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师傅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不同,帝君的琴音高昂激越、气势磅礴,时而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时而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之声,让我不由得想起七万年的若水河畔……
一曲已终,而我仍沉浸在浴血拼杀的回忆中,没回过神来。
东华帝君“白浅,你觉得我弹得如何?”
白浅“嗯?”
墨渊“十七,你又走神了。”
东华帝君“白浅,你若是喜欢听,日后我教你。”
白浅“嗯,好。”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敷衍着帝君。
墨渊“十七,是不是困了?为师这里有东华作陪,你先回屋休息吧!
白浅“师傅,夜凉霜寒,崖边风又大,要不你也别弹了!”
墨渊对着贴心的徒儿会心一笑,却听见一旁的东华自来熟地说道:
东华帝君“乖,快回屋睡觉。我与你师傅还要再论论琴音。”
我瞧着如豺狼虎豹般一脸坏笑的帝君,又瞧瞧崖边如文弱书生般静坐的师傅,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个无比骇人的念头——帝君该不会趁着师傅不备,把他老人家一把推下悬崖吧?!
白浅“帝君,你可得把我师傅照顾好!若是明日他有个好歹,我白浅定然要上门讨教。”
东华帝君“上门?”帝君一愣,随即笑道:“求之不得……”
墨渊“十七,上门是客,不可这般无礼。”
说罢,墨渊又觉得话说得重了些,接着安慰道:
墨渊“你放心,为师是这昆仑墟的主人,会有何事?”
白浅“那徒儿就先行告退了……”
……
墨渊目送着徒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兀自一笑,接着转头正色问道:
墨渊“东华,你追星赶月,破我昆仑墟结界,不会是急着来看我的吧!”
东华帝君“墨渊,你那张脸我都看了几十万年,就算再俊俏,也早看腻了。”
东华低头轻抚了下琴弦,说道:
东华帝君“我急着赶来,当然是想看看你那徒儿……”
墨渊“我的小十七,她不想嫁给你!”
东华帝君“你怎么知道?”
墨渊“我替你问过她了!”
东华帝君“墨渊,你倒还是那般大公无私。”
帝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怨怼地盯着昔日挚友,说道:
东华帝君“若是你能存些私心,当年少绾她也不会那般……”
墨渊“东华,少绾她不会怨我,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提及少绾,东华与墨渊这两位洪荒时代的大英雄都有些气短。少绾,是卡在昔日伙伴间的一根刺,也是两人之间难以弥合的一道鸿沟。墨渊先从怅惘无奈中缓过神来,神色凛然地说道:
墨渊“十七,不是少绾!”
东华帝君“还好她不是少绾。少绾当年死心塌地爱着你,我没辙;可十七她不爱你!”
墨渊“她等了我七万年,还为我剜心取血……”
东华帝君“墨渊,你醒醒吧!那是她知恩图报!”
帝君无情地打断了墨渊的话。
墨渊“是吗?”
墨渊被帝君泼了一头凉水,心中正拿捏不准小徒弟的心意,稍一抬眼,竟惊见小徒弟复又出现在面前……
白浅“师傅,帝君,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啊!”
墨渊“十七,你怎么回来了?!”
白浅“徒儿不放心师傅,睡不着!”
说着,我没好气地瞪了眼一脸无辜的帝君。
东华帝君“白浅,你瞪我干嘛?你师傅这不还好好的嘛!”
墨渊“为师今后啊,再也不会让我的小十七担心!”
说着,墨渊对着帝君一笑。
墨渊“东华,反正今夜你也不打算走,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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