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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卿话音刚落，程暮归（男）的目光已经将面前的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他才很轻地松了口气，把人抱进怀里，轻拍他的背，一下一下很轻地拍，又动作很轻的啾了一下她莹白软软的耳垂，贴着她的耳畔低语：“吓到了？没事的，没事的.”
顾卿卿一言不发，最后张嘴，咬上去.
结结实实的一排牙印，带着细细密密的刺痛感.
程暮归（男）咬着唇瓣，疼得哼了声，却还是没有放手，依然拍着顾卿卿的背，声音很轻：“媳妇儿有我在呢，别怕.”
顾卿卿呼吸一顿，忽然，温热咸湿的液体滑过脸颊，慢慢调整着呼吸，不停地用手背抹掉腮边的眼泪，肩膀颤颤巍巍的.
她死死咬着嘴唇，努力忍着才不让自己哭出声.
程暮归（男）感受到了，一遍又一遍不耐烦地哄着她.
……
夜景如幕，月色昏黄，稀疏的星子嵌在深蓝的画布中.
房间的装潢是北欧式，窗帘被风微微吹拂开.
侧卧在床上的顾卿卿慢慢睁开眼睛，眼底像是镀了层寒冰，指甲陷进指缝里.
那女人被车撞死的画面就像电影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在脑海中回放，记忆深刻，格外清晰.
她慢慢松开手，转过身，看着身侧搂着她的腰沉睡的程暮归.
程暮归睡颜乖巧，清冷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闭眼时，五官轮廓柔和纯净，宛若一只被白色羽毛丰盈包裹着的夜莺。睁开那双清澈妩媚的眼睛时才会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
顾卿卿起身自己坐起来，她从隐秘的暗格里摸出一把弹簧刀，在惨白的月光下闪烁着锋利细微的寒光，她冰冷的神情没有一丝改变，不易察觉地重心前移，持匕的手缓缓垂下.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黑天！
惊雷滚滚而下，大雨令外面两侧的树摧折摇晃，犹如一道道飞速向后掠去的鬼影.
……
雨势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砰砰砰砸在玻璃窗上，室内的温度也骤降，程暮归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直到被窗外轰鸣的雷声惊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冒着冷汗，心里莫名恐慌，摸到桌子上的手机给顾卿卿去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长时间.
程暮归从未觉得有过如此漫长的时候，直到两分钟后，电话才被接听，她才松了一口气，对面电话里传来顾卿卿好听却冰冷的声音：“什么事？”
程暮归头靠在老板椅上，呼出一口气，纤细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低声说：“媳妇儿，我做噩梦了.”
安静了两秒，顾卿卿“哦”一声，说了句：“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暮归（男）握着手机，心里的恐惧并未减少.
她怕梦里事情会变成现实，要是伤到顾卿卿就麻烦了.
程暮归就是这是这样的人，有了爱人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死抛之脑后，全然为她一个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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