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集市的石板路染成蜜糖色，翠花望着空荡荡的摊位，指尖还残留着香皂特有的茉莉清香。白玉攥着沉甸甸的钱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钱袋里的金币相互碰撞，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
"嫂子！"白玉突然跳起来，发间银铃叮咚作响，"这些钱足足有三百金币！抵我十年卖豆腐的收入！"她将钱袋举过头顶，金色的阳光透过镂空钱袋，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翠花接过钱袋，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明日你与师傅去坊市转转，寻一处宽敞的宅子。"她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民居，"总不能让你哥和师傅整日针尖对麦芒。"
"那咱们的生意..."白玉凑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就开一间胭脂铺。"翠花折下路边的花枝，在地上划出店铺的轮廓，"香皂是头牌，再配上胭脂、口脂，还有我新琢磨的香膏..."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张素绢，上面画着精巧的唇形盒子，"照着这个样式做包装，保准抢手。"
白玉捧着图纸，如获至宝："嫂子，今晚一定要好好庆祝！"
"那就吃顿特别的。"翠花思索片刻，"去买些羊肉、牛肉，再备些时蔬菌菇。"她顿了顿，"对了，看看能不能找到芝麻酱。"
"芝麻酱？那是什么？"白玉歪着头，发间珠翠轻晃。
翠花笑着摇头："罢了，没有就算。"
暮色四合时，白玉气喘吁吁地归来，怀中除了食材，还抱着几坛封着红绸的美酒。厨房中，铜锅在炭火上咕嘟作响，清汤锅底翻滚着雪白的泡沫，葱姜的香气混着肉香弥漫整个院落。翠花挽起衣袖，将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码放整齐，刀刃与案板碰撞出清脆的节奏。
"小狐狸，出来吃饭。"翠花对着屋檐唤道。一道白光闪过，白甄化作人形落在她身旁，银发还沾着几片枫叶。御子华见状，不动声色地坐到翠花另一侧，广袖扫过桌案，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
"这叫火锅。"翠花夹起一片羊肉，在锅中轻轻涮动，"肉色一变就可捞出，蘸上酱料..."她话音未落，白玉已经迫不及待地夹起肉片，烫得直吸气却舍不得松口。
"慢点吃！"翠花忍俊不禁，为她添了碗酱料，"沾这个试试。"
白玉依言蘸酱，眼睛瞬间亮如星辰："鲜！比豆腐还好吃百倍！"她又往锅中丢入一把蘑菇，看它们在沸水中舒展身姿。
白甄尝了一口，琥珀色的眼眸泛起涟漪："主上，这滋味...像是把人间烟火都煮进了锅里。"
御子华放下筷子，目光落在翠花忙碌的侧脸上："小古，这些本事..."他顿了顿，"何时学的？"
翠花手一抖，险些将肉片掉出碗外。她垂眸掩饰慌乱："从前游历四方，跟各地匠人学的。"她舀起一勺热汤，看雾气模糊众人的面容，"师傅觉得如何？"
"不错。"御子华接过汤碗，热气氤氲间，他的神情柔和下来，"只是苦了你，既要修炼，又要操心生计。"
夜色渐深，铜锅中的炭火噼啪作响。四人围坐在一起，酒香与肉香交织，偶尔的笑声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夜枭。翠花望着身边人，突然觉得，这短暂的宁静时光，竟比任何功法都珍贵。而院外，月光正温柔地漫过黛瓦，为这场盛宴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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