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位面色憔悴的女子正坐在沙发上,四周一片寂静,空气中似乎传来阵阵窒息的沉默。女子双眼无神,似乎在沉寂着什么,又似乎在为重大的事情做心理准备。
“吱扭”门开了。
一位面容姣好的男子映入眼。
耀眼的黑眸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的哀愁,表情如若寒星。绝美的唇形,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让人只能仰望着。
而他身后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面绝美,举手投足,抬眼垂眸之间万种风情。仿佛有层朦胧的雾气笼罩在上面,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孤傲又神秘。
蓝宛儿“姐姐,这些年你还好吗?”
蓝宛儿笑盈盈的,但对面的女子觉得这是在嘲讽和挑衅。
蓝珮芯“挺好的,不劳您费心了。”
女子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凄凉被凤宛捕捉到,心里越发得意。
厉堔“宛儿要在家里住几天。”
眼角有凌厉的寒光,如刀柄一般那么陌生。
蓝珮芯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家?这还算家吗?这个本该是和她最熟悉的男人,却把她拒之门外。他究竟是有多讨厌她啊。
厉堔“宛儿,我带你到你的房间去。”
凌厉的眼神瞬间变成温柔的宛溺,像要融化出水了一样,如二月春风拂过水面,仿佛刚刚只是幻觉。
蓝珮芯只觉得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心脏,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她急促的走向房间,一刻也不想再停留在这里。
是啊,若不是因为凤宛的那杯被下药的酒,说不定她还没有资格遇到过他。
想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本来那杯酒是凤宛动过手脚的,本来想毁掉自己的清白,可误打误撞就到了厉堔的手里,然后顺理成章的嫁给了年纪轻轻就能独自撑起厉家,并且还使厉家成为上流社会中的“龙头”。
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本就是自己的父母威胁他娶的。这些年来厉堔从来没碰过自己,即使自己每天做饭等他回来;即使自己每晚等到他回家。八年的感情,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
顾润景“夫人,该吃饭了。”
管家干练又清晰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蓝珮芯赶忙擦干泪珠。
蓝珮芯“哦,好!”
答应了一下便急急忙忙出来了。
她知道厉堔讨厌不守时的人,你可是我的唯一啊,你的一切,我都注意过。想到这里便自嘲的笑了一下。
餐桌旁,她从没看到他有过这种温柔的眼神,一时变愣住了。厉堔感觉有目光朝这边看来,这又换回了那种平日的冷清。
他温柔起来真好看,笑起来也一定很好看吧。只是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看他笑了。呵,自己真没用…
蓝珮芯走到厉堔身旁的椅子坐下,感觉到身旁的人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她。
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察觉到了。自从结婚以来,他再也没有和厉堔这么近过。本来心中还有些小雀跃,可转瞬便烟消云散。
蓝宛儿“堔哥哥,你们怎么感觉这么疏远啊,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啊?”
凤宛满脸内疚,可不达眼底。
厉堔“宛儿别多想,乖,吃饭。”
厉堔眼里的冰冷化为丝,眉间也染上了丝丝温柔。
蓝珮芯真想溺死在这温柔里面,即使是下地狱,也在所不辞,可惜这不属于她。
蓝宛儿“嗯,堔哥哥也吃。”
夹了菜放进厉堔的碗里
凤宛明知道厉堔有严重的洁癖,就是想挑衅。
厉堔眉头一皱,只是一顺便消失不见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它吃了下去。
这八年来,他一口都没有吃过她烧的饭。她是蓝家的大小姐,为了学做菜好几次都把手给弄伤。从来没有一句关心和问候。即使晚上等他回来在沙发上睡着,也不管不问。蓝珮芯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饭口中一片酸涩
蓝珮芯“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厉堔看着蓝珮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有几处不是滋味。并没有多想,便把它压下去了。
一顿饭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