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箸尖轻轻夹起金黄酥脆的炸鸡,热油顺着炸得金黄的纹路缓缓滴落,在青玉盘上凝成晶莹的油珠。翠花咬下一口,滚烫的肉汁裹挟着秘制香料在舌尖炸开,熟悉的焦香瞬间唤醒了沉睡的记忆。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现代都市的夜市,霓虹灯下的烤架滋滋冒油,摊主热情的吆喝声在耳畔回响。
"就是这个味!这手艺绝了!"翠花眼眶微微发烫,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酒水在夜光杯中晃出细碎涟漪,映着她泛红的脸颊。离开现代世界以来,她从未想过还能尝到如此熟悉的味道。
诗诗豪迈地拍开另一坛自酿啤酒,琥珀色的酒液如瀑布般飞溅在青玉案上,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华丽的凤袍。"他乡遇故知,必须喝尽兴!"她仰头大笑,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颤,在烛火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愈发明亮。
就在这时,翠花的目光突然被诗诗无名指上的戒指吸引。暗红的朱砂石在烛火下流转着诡异的血色光晕,与自己颈间的吊坠散发着同源的幽光。翡翠箸"当啷"一声落在青玉盘上,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
"这戒指..."翠花喉结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是家传的?"
"打小戴着的。"诗诗转动戒指,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我妈临终前交给我的,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低沉,"那天从高楼跳下去的时候,它突然变得滚烫,烫得我几乎失去知觉..."
话音未落,翠花已迅速取下贴身佩戴的朱砂吊坠。当两颗朱砂石在空气中相遇的瞬间,整个宫殿的烛火骤然明灭,阴风骤起,惊得梁间夜枭发出凄厉的长鸣。细密的金色纹路在两枚朱砂石表面游走,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对话。
"我的吊坠有灵识。"翠花阖目凝神,意识沉入灵物深处。沉寂许久的朱砂吊坠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温润的灵识如潮水般漫过她的识海:"同源灵石!她那枚虽灵力微弱,却藏着时空裂隙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们穿越的关键!"
当翠花再次睁开眼时,琉璃窗外的天空已泛起瑰丽的晚霞。她将楚非的背叛、妖族的危机,以及自己流亡至此的经历和盘托出。话音未落,诗诗已猛地拍案而起,鎏金护甲在青玉案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在我女人国的地盘上,没人敢动你!"诗诗眼神坚定,"明日我就派最精锐的侍卫守着天池,别说人,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她重新斟满两杯啤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咱们东北姑娘,到哪都不能受欺负!"
两人的笑声混着豪爽的乡音,震得宫灯上的流苏不停乱颤。"结拜!必须结拜!"诗诗扯开凤袍领口,露出颈间狰狞的疤痕,那是跳楼时留下的印记,"我27,以后就喊你翠花姐!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暮色渐浓,翠花踩着微醺的步子走出宫门。白玉正倚着宫灯来回踱步,发间的白玉兰早已蔫了大半,裙摆也沾满了灰尘。看到翠花的身影,小姑子眼尾泛红,急忙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子。
"可算把你盼回来了!"白玉声音带着哭腔,"白甄和御掌门在宅子里急得团团转,整整一下午都在门口张望..."
新宅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温暖的光晕穿透夜色。翠花走在青石板路上,夜风卷起她的裙角,颈间的朱砂吊坠与袖中诗诗硬塞的玉佩同时轻颤。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两个同样穿越而来的灵魂,就这样因为命运的安排而紧紧相连。或许,这就是她们在异乡最珍贵的羁绊。