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师傅忽然兴起想要抚琴。待我把琴从封了七万年的箱底儿里翻出来时才记起,师傅的这把古琴,名为“慕晚”。
可当我兴匆匆抱着琴跑到观星台时,师傅又不急着弹了。此时,他正坐在如柔水般的月色中,那般的静逸好看,不禁让我想多看两眼。
墨渊“十七啊,你可知这七万年来,为师日夜不停的修补元神,所为何人?”
不会是为了我吧?!我心中虽敢妄自猜测,却不敢如是回答。若是自己会错了情,表错了意,日后我与师傅要如何相处啊!还是稳妥些的好。
白浅“十七猜啊,师傅是不想让着急的人久等。”
墨渊“着急的人?”
白浅“嗯。当年,师傅在若水河畔对我与师兄们说‘等我’。师傅,你可不知道,这七万年来徒儿们等得有多着急。”
瞧着一脸天真无邪、且又油嘴滑舌的徒儿,墨渊也是无奈何,于是低头拨弦,将一腔心事诉诸于“慕晚”。
听着师傅如泣如诉的琴音,我竟猛地灵光一现,想起了“少绾”这个名字。“慕晚”“少绾”,难道师傅每每弹琴时,思慕的是这位叫“少绾”的魔族女子?
接着,我又想起了帝君。帝君说,等我师傅醒了,让我自己去问师傅“少绾是谁”。
如今,师傅是醒了,可我这当徒儿的,又哪儿好张嘴去问师傅的往日旧情。看来,还得回头磨一磨帝君。可如今,帝君的人又在做些什么?
墨渊“十七,你这走神的毛病,可是七万年也难改。”
白浅“师傅,你琴艺精湛,妙音袅袅,让十七不由得浮想联翩。”
墨渊“这么说,还是为师的不是喽。”墨渊笑道,接着仿若自语道:“十七,你可知为师弹的这首《凤求凰》,曲中何意啊?”
白浅“师傅,你是在思慕一个人吧!”
墨渊“哦?十七,原来你听得出来!”
白浅“师傅,你思慕的可是一位故人?”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熟料原本满脸雀跃的师傅,竟猛地一脸错愕,随即叹了口气,说道。
墨渊“对着只狐狸弹琴,还真是累心啊!”
接着,师傅便对着月亮弹起来,弹得愈发九曲回肠,月影撩动,撩得我心神一漾。此情此景,竟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在昆仑墟顶,我与帝君也是这般并肩而坐,对月饮酒,默然不语。
哼!怎么又想起那冰块脸了?我兀自一嘲,强行将那席紫衣从脑中抹去。熟料,眼前竟紫光乍现……
我的眼神虽不大好,却还没老花。这道紫光,不是帝君,还会是谁!
……
原来,昨日帝君离开青丘回到天庭后,先是唤来了成玉,把代她收凤九为徒的事儿交待一番。
随后,他便呆坐在了太辰宫的莲池旁,眼里映着池中的红莲,心里念着的,却是青丘的那朵桃花。于是,他喊来重霖仙官,吩咐道:
帝君“去,移些桃树栽在这院子里。”他又觉不妥,叮嘱了句。“要青丘那种!”
至于,向天君解释夜华身受重伤这事,帝君根本就懒得去理。以苏玄溟的狡猾事故,恐怕自己和折颜前脚刚把夜华带走,老苏便会立马派人给天君通风报信。
而天君之所以还没派人去青丘接人,想来一是放心折颜的医术和医品,二是还在等自己表个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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