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0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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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随后，几个男人从外面鱼贯而入.

顾卿卿感觉到了危险，用力地推开他，想快速离开现场，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她拼命地往后抽回手.

但因为力量悬殊，根本敌不过她，就被她重重的往地上一扔，即使地上铺着厚地毯，她依旧被撞的生疼，直接痛得她叫起来，眼泪差点掉下.

程暮归眼里掠过一抹心疼，条件反射地伸手想要拉起她.

顾卿卿怨恨地看向他.

这一眼，让程暮归僵硬地收回手，将眼中的心疼抹去，眸光冰冷，居高临下地睨着顾卿卿，淡淡地说了一句：“送你们了.”

说完，程暮归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保镖关上门，程暮归并没走，而是背靠在‌墙上，从包里摸出烟盒打火机，可拿烟的手略微有些颤抖，点了好几下，这才点燃。他吸了口烟，奶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喷出，轻纱似的一层，落在空气中，刚开始还有影子，后来渐渐地也就消失了.

程暮归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人’，尤其在帝都那光鲜亮丽的贵族圈里，正常二字更是遥不可及，但她甘愿为了顾卿卿，学习如何扮演、成为一个‘正常人’，把他那丑陋恶劣的灵魂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唯恐被她窥见分毫.

可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程暮归并没有准备好.

他爱她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心中毋庸置疑.

毕竟程暮归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但同样的，她也无法容忍她爱的人一次又一次就只是因为仗着爱她而在他建立只属于她独一无二的信任上反复践踏，每一次的伤害，都如同利刃，一点点揭开他伪装的面具，这让他重新唤醒了他骨子里如阎罗般阴暗罪恶——不是‘正常人’的灵魂.

在爱与痛的边缘徘徊，程暮归内心充满了矛盾，一边心疼顾卿卿，给予她数不尽的温柔与呵护，又自己并非任人摆布的弱者，唯有与他并肩，才是她唯一的归宿，不要有别的想法，这两股情绪在挣扎着在心里，令他烦躁不安.

最后他猛得站起身子，将一口没抽的烟蹙着眉头掐灭，修长的双腿大步走过去，一脚将门踹开.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一双双眼睛全部写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一个震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声音响在包房：“都转过去！”

是程暮归的吼声.

顾卿卿被他吼得心狠狠一颤.

话音刚落，所有人连忙背过身去，不再去看.

程暮归目睹顾卿卿被紧紧逼仄在角落，眼眶早已哭红，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裙摆撕裂得支离破碎，一侧肩膀的衣物滑至臂弯，裸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剧烈交织，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她，边走边飞快地脱下西装一把盖到她的头上，因为宽大，也盖住了她肩膀以下的部位，然后将她直接从地上横抱起来.

顾卿卿没反抗而是下意识地用两手勾住程暮归地脖子，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里还蓄着温热咸湿的液体.

程暮归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冰冷如霜，看上去叫人害怕.

她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低眸一扫，瞧见顾卿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瓷白干净的脸颊还挂着泪痕，此时心脏仿佛轻轻一捏就粉碎，一双眼睛顿时充满血腥的赤红，浑身上下充斥着屠杀一切的气息，声音低沉寡冷，如撒旦的声音传来：“把人剁碎了喂狗.”

程暮归头也不回，一步一步抱着她往外走去，对身后的求饶声置若罔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