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许是经常被虐待,麻木了。刺眼的光从帘幕外打来,激得他眯起了眼。
转眼却是一片清凉的阴影罩在眼前,那少年有种莫名的美感,介于青年与成人之间的身体陈横在月白和服间,因是未完全系好,露出雪白的皮肤来,隐隐显出肌肉的形状。
“醒了?”那声线极尽幽绵,如同杂了碎冰一般。
他未束发,困着一双眼眸低头去捉般若的脚,摆好码进厚厚的被子里。
“你是哪家的孩子?”那少年单手撑着头,闲闲翻书。“有人看我,我多少也能感觉到……”
般若不由得垂了头,他的脸生得平淡无奇,除却过人的白和长长的睫毛外,几乎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算是不好的化形。
他垂着头,相当乖顺的样子,经过清洗后的身体虽瘦,却也有一点圆润的肉附在骨头上。撑不起空荡的衣服,他嗫嚅地咬着嘴唇,看到那少年右手擎着马鞭。
下意识地以为要挨打,他蜷缩着,双眼紧闭,像一条俯卧在白茧里的蚕蛹。
他的下巴突然触到了一片冰凉,顺着那鞭柄抬起脸来。
“我叫苏却,你呢。”苏却愉悦地勾了勾唇角,却看到般若泪痕斑驳的脸,登时心下一惊。“怎么哭了?”
他是极有力的年纪,线条流畅的臂膀把般若抱起来,坐到膝盖上,一面无可奈何地叹气,一面给他擦眼泪。
“你是姑娘家吗,这么爱哭。”极深的眼眸里有些狡黠的笑意,那几乎是一种哄骗的味道,像美人蛇哄骗人说出名字一样。
“乖乖,你叫什么?恩?”连暧昧也毫不忌讳,因是妖物的原因,苏却将他连着被子一起搂在怀里,小小的一坨,一下下顺着般若因害怕而颤抖的背脊。“告诉我,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