个允州城都尽收眼底,万家灯火阑珊,从这里看,天上的天灯也很近,瞬间,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这里你可是除了我第一个知道的,怎么,还不开心吗?”池宿看时衍欢久久不说话,担心她还不开心,侧身对着时衍欢,微风吹起她的发梢,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异常好看。

  

  时衍欢很不自在地笑了笑,“也不是,我已经很开心了,你担心我生气帮你打许敬敛?”

  

  “那,那当然不是了,你被你阿爹和兄长丢在允州城,我看你这些时间都不怎么开心,就想着趁今天,带你过来这边瞧瞧,这里很清净,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过来这里。”

  

  “我现在倒是有点恼火了,你功夫很好为何还要我替你出风头,难道你自己让许敬敛做手下败将,不会更觉得解气吗?”时衍欢来这里后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这里是块空旷的地方,而且这边的树木表面都有剑划过的痕迹,地上也寸草不生,是一个习武的地方。

  

  池宿面露尴尬,怎么什么也瞒不过丫头,“我这不是想让你打打人,出出气,省得你成天看到我就想打我骂我。”

  

  “你这样我更想打你骂你。”时衍欢突然觉得很想笑,他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啊,想出这种损招,自己怎么也就稀里糊涂的就信了他呢。

  

  “你喜欢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那你好好体会体会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刚打了人,兴致还正上头,时衍欢想也没想就朝池宿打过去。

  

  池宿手疾眼快,抓住了时衍欢打过来的拳头,“别老想动手动脚的,我说过你这样子我迟早会忍不住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不可理喻!”

  

  时衍欢气急败坏的样子,池宿越发喜欢,趁她不注意,飞快地在时衍欢的嘴唇掠过,很是满意的走了。

  

  时衍欢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许不可思议,听见池宿那得逞的笑声,心里就来气,追着池宿,一直打他。

  

  良久,二人也都累了,池宿靠着树干喘着气,指着时衍欢,“丫头,别闹了,你怎么就那么有能耐,得得得,我让你还回去行了吧,你别累着自己了。”

  

  “你……别有事没事就口吐虎狼之词,我不吃你这一套。”

  

  “好好好,听你的。”池宿坐在地上,很是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会吧。”

  

  时衍欢不想理会他,自己找了一个离池宿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来,“你不是跟百里青月出去了吗,你丢下她跟我在这,百里青月知道了,会生气的。”

  

  “你又听长亭在那胡说八道吗,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

  

  池宿换了一个位置坐到时衍欢身边,将时衍欢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躺在自己腿上,“丫头,别煞风景。”

  

  两情若是久长时,若你真心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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