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0155

——

突然，一抹银光闪进他的眼底.

然后鲜血溅出.

艳丽到刺目.

程暮归瞳孔骤缩，想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了.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他的大脑，足足空白了将近一分钟，左手才缓慢地紧捂住腰腹部，源源不断的血正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一滴一滴地淌到地上，洁白的地毯沾染鲜血.

程暮归看着伤口，眼底情绪不明，压抑又深沉。过了几秒，他弧度很轻的扯了一下唇，但疼痛让他根本笑不出来.

疼吗？很疼.

但比这里更疼还是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不断往里灌着冷风，潮水般的酸涩不断涌出，就快将他覆灭.

他掀起眼皮，眼眶通红，眼尾晶莹的泪水落入发梢，转瞬即逝，看起来特别的颓废.

而顾卿卿蜷缩在冰凉的桌上，身体在哭泣中微微颤抖。她急促地喘息着，嘴角还沾着一抹嫣红，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桌上。微红的眼眸泛着潮湿的水光，睫毛被泪水打湿，瓷白干净的脸颊还挂着泪痕，此时定定地看着他，情绪复杂.

最后，程暮归受伤的目光落在顾卿卿红肿的唇瓣，此时心脏仿佛轻轻一捏就粉碎。沉默片刻，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顾卿卿手里紧紧攥着的剪刀.

薄唇微压，喉结滚动，程暮归的声音轻似呢喃，可顾卿卿却听得清楚：“不愧是你啊，连刺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

顾卿卿根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心中的恐惧和恼怒让她再次攥紧了手里剪刀，指尖都在颤抖。她红着眼眶，长睫上挂着泪珠，鼻子也红红的，努力克制着呼吸，字字清晰：

林允儿饰顾卿卿“程暮归，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杀死了我，你还杀死了我最爱的亲人！”

程暮归喉间一紧，像是吞了根刺，心脏都快要裂开。攥紧的拳头，指甲盖嵌进肉里也不觉得疼。他垂下眼睫，扯了下嘴角，在抬眼看着顾卿卿时，眼底笑意一片凉薄：“是！我就折磨你，我还就杀她了！顾卿卿你看看你现在，你只不过是我一个随意丢弃的玩物，你能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握剪刀的手骨骼泛白。顾卿卿的那双怨恨的眼睛瞪着他，咬牙道：

林允儿饰顾卿卿“我想杀了你.”

程暮归看着面前弱不禁风的脆弱样子，却还要故作倔强的顾卿卿，忽然笑了，笑容冰冷到极致，如此残忍，却流淌过一抹饶有趣味，声音更如最迷人的鬼魅，轻轻吐出：“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啊，卿卿.”

顾卿卿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

林允儿饰顾卿卿“程暮归你——”

“卿卿啊，你既然这么想让我死，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干脆直接捅深点，这样我不就如你所愿了吗？”程暮归抬起另一只手，捏着顾卿卿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眉头因为疼痛而紧蹙，唇角似有若无勾着笑，微含轻蔑地说：“为什么放过我？爱上我了吗？”

顾卿卿呼吸微不可察的一顿，目光冷冷地睨他，粉唇微掀：

林允儿饰顾卿卿“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因为你碰我的每一次，都让我恶心的想吐.”

顾卿卿这一句话直接变成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他心上，然后刺出一个血窟窿出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