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醉生居花魁楚青梧静坐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冰冷,一言不发。
“主子,您可好了?不如让奴婢帮您?”婢女灵珑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
门开了。楚青梧戴着面纱,慢慢的走了出来。虽是看不见下脸,可那双如秋水般晶莹剔透的翦水双瞳依旧是把小灵珑看呆了。一双眼睛便如此有神,天晓得面纱下的那张脸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愣着做甚?走吧。”楚青梧淡淡道。
灵珑低下头,福身道:“主子请随奴婢来。”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似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一曲《踏歌》终于,在座众人皆醉。龙椅上的天恪帝不知何时大喊了一声“好!”其余众人也都纷纷鼓起了掌。
“你,叫什么名字?”天恪帝高高在上地发问。
楚青梧始终低头呈福身状,下垂的眸子里尽显复杂。迟疑了须臾,她开口道“回陛下,奴家名青梧。”
“青梧?”天恪帝干笑了几声,“你,可有夫家?”
一旁的老鸨立马上前,大声道:“陛下,这是我们醉生居的花魁,没有夫家的,平日啊,也不接见客人,还是个未经房事的小丫头呢!”
虽说这个答案天恪帝很满意,但这可是在皇宫的宫宴上,那么多的嫔妃大臣和皇子公主们可都在,老鸨回答得显然太露骨了些。天恪帝不满道:“这里不是你随意说话的地方,给朕下去!”
老鸨不甘,但还是悻悻地下去了。
问清楚情况了,也就没楚青梧什么事了,楚青梧便被老鸨领出了宫。
天恪帝笑脸盈盈地看向坐得离自己最近的晋深,甚是亲和地问道:“皇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纳个妃了吧?”
天恪帝起了个头,皇后也跟着说道:“是啊,肃皇弟纳的妃子啊,必是女中之凤啊,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晋深小抿了口茶,看向天恪帝,面上毫无波澜:“长兄如父,皇兄做主便是,皇弟谨遵圣命。”
天恪帝朗声大笑:“不知皇弟心仪哪家小姐,朕今日高兴,来人,拟旨!”
诸位大臣也都竖耳细听。从未听过这位肃王殿下多看过哪位女子一眼,若是真纳了哪家姑娘为妃,可真是大大的福气啊。就在大臣们抱着对自家闺女的信心等待着晋深的答案时,却听他淡淡道:“无论正与侧妃,皆与累赘无二般。不纳,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