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将稿子放在桌上,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陶晓晓回过神来,看着林言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其实,你能不能把男二写得稍稍美满一点?就我打得这段文字里面男二被车撞了一次,被绿了一次,钱包被偷了三次,还被网络暴力了,这是人能经历的东西吗?”林言实在是想不出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惨烈的人。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陶晓晓气得不行,觉得林言纯属瞎扯。
林言指了指手稿:“我哪里说得有问题了?你写我没问题,但把我写得这么悲催就是你的错了!”
陶晓晓理不直气也壮:“呵呵,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在写你了?”
林言对陶晓晓的智商产生了深度怀疑:“嗯,adi的背包,nike皮蓬系列公牛联名款男鞋,金丝边框眼镜,一米八五的身高,白色衬衫,nike黑色休闲裤,这些哪一样不是我现在身上的?同志,你可走点心吧?”
陶晓晓:“……”无力反驳,血条清空。
林言转身走到门口,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下次麻烦给我一个好一点的待遇,比如说让我当个男主什么的。”
说完,他轻轻带上门,继续回去训练了,留下陶晓晓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人生。
陶晓晓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手稿打完,后发现早上起得太早了,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她果断趴下,补觉。
不知过了多久,陶晓晓仿佛在梦里听见了一个声音:“陶小姐,起床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余劲站在自己身旁。
“十二点半了,准备去基地食堂吃饭了。我去门外等你。”余劲看着陶晓晓明显带着起床气的脸,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陶晓晓点点头:“谢谢了。”
等余劲出去了,她舒展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件衣服。
Dragon God的标志队服,黑金色,一条龙印在后背,胸口处有一个名字:A-Lin。
陶晓晓看着金色蜀绣的名字,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多久了,自从自己母亲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被照顾过了,通常晚上都是码字到深夜后忍不住在沙发上睡去,直到被冷醒,拉床被子盖在身上,等待第二天感冒的来临。
陶哲太忙了,来看她的时间不多,她又搬得离陶哲的别墅很远,他们俩的交流仅限于微信上的关怀。陶晓晓很清楚,陶哲很爱自己,但是他从来不会照顾人。
小时候自己发烧近四十度时,陶哲急得不行,直接想把陶晓晓往冰水里按,帮她降温,后陶晓晓被保姆拯救,免于一死。
陶哲不仅不会照顾人,还会把人往死里弄。
还有一次陶晓晓胃病刚好,陶哲说什么庆祝一下这种历史性的时刻拉她去吃火锅,于是乎第二天陶晓晓又躺回了医院。
陶哲就是这样一个不会带孩子的爹,平日里的问候都是:“吃了吗?”或者是“昨天晚上几点钟睡的?”至于陶晓晓告诉他自己是在沙发上睡着的,陶哲不但不会责骂,反而会跟她说:“嘿嘿嘿,你要这样腰椎间盘突出了你以后男神都看不上你了。”
陶晓晓自认为人生中没有什么是能把她感动到一塌糊涂的,可是这一次她心里好像有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好了吗?”林言标志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了好了!”陶晓晓赶紧朝门跑去,一拽门把手,刚好门又从外面推开,陶晓晓被弄得一个趔趄坐地上了。她开始思考自己刚刚究竟是为了什么感动,是什么让她迷失了自我?
林言看着坐在地上发呆的陶晓晓,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拍拍她:“怎么了?摔傻了?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在拉门。”
陶晓晓看着脸上毫无歉意的林言,他真诚的眼神和陶哲一模一样,让她基本上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没事没事,我自个儿摔的,不干你的事。”陶晓晓说完后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明明就是林言把自己弄在地上的啊?什么叫不关他的事?
被自己蠢哭了的陶晓晓跟在林言后面,走到饭厅。那里已经有战队的其他人等着了。
一位长着娃娃脸,个子小小的男孩子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哇,漂亮姐姐,你是林队女朋友吗?”
陶晓晓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是他老板。”
林言回头看了看她,陶晓晓立即改口:“老板的女儿。”
“……”娃娃脸男孩看着队长冷绷的脸,赶紧溜回座位坐下了。
“那是Kevin,目前队内的年纪最小的队员,目前只有十七岁,是队内治愈师。”林言向陶晓晓介绍了一下。
“那是Love,人称爱神,队内爆破手。”他又冲着桌边一个胖胖的男孩子点点头,那男孩子赶忙起身与陶晓晓握手。
“右边那个是Steve,没什么别称,目前担任侦察者,斯坦福大学毕业。”陶晓晓被别人的学历震惊了,这可是从小到大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啊!也被拐来打电竞了!
Steve是一个挺腼腆的男孩子,瘦瘦高高的,冲着她一笑,而后迅速转过身与Kevin私语。
“Steve左边是Frike,队内弹药师,是个猫奴,他旁边是教练Monster。”Frike长得挺和蔼的,教练则是虎背熊腰,跟黑社会老大差不多的样子,配副墨镜走路自带BGM的那种。
“你们好你们好。”陶晓晓这个人本来就挺自来熟的,再加上Kevin冲上来拉着她就坐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了,他们俩一分钟内便聊得火热了。
林言在原地愣了几秒,余娘娘悄悄站在他身边问:“我记得你说好好照顾这妹子,怕她怕生,你确定吗?”
林言同样尴尬:“这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她挺文静的,咱们队内又差不多都是思维比较脱线的逗比,怕她不习惯和他们聊天,现在看来我好像错了……”
余娘娘拍拍他:“去坐下吧,这老板的女儿还真不是人能看懂的。”
林言默默赞同,坐到陶晓晓旁边的座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