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霍雨浩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把那一抹悲痛隐晦深藏。不论怎么说，他也曾经深爱过她，那些消除不了的记忆，终还是击破了他内心的封闭。

“雨浩，对不起……之前，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唐舞桐焦急地解释，娇躯不受控地颤抖，她难道不是爱他的吗？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只是闪烁寒光。她对他做的事，难道仅仅是“对不起”“不是我做的”就能盖过，就能恢复如初的吗？他不相信，在唐舞桐一点都不愿意的情况下，她那么容易被控制。

犯的错，并不是那么容易填补的，更何况，有些东西，是再也回不来的，比如这寒灵之森死去的魂兽，比如曾经的霍雨浩，比如幻……

幻……霍雨浩一顿，神情一冷，心一沉。咬牙道：“离开，现在。我可以不追究。”他转过身，双拳紧握，教人看不见他眼中激烈的感情波动。

“雨浩……”唐舞桐急忙喊。“离开！你们选择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霍雨浩不在停留，背对她快步离开。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把往事割断。

唐舞桐也想追上他，却被玄老拉住。唐舞桐回头，玄老面色凝重地对她摇了摇头。“玄老，可是我……”“丫头，走吧。”玄老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她，他相信霍雨浩有说出那句话的实力。

最终，唐舞桐在众人轮流劝说下勉强离开，快要走出寒灵之森的范围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叶夕水，10，9，8，7……”霍雨浩目送史莱克离开，转而看向圣灵教的方向，直接开始倒数。而叶夕水看了看空中酣战的两位，皱了皱眉，不甘心地道：“圣灵教所属，撤。”

霍雨浩没有再看他们，长长叹了一口气，走进寒灵之森。这一次，他算是彻底孤依无靠了，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耳边只有魂兽的低吼，寒风吹过发出了沙沙声，反衬得四周更加寂静。

以往，身边还会有一个女孩，会在他耳边说话，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

“主上，对不起，我们没能去帮您。”葉等人看着沉默的霍雨浩，犹犹豫豫地说。他们全部心情沉重，甚至含着泪。幻曾经也是他们的主上，对他们也很好，他们自然也是极为悲伤。

霍雨浩不语。他们也很知趣地去修整残局，留给霍雨浩独自的空间。霍雨浩抬头看了看忙碌着的身影，稍稍感到慰籍。起码……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吧。

霍雨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大步走到他身边：“嘿，怎么了，还难过着？”霍雨浩看到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时，心中微微一暖。

“打完了？”霍雨浩问。“算是打完了吧。”耶毓羡想了想说，“嘿嘿，最后还是我赢了。”霍雨浩不说话，只是斜着看了他一眼。

“咳咳，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是很强的好不好。”

“……”

“好嘛，是她离体太远太久，消耗过大，神力不支，但但但但是，真打起来我也不会输的啊。”

“……”

“喂，我这说的可是大实话，你还不相信？我在你心中这么差吗？”

霍雨浩收回目光，看向远方。他知道耶毓羡是有意让他开心，但也只能让自己稍微放松那么一小会儿。

耶毓羡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该存在的，是谁也毁灭不了的。”霍雨浩猛地一怔，回头看向他。耶毓羡微微一笑：“最后告诉你，生命的交易是不等价的。”

“好了，我神力消耗很大，需要修养一会儿了。”霍雨浩张张嘴想要挽留，看着眼前有些透明的身体还是没有说出口。耶毓羡脸上挂起肆意的笑，然后化为一道流光钻入霍雨浩的眉心。

霍雨浩回到住处，盘膝内视。在天边出现鱼肚白，紫气东来之时，睁开了双眼。修炼完紫级魔瞳，他依旧心存一丝震惊。之前没注意到，精神之海的变化那么大。

命运之眼没有任何影响，精神力的转换也是小事，但精神之海里的情绪之种和寒冰之种去哪了？而且霍雨浩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联系上两人了，似乎断开了传承一样，但是晨露，圣耀和鬼雕都在。

“自由神祗的继承人，只能拥有一个神位。”耶毓羡不知何时出现，淡淡道。“自由神祗？”“没错，自由神祗。”耶毓羡深邃的双眼直视着霍雨浩，“没听过这个名称？”霍雨浩点点头。

“所谓自由神祗，就是不受任何约束，可以去任何地方，包括你们所归属的神界，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几乎可以算是和天作对。”耶毓羡想了想，补充道：“尽管逆天而行，也依旧和其他神祗一样，不允许干扰下界，否则会遭天谴。”

“那你之前……”“之前是择选继承人，这件事比较特殊，不过也不能太干扰下界，涉及到继承人时规则会放松。所以，也有一些人会趁着这时候钻空子，不过，下场都是不是很好。”耶毓羡面色平静，没有波澜。

“不过，我不会强迫你。”他深深看了霍雨浩一眼，“到时候，你需要做出选择，是选择继承你之前的两个神位，还是继承我的自由神祗——死灵圣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