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顶着额头上干涸的血迹回到宝珠弄的时候,岳绮罗正坐在床上拿了把剪刀剪纸人。地上落了一地碎纸——被她抛弃的“边角料”。
她该不会一整天都坐在这剪纸吧?
没什么犹豫,上前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说了——我不会走…”
“一天没吃饭,你不饿?不赶你走,带你吃饭去。”
“我要吃糖豆。”
“饭都没吃,吃哪门子糖豆!”
陈山不理睬她,又暗地里为着她没有甩开自己拉着她的手而沾沾自喜。
陈山带着她坐到了李阿大的生煎摊子。
岳绮罗看着这和以前一样的小凳子,低矮的桌子想着,真好,就是豆花变成了生煎,不过这是南北有别,她可以理解。
夹了个刚出锅的生煎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犹豫了几秒,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问
“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文县。没了。”
“文县?没听过,是北边?”
“天津的文县。”岳绮罗想了想决定不给他讲那两个故事了。
太长了,若是一口气全讲完,指定得说的口干舌燥。
“你昨晚说的张显宗,是…你…中意的人?”
“是啊。”她几辈子没爱过人,一爱就爱了几辈子。
“他长得和我很像?你…昨天那样叫我。”
“他就是你啊。张显宗这个名字好听,以后我就这样喊你。”
陈山一脸的错愕,精明如他,这番没头绪的话他根本不信。
可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又觉得算了,她不愿意说就不说吧。哪怕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妖女,他也心甘情愿的把她供到头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